“不行。”姬夫人聽擎文說要小莫當小廝，當下便拒絕了。
    “為什麼不行？”
    “文兒，你可知前不久就是因為那小仆的粗心才害你鬧肚子的？他年紀太小，根本照顧不了你。”
    “但是文兒與他性情相投，能不能伺候好我倒是不重要。”
    “你這麼想，老夫人可不這麼想，我聽說老夫人已經讓人去尋文人家的孩子來給你當書童了，到時候你自然也會與他們性情相投的。”
    擎文皺了皺眉，“那我去找奶奶說去！”反正小莫他是要定了！
    “站住！”姬夫人攔住他，勸道：“小莫是被老夫人罰去浣衣房的，你這時候跑去找老夫人要人，那不是往釘子上碰嗎？好了文兒，既然老夫人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你就乖巧的聽話便是。”
    擎文難得有耍性子的時候，看來是真喜歡那個小仆，姬夫人垂眼沉思，或許她該許了這件事。
    “你向來對小廝挑剔得緊，若是老夫人選的人不合適了，我再幫你向老夫人說一說便是。”
    擎文神色亮了亮，“文兒先謝過二娘。”
    不管是誰選的人，他說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小莫有些鬱悶地回到浣衣房，少爺他居然想讓自己做他的貼身小廝，要知道一開始小莫就是拒絕的，且不說他對司馬擎文的印象如何，隻就小莫最初的目的——為李家伸冤來說，借力年少的司馬擎文也太過迂回了。
    即便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小莫還是想盡快有些眉目。
    可兩天後，小莫從田七口中得知少爺又有了新的小廝，據說是書香門第的幺子。
    哼，兩天前還說要自己留在他身邊，這麼快就有了新人，果然公子哥兒們都是喜新厭舊的主！
    小莫心想自己不願意可以，但他一聲不吭就選了別人那就不行，這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於是小莫決定以後再也不理司馬擎文了！
    擎文的新跟班兒叫許晨，家裏好說歹說他才同意進的司馬府，跟了擎文幾天發現這個少爺不是一般的難伺候，平日裏把他當透明人似的，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應聲。
    因為老夫人特許他跟著擎文學習，所以有時候他會主動與擎文討教，可每每都被擎文冷嘲熱諷一番，擎文性情本就冷淡嘲諷起人來就更是讓人難堪，許晨畢竟出身青白世家，平日裏也是家裏的公子，哪裏受得了這個氣？一來二去心裏就有了怨氣。
    這天，顧顯之特意選了相府一處幽靜的花園給二人講授詩詞歌賦，順便借景抒懷。
    擎文遠遠看見路過的小莫，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主動提議說：“這園中景色極佳，不如我們就一人賦詩一首如何？”
    擎文難得主動與他搭話，許晨受寵若驚，應道：“好啊，好啊！”
    “那許兄，請吧。”
    擎文少爺從來沒主動喚過他，今日一開口便稱兄道弟，許晨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心想著終於到了自己翻身的時候了，作詩他可是很在行的。
    清咳兩聲，許晨賦詩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