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是你的少爺，以後不許再叫少爺了，若是夫君叫不出口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這樣不合規矩。”
    “你這小家夥，年紀不大規矩倒是懂得不少，在我麵前用不著規矩，你想怎樣便怎樣。”
    小莫盯著流雲看了好一會兒，點點頭，雖然麵上是同意了，可在小莫的心裏他跟司馬流雲之間的尊卑關係不會那麼輕易消失。
    鄭侯爺和老夫人顯然沒有談妥，鄭天威走後派了十幾個士兵來，說是護送老夫人回長安的，這趕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
    夜裏青嵐跟小莫說老爺來信催著老夫人回長安，估計這兩日收拾妥當了就啟程了。
    小莫對進入司馬府還是有那麼些緊張的，而且想到要離開流雲心中有些異樣的不舒服。
    老夫人來時本就沒帶多少東西，走的時候更是輕裝上路，第二天青嵐和小莫就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而後老夫人發話明日一早就啟程回長安。
    黃昏時，收拾好行李的小莫坐在空曠的屋裏有些迷惘，看了看將要落下去的日頭，小莫起身出了房間。
    今兒一天沒見流雲少爺了，至少也該去道個別才是。
    在藥堂找了一圈兒沒見著人，跟人打聽才知道流雲少爺過了晌午就去了後湖到現在都沒回來。
    打聽了後湖的位置，小莫想著趁著天還亮著去一趟，順便把流雲少爺接回來。
    後湖是一片寬闊的水域，隻是因為位置太過偏僻，荒草叢生，人煙稀少。
    小莫遠遠就聽見了簫聲，順著聲音找去，就看見流雲倚靠在在一隻荒廢的木船上，陽光傾瀉下來，給木船和木船上憂鬱的少年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小莫遠遠的站著，生怕打擾了流雲吹簫。
    直到簫聲停下來，流雲扭頭朝小莫笑了笑，招手讓他過來。
    “小莫都不知道原來流雲少爺還會吹簫。”小莫翻上木船，坐在木船的另一頭。
    “喜歡聽嗎？”
    “嗯！”
    小莫點點頭，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許久，小莫咽了咽喉嚨，開口說：“小莫明天就走了。”
    流雲垂了垂眼眉，沒有搭話。
    “流雲少爺……”
    “流雲！”流雲頓了頓，開口：“說好了不叫少爺的。”
    “嗯，流雲……”小莫咬了咬唇，看著流雲露出燦然的笑容，接著說：“我會念著你的，你也……別忘了我。”
    流雲神色微變，起身，跨步傾身伏在小莫身上，雙眼定定的看著他，“小莫，我後悔了，跟我走吧！”
    小莫有些疑惑，沒有理解到流雲暗含私奔的意思，問：“跟你去哪兒？”
    流雲神色暗了些許，是啊，如今的他羽翼未豐，又能帶給小莫什麼？
    發覺流雲的哀愁，小莫抬手摸了摸流雲的麵頰，“咱們還是有再見的機會的，不用這麼傷心。”
    流雲勉強笑了笑，將頭埋進小莫的脖頸。
    “我想，要你。”
    小莫隱隱明白他想做什麼，心跳加快了幾分，伸手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
    遠遠看去，雜草遮掩處不見蹤跡，唯有陣陣波紋頗有律動的蕩漾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