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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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下了馬車,就讓夏爾自己去想要去的地方,對他笑著:“我還有些小事,等一會兒來找你。”
塞巴斯塞給夏爾一個不大的圓球:“我將瞬移魔法儲存在這顆球中,你想到什麼地方,對著這顆水晶球說就行了。”
還未等夏爾答話,塞巴斯拍拍夏爾的頭,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還好,塞巴斯還記得夏爾是個連衣服都不會穿的生活白癡,為他準備了水晶球,讓夏爾不至於在他生活了十三年的世界中迷路。
“什麼嘛,把我帶到人界就不管我了。”夏爾不滿的嘟了嘟嘴,轉過身走向前去。夏爾可愛的這一幕,被藏在某個角落中的惡魔看得一清二楚,他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快速前行。
塞巴斯來到一家店麵,掀開簾子,走了進去。門外的招牌上,寫著兩個醒目的英文單詞:UnderTaker。
“葬遺屋。”塞巴斯冷淡地說,全然沒了和夏爾交談的那種溫柔的語氣。
塞巴斯正對的棺木的門緩緩打開,露出葬遺屋陰森的笑臉。
“伯爵大人終於想要進小生……”話還未說完,葬遺屋便感覺到了不對勁——說話的對象根本不在。
“咦~怎麼?今天隻有執事先生一個人來?”葬遺屋原先陰森的笑臉已經被疑惑所代替。
“我有事問你。”塞巴斯冷著臉,直接無視了葬遺屋的問題,還好葬遺屋是死神,要不然,絕對會被塞巴斯的冷臉給凍死。
看著這副模樣的塞巴斯,本想說“那麼就給小生‘那個’”的葬遺屋收去了笑容——這位地獄之王,他惹不起。
“那麼地獄之王想要問什麼呢?”
“瑟拉緹轉生後,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出生。”是在問人,卻沒有問人的語氣,這就是地獄之王,高傲、冷漠。
“會有報應的哦~”葬遺屋的臉上露出不明的笑容:“窺視未來是有報應的哦~就算這樣您也想要知道嗎?”
塞巴斯冷哼一聲,報應?他堂堂地獄之王還怕報應?簡直是說笑!
葬遺屋明了:“那麼我就告訴您吧。瑟拉緹大人的下一世,是在1993年,中國南方的一個城市出生,在很久以前,那個地方被稱做‘不了城’。”
聽到“不了城”這三個字,塞巴斯愣了一下,又恢複了那種冷淡地麵容。
不了城,是上一次聖戰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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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在塞巴斯走後,使了個瞬移,來到了曾屬於凡多姆海恩的宅邸。
倫敦的大火過後,宅邸沒有像別的地方那樣被重建,餘下一片廢墟,看得讓人覺得紮眼。
夏爾有種眼淚想要流下來的衝動,宅邸被毀了兩次,似乎自己也重生了兩次,真是悲涼嗬。
身為凡多姆海伍家的人,便注定要在黑暗中拚盡全力,努力地活下去,就算看不到光明,就算會在黑暗中消耗盡自己的生命,就算身邊所有人都離自己而去,就算陪伴自己的隻有孤獨,也要在黑暗中走下去,這是名為凡多姆海伍的宿命,這也是作為英國裏世界統治者的悲哀。
但是,到頭來,卻被自己效忠的“女王”所遺棄,像個傻瓜似的,卻還是要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哈哈哈哈哈哈……”夏爾將自己的禮帽向天空拋去,狂笑起來,笑道淚水都湧出來,笑到快要弓到地上。
殘破的廢墟注視著夏爾,這個悲哀的孩子,此外沒有別。
笑累了,夏爾直立起身子,或許,成為了惡魔以後,能夠得到真的重生,再也不用在黑暗的人界中,糾結,痛苦,怨恨,浪費自己的生命。
突然,身後的陽光被一片黑影遮住,夏爾轉過身去,一雙如血的紅瞳看著他,說不清情愫。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麼?”夏爾冷冷的盯著塞巴斯,自己這樣狼狽,眼眶紅紅的,頭發被風吹亂,和平常的夏爾比起來,真的很狼狽。
出人意料,塞巴斯並沒有對夏爾加以嘲笑,走上前去,輕輕扶住了夏爾的肩:“我會陪你一起走到地獄的盡頭,我的……夏爾。所以……請不要感到孤單。”
夏爾睜大眼睛望著他,這像是塞巴斯這個無良的惡魔,能夠說出來的話?
“瑟拉緹的意思是,讓你陪我。”她死了,除了夏爾,就沒人再能夠陪自己了,上百年的孤獨,誰能忍受得了?
“哦?”夏爾眉毛一挑:“惡魔也害怕孤獨麼?”冷血的惡魔害怕孤獨?你說笑哦?
“嗯。”聽到塞巴斯的答複,夏爾差點跌倒地上。“知道嗎,瑟拉緹喊我弟弟,是因為現在軀體裏的是他弟弟,我,的靈魂,這副軀殼,是我和瑟拉緹她大哥的。她也害怕寂寞啊。”
塞巴斯對夏爾露出淡淡的笑容,但在夏爾眼中,簡直就是苦笑。
“別再在這兒觸景傷情了,再去別處走走吧。”塞巴斯輕|撫夏爾的頭發,夏爾的臉黑了下來:“別把我當貓……”
“夏爾~”突然從遠方傳來一陣呼聲,聽得出來,聲音的主人是個精力旺盛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