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喜歡俺的馬仔嗎？用不用俺給你介紹介紹？”戰智湛說完後頗有些後悔，怎麼能夠和比婷婷也大不了幾歲的女孩子這麼說話？
    “咱們是有代溝，俺的歲數畢竟可以當你叔叔了嘛。”戰智湛趕緊轉移話題，然後又再反擊道：“可你才幾歲呀？再說了，這畢竟是公共場所嘛。”
    “切，我才不喜歡奶油小生呢！你不懂，現在玩兒的就是心跳，不刺激還沒意思呢！”女孩兒對女伴兒的行為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
    “心跳？你要是知道俺玩兒的是什麼心跳，還不知道有多羨慕呢！”戰智湛暗自好笑。
    女孩兒又甩來一道問答題：“你猜猜，我有多大？”
    女孩兒的眼睛明亮而又調皮，臉頰白皙水嫩的如同東瀛豆腐。戰智湛腦子裏飛快的計算著她的年齡：二十歲出頭？那應該是個初進大學門的學生，可今天既不是周末也不是節假日，一個大學生怎麼能坐在這火車上呢？戰智湛用眼角四下打量了一番，隻見軟臥包廂房門上麵的行李架上赫然立著一把小提琴的琴盒，心下豁然開朗，煞有介事的對女孩兒說道：“嗯……老朽掐指一算，你這位閨女20歲，是燕京中音大一的學生。”
    女孩兒“啊”了一聲，滿臉驚訝的問道：“你認識我？”
    顯然戰智湛猜到了正確的答案。他強忍住笑，裝得一本正經，搖頭晃腦地說道：“俺說你就那麼有名？俺可是累死好幾十萬個腦細胞才……才算出來的。”
    “真有能掐會算的人？”女孩兒自言自語著，臉上一片疑惑。
    不過，當女孩兒的眼睛順著戰智湛的目光走過的路線掃了一圈後，很快發現了她是在哪裏露出的破綻，探出身子狠狠擂了戰智湛幾拳，嗔道：“討厭！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真會算呢！”
    女孩兒眼珠一轉，說道：“你不是會算嗎？算得出我的名字才叫厲害！”
    戰智湛趕緊告饒道：“大小姐，你真當俺是活神仙呀！”
    戰智湛不想在名字這個問題上和女孩兒過多糾纏。萍水相逢，過了今夜，各奔東西，管你是張三還是李四。他話題一轉，問道：“你是去埠頭演出嗎？”
    “饒了你！”女孩兒也沒有期待戰智湛的答案，卻回答了戰智湛的問題：“我是埠頭人。母校校慶，讓我回來捧場，我是幫忙的。”
    戰智湛的手指了指上鋪，對女孩兒說道：“咱也別在這《邵瞎子隔壁聽聲》了！再說，你不怕看著鬧眼睛呀？”
    女孩兒看來也想逃離尷尬的環境，便接受了戰智湛的建議爬下了鋪位。
    站在地上，戰智湛才發現女孩兒長得很高，他的個子已經不矮了。女孩兒比他矮不了多少，總有一米七十二、三的樣子，緊身的吊帶小衫和牛仔褲包裹的身材和他想象的一樣完美。
    走出軟臥包廂的房門時，戰智湛眼角的餘光掃試了一遍車廂兩邊，沒有發現魯放說的那個年輕人的影子，就連魯放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隻有車廂的另一頭，一對兒情侶站在那裏頭挨著頭，不知甜甜蜜蜜的說些什麼情話。
    “《邵瞎子隔壁聽聲》是什麼意思？”二人站到車廂結合部後，女孩兒好奇的問道。
    “真不知道嗎？這可很有名呀！”這麼漂亮的女孩，大腦若是白紙一張就未免太可惜了。戰智湛忍不住賣了個關子。
    “我們成天除了練琴外還是練琴，其它的就知道得很少了。”女孩兒說得很可憐。
    結合部有兩三人聚在一起抽煙，戰智湛隻好靠近女孩兒，小聲把《三言兩拍》裏的這個段子講給她聽。果然，換來她緋紅的臉和一陣白眼，外加幾擂粉拳，不過表情卻開朗了許多。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像你這樣的糟老頭子！”女孩兒肯定地下著結論，聲音很大。
    “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總該有幾個例外吧？”戰智湛不滿地對女孩兒說道。
    “例外也不是你！”女孩兒迅速地回擊，耳邊卻傳來一聲“哼”，她知道說話的聲音大了。
    一個中年人踩滅煙蒂，對其他人說道：“走吧，別在這兒打擾人家老夫少妻調情了！”
    這話很刻薄，戰智湛不由得十分尷尬。可能在別人的眼中，戰智湛和女孩兒是一種特殊關係。戰智湛雖然長得比實際年齡年輕，可還是和這個女孩子相差很懸殊。朋友們都說他長得很有男人味，屬於那種特有女人緣的人。這女孩兒清純亮麗，兩個人外型就很般配，加上嘀嘀咕咕的，難怪別人誤解。
    “都怪你！”女孩兒咬著嘴唇，嗔怪道，話裏卻流露出幾分羞澀。
    戰智湛滿臉的無辜：“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這怎麼能怪俺呢？誰讓你那麼大動靜！再說了，人家也是好意，你瞅瞅，現在沒有人打擾咱們了吧？”
    “美得你！”女孩兒頂了一句，停了一下，突然左顧而言他：“你是埠頭人嗎？”
    “是……”戰智湛隨口答道。
    “是嗎？真好！你是什麼公司的老板？出差嗎？一個大老板出差怎麼不坐飛機？”女孩兒的情緒高了起來，話裏似乎有些期盼。也許她真希望戰智湛是埠頭人，有什麼事情相求。
    “坐火車安全。這是俺的名片，請笑納。”戰智湛拿出印有他掩護職業的名片。
    “噢……”埠頭金星貿易公司CEO戰智湛”？名字好拗口呀……”女孩兒撇了撇嘴。
    “蘇瑾，找你半天了，躲這兒窮白呼啥呢？”聲音懶懶的、軟軟的。戰智湛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滿臉嬌慵表情的女孩兒出現在他的目光中。
    這個女孩兒和蘇瑾一樣，也是二十歲出頭的模樣，個子也很高，容貌也很靚麗，不同的是她豐滿的身材和一對勾人心魄的眼睛，似乎更應該出現在一個成熟的少婦身上。
    女孩兒身後是一個比她高不了多少的男青年，模樣十分英俊，舉手投足之間陽剛之氣十足。戰智湛暗想：他不是現役軍人就是轉業兵。嗯？怎麼這麼眼熟？不會這麼巧吧。
    男青年雙手親昵的環在那女孩兒的腰間，靜靜地看著戰智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