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你看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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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在又一次起床查看弟弟的情況時,周蘊然突然發現妹妹周蘊雲居然發起高燒來了,周蘊然慌了,肯定是今天被嚇到了然後又哭得狠了,周蘊然連忙去拍四叔家的門,叫醒四嫂後拜托四嬸幫忙照顧一下弟弟,而他則背著妹妹連夜匆匆往鎮上醫館趕去。
等周蘊然背著妹妹到鎮上的時候,早已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周蘊然來不及休息片刻,拍響了醫館的門。
大夫就住在醫館的後院,半夜被叫醒也不惱。
因為妹妹燒的厲害,大夫治療後需要留在醫館觀察,大夫認出來了周蘊然,還說今天能幫他把人參和龍涎香準備好。
剛借到的二十多兩銀子,一下子就花出去了二兩多,周蘊然呆坐在醫館門口,內心一片茫然。
弟弟那30兩的藥費怎麼辦?
等到天微微亮的時候,周蘊然突然想到了什麼,下定了決心往海昌酒樓走去。
焦呈宿一直住在海昌酒樓的三樓,等到他睡醒下到一樓的大堂吃早餐的時候,就看見連續打包了他兩天飯菜的店小二坐到了他對麵。
焦呈宿:??
周蘊然:“焦公子,你還要找媳婦嗎?”周蘊然沒再叫焦呈宿客官。
焦呈宿:“當然找了。”
周蘊然:“男的也行嗎?”
焦呈宿:“可以。怎麼,你要給我介紹一個嗎?”
周蘊然還真的點了點頭。
焦呈宿有點興奮,昨天他去找了另一個媒婆,那個媒婆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幫他牽媒,他睡前還擔心了一下下,結果一覺醒過來就有人說要給自己介紹。
我果然吉龍自有天相。
焦呈宿:“真的嗎?是什麼樣的人啊?”
周蘊然深呼吸了一口氣:“你看我可以嗎?”
焦呈宿:“啊?”
周蘊然:“我叫周蘊然,今年16歲,家住周家村,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父母都已經去世了,現在在海昌酒樓當店小二,讀過幾年書,會做飯,你看我符合你要求的條件嗎?”
焦呈宿驚呆了,沒想到周蘊然要介紹給他的人就是他自己!
焦呈宿有點結巴:“這樣可以嗎?不需要……不是需要媒婆嗎?”
“不需要也行的,你看可以嗎?”
焦呈宿盯著周蘊然看了兩眼,雖然周蘊然的臉色有點憔悴,但是這點憔悴在周蘊然的臉上絲毫沒用影響他的美貌,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憐愛。
他比昨天那個叫柏秀的還好看,焦呈宿這麼一想臉就紅了。
“可以……”焦呈宿羞澀道:“你知道我的情況嗎?我孤身一人,還沒有住的地方……”沒等焦呈宿說完,周蘊然就打斷了焦呈宿的話。
“我知道,我都能接受,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周蘊然頓了頓:“我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成親後我需要帶著他們。”
焦呈宿聽到周蘊安說有一個條件的時候還有點慌,害怕是什麼自己達不到的條件,聽到隻是要養著弟弟妹妹而已,就鬆了一口氣:“沒事,成親後你弟弟妹妹就是我弟弟妹妹,我會和你一起照顧好他們的。”
焦呈宿拍著胸口答應。
“那我們現在就是以未婚對象的身份相處了?”
未婚對象!焦呈宿一聽這個詞就心潮澎拜,連忙點了點頭:“嗯。”
周蘊然:“那你昨天說的會把你那珍珠都給你媳婦,是真的吧?”
焦呈宿把裝著珍珠的袋子拿了出來:“當然是真的。”
周蘊然打開袋子看了看,裏麵滿滿的大珍珠。
周蘊然拿著袋子盯著焦呈宿,慢慢道:“未婚的媳婦也是媳婦,那現在我拿走這個珍珠去用,可以吧?”
“當然可以了,你拿去用吧,你要是喜歡,我再去給你找。”焦呈宿笑滋滋的,自己的錢終於有媳婦花了,開心。
周蘊然鬆了一口氣,也不隱瞞焦呈宿:“我跟你說實話,我要這珍珠也不是去亂花錢,我弟弟和妹妹都生病了,急需要錢,放心,我一定會跟你成親的,我不騙你。”
焦呈宿聽到周蘊然說一定會和自己結婚,心裏就美得不行,不過又聽到說弟弟妹妹生病了,關心道:“啊,弟弟妹妹生病了?嚴重嗎?請大夫了嗎?要不我們現在去給弟弟妹妹請大夫吧?”
見焦呈宿沒有任何意見,周蘊然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這焦呈宿果然是個傻大個,別人說啥他信啥。
“我需要先拿這些珍珠去換銀子。”
“對,要換成銀子才能用,我換過,我知道去哪換,我帶你去吧!”焦呈宿的眼睛亮晶晶的,周蘊然點了點頭。
“小周啊,你這又要去哪?你不上工了?昨天你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了,我還沒說你呢,今天來你也不解釋一下,現在又要走,你當我們海昌酒樓是你家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見周蘊然又要出去的樣子,海昌酒樓的掌櫃叫住人就是一頓說。
周蘊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活在身上呢,連忙跟掌櫃的解釋自己弟弟和妹妹出事了,恐怕這幾天都沒辦法上工了,希望掌櫃的通融幾天。
掌櫃的一臉為難:“那這幾天你的活誰來幹啊?”
“可是我弟弟妹妹現在離不開人。”
“那也不能耽誤酒樓的生意啊?”
反正說來說去掌櫃都有點不想給假的意思。
“我們不幹了!”焦呈宿可忍不了讓自己剛找的媳婦受氣,何況都有他了,怎麼還能讓自己媳婦去幹活掙錢呢?
“可是……”周蘊然還想說什麼,就被焦呈宿給拉出了酒樓,也不管掌櫃在後麵的大喊大叫。
出了酒樓後,焦呈宿又回了頭,手在掌櫃的櫃台上就是一拍:“我不住店了,把我的錢退給我。”
“客官,您不是說還要住好幾天的嗎?怎麼突然就要退房了……”掌櫃的也是頭大,也不知道這周蘊然怎麼就認識了這位爺,居然願意幫他出頭。
“退錢!”
焦呈宿生氣的樣子還是挺能唬人的,掌櫃老老實實把剩下的錢給退了回去。
“還有我的工錢。”周蘊然在背後默默說了一句。
焦呈宿再度伸手到掌櫃麵前。
掌櫃:“……”
給你,給你,都給你!掌櫃的內心吐槽,還是把周蘊然的工錢給結了。
焦呈宿把要回來的錢都給了周蘊然。
周蘊然默默接了過來:“剩下的我會還給你的。”
焦呈宿帶著周蘊然去用珍珠換錢。
這些珍珠都是焦呈宿前幾天剛去海裏撈的。
出島前,族長夫人告訴過焦呈宿,在人界處處都需要用到一種叫做“錢”的東西,沒有的話可以用一些值錢的寶貝去換,所以焦呈宿打包了一堆自己的寶貝石頭。結果等他拿這些寶貝石頭去付賬的時候就被人給罵了,後麵焦呈宿發現這裏的人都在追捧一些圓溜溜的小珠子,而這些小珠子能換這裏的錢!
焦呈宿就跟人打聽了一下,知道了這些小珠子叫珍珠,而且越大越值錢,能在海裏麵撈到。
於是焦呈宿就跑海裏麵去撈珍珠去了。
采珠對普通人而已確實是個十分危險的活,因為需要下潛到海底才能采到珍珠,采珠就是入水搏命,每年被暗流卷走的采珠人都不在少數。
不過這對焦呈宿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焦呈宿潛入海底撈了一大袋珍珠,然後拿到慧水鎮的煥珠閣來換錢。
今天焦呈宿就是帶著周蘊然來的煥珠閣。
周蘊然問店裏的夥計:“你們這裏收珍珠嗎?”
此刻還是清晨,煥珠閣剛開門,生意上門,夥計自然是熱情接待。
“自然是收的,客官有珍珠要售賣嗎?不過我們煥珠閣隻收上品的珍珠。”
周蘊然拿出四五顆珍珠給夥計。
夥計看著珍珠的個頭不小,拿過來看了看確實是真品,開價:“這珍珠勉強算是上品,這樣吧,我200文一顆收購,如何?”
周蘊然雖然沒有采過珠,但是周父以前也是采珠人,對珍珠的價格還是知道一些的。
“夥計,我是周家村的,這珍珠算不算得上上品我是知道的,這上品珍珠的收購價我也是有所了解,所以,還是給個實誠價吧。”
夥計嘿嘿笑了一聲,周家村可是采珠的名村,很多極品珍珠的都出自周家村的采珠人。所以周蘊然抬出周家村這個名頭後夥計不假思索就重新開了個價:“這樣吧,我們店可以出到300文一顆,這個價可不低了。”
“好,成交!”周蘊然爽快的答應了,他急著用錢,沒有時間在這裏和夥計討價還價。
焦呈宿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周蘊然摸出一把珍珠,和先前拿出來的湊夠了100顆。
夥計看見周蘊然還有珍珠,眼裏的笑意更加深了,殷勤地給周蘊然算錢,還讓周蘊然有珍珠還來他這裏賣,他會高價收購的。
周蘊然拿著新鮮到手的30兩銀子喜笑顏開。
弟弟有救了!
走了一會周蘊然才想起身邊還跟著個人,連忙把剩下的珍珠遞了過去:“呐,還給你,對了,你剛剛在店裏想說什麼?”
焦呈宿沒接袋子,有點不好意思開了口:“我先前賣珍珠的時候不是這個價。”
“那你賣了多少價?”
焦呈宿小聲道:“100文一顆。”
“什麼?100文?你賣了多少?”周蘊然不可置信。
“不知道,我賣了好多,差不多有這麼多。”焦呈宿指了指周蘊然手裏的珍珠袋子。
袋子裏的珍珠起碼還有100顆。
100顆,那焦呈宿豈不是被坑了20兩?
想到這錢周蘊然就是止不住心痛,那可是20兩啊!
周蘊然有心想說些什麼,但看著焦呈宿那一臉我錯了的表情,張了張口,沒吐出一個字。
他們兩今天才算真正認識,雖說已經是未婚夫夫的身份了,說到底還算是陌生人,等過段熟悉了才好罵人,周蘊然想,以前的就算了。
周蘊然擠出一個笑,“沒事,100文就100文,下次你不要自己去賣珍珠了,以後都我來賣。”
他好溫柔,焦呈宿心想,我被坑了那麼多錢他都不罵我,不愧是我的媳婦,他肯定很喜歡我。
焦呈宿感動得一塌糊塗。
“嗯嗯,以後我的錢都歸你管。”
有了這一出,周蘊然本來想遞過去的珍珠袋子又收了回來,放在焦呈宿這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騙走了。還不如自己拿著,等焦呈宿需要用錢的時候自己再給他就是。
周蘊然心安理得的把珍珠放進了自己懷裏。
有了錢,周蘊然急忙往醫館趕去。
到醫館的時候,周蘊然發現妹妹的燒已經退了,周蘊然鬆了一口氣,連忙去感謝老大夫,順便把弟弟買藥的30兩給了老大夫。
老大夫有點詫異周蘊然那麼快就籌到了錢,要知道昨天他去周家的時候就知道周家絕對不是什麼有錢人,不過老大夫很快就看到了跟在周蘊然身後的焦呈宿,便恍然了。
焦呈宿一身華服,一看就是有錢人,周蘊然應該是跟他這個有錢的朋友借錢了。
老大夫把周蘊餘的藥給了周蘊然,並仔細囑咐了一番,周蘊雲也有幾天的藥,老大夫一並給了周蘊然。
周蘊然接過了一懷抱的藥。
一雙手伸了過來,把藥都給接了過去。
“謝謝。”周蘊然小聲道,他還要背妹妹回去,有個人搭把手會輕鬆很多。也就沒有拒絕。
周蘊然去病床邊讓妹妹爬到自己背上去。
焦呈宿一看,連忙把藥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擠身上前,“我來,我來背妹妹,你拿著藥就行。”這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焦呈宿怎麼能放過。
周蘊然被焦呈宿這一擠差點給擠摔倒了,焦呈宿急忙伸手拉住周蘊然的衣服,把周蘊然給扯正了回來。
“對不起,你沒事吧?”焦呈宿語氣驚慌。
周蘊然站定身子,順了口氣,“沒事。”
回頭見焦呈宿已經把妹妹給背上了,也不好說什麼,再次跟老大夫道謝後拿著藥就走在前麵帶路了。
路過城門口包子鋪的時候,焦呈宿聞著包子的香味肚子就餓了,想著周蘊然和妹妹一定還沒有吃早飯,又把人拉到包子鋪吃了頓包子。
周蘊雲燒已經退了,不過整個人還是病蔫蔫的,就連平時聽到就饞得流口水的肉包子都沒吃幾口,倒是喝了碗熱乎乎的肉湯。
焦呈宿見狀,就打包了好幾個肉包子給周蘊雲拿著。
“謝謝大哥哥。”周蘊雲禮貌道謝。
焦呈宿露著牙笑:“不用客氣。”
周蘊然記掛著家裏的弟弟,吃完就帶著人急忙趕了回去。
周家村離慧水鎮並不遠,步行大約半個時辰便到了。
許是吃了點熱乎的東西,路上周蘊雲的精神就好多了,精神一好,好奇心就上來了。
“哥,這位大哥哥是誰啊?”周蘊雲趴在焦呈宿的背上好奇問道。
“我是你哥哥的未婚夫!妹妹你叫我焦哥哥就行。”焦呈宿開心的搶答道。
周蘊然的臉瞬間的就紅了,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家人們介紹焦呈宿的身份呢,結果焦呈宿一上來就直接暴露了。
“未婚夫?什麼叫未婚夫啊?”好在妹妹還小,還不太懂事。
周蘊然在焦呈宿繼續開口前連忙打斷:“焦哥哥是哥哥的好朋友,你就這麼叫就行了,別問那麼多。”
想到回到村裏還要麵對更多熟人的好奇,妹妹還好糊弄,到時候焦呈宿再這麼語出驚人,不到半天,他周蘊然找了個男的過日子的事就要傳遍周家村了。
得找個理由掩飾一下。
“我們什麼時候變成朋友了,我們不是未婚夫夫嗎?”焦呈宿對這些事異常敏感,停下了腳步問道。
周蘊然耐心道:“我們剛確定關係,還沒有跟家裏人說呢,等我跟家裏人說了先,不然把他們嚇壞了。”
“為什麼會把他們嚇壞了?直接說不行嗎?”
“晚一點再說。”
焦呈宿急了:“你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了?”
周蘊然連忙安慰:“沒有,就是遲一點說而已,我當然會嫁給你了。”
焦呈宿一臉的失落:“可是你都收了我的珍珠了,也答應過我了,為什麼還要遲一點再說?”
周蘊然沒想到焦呈宿會反應這麼大,仔細一想也是,自己都答應了焦呈宿了,焦呈宿都把娶媳婦用的珍珠都給了自己了,自己還在為了那可憐的自尊心在遮遮掩掩。
自己昨晚挨家挨戶去借錢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的自尊心給扔了,為什麼遇到了焦呈宿就又在想著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呢?就因為焦呈宿對自己好又好騙嗎?
反正自己遲早都要遵守承諾嫁給焦呈宿的,早說晚說又要什麼區別?
焦呈宿見周蘊然被自己說住,臉色變了好幾次,還以為周蘊然生氣了,立刻把自己心裏的那點不滿給拋棄了,慌忙道歉:“對不起,小然,是我太急了,你想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你說我們是朋友那我們就是朋友。”
周蘊然反應過來,也跟焦呈宿道歉:“你不用道歉,你說的對,是我的錯,我們是未婚夫夫關係,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會跟家裏人介紹你是我的未婚夫的。”
焦呈宿放下心裏的忐忑:“真的?”
“當然。”
“好,那我們快點回家吧!”焦呈宿喜笑顏開。
話一說開,路上也隻有他們兩個人,倆人就互相聊了起來。
周蘊然:“你怎麼有那麼多珍珠啊?”
焦呈宿:“我自己去海裏采的啊!”
周蘊然:“那很辛苦吧?”
焦呈宿:“還好吧,放心,我會采多多的珍珠好好養你和弟弟妹妹的。”
周蘊然紅著臉:“我不用你養,我自己會掙錢。”
焦呈宿:“不行,你是我媳婦我不養你養誰。”
周蘊然岔開話題:“你家以前是哪的啊?”
焦呈宿:“在一個海島上。”
……
周蘊然:“我家很窮的,房子也很破。”
焦呈宿:“沒事,我可以給你們買一個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