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同學會
    顧寧渲隻是愣神了一秒但還是下意識去碰宋聞璟，卻不料他就好像原地彈射離她好遠的距離，流淌在手心的水滴被甩了出去在她身上留下一串串濕潤的痕跡。
    她看著停留在半空中什麼也沒抓著的手心裏不是滋味任由水滴流過手臂但還是不悅地皺了皺眉，但是還是很快回過神來關切地放輕語氣詢問：“宋聞璟，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宋聞璟隻感覺耳邊嗡嗡作響，他平複著心情但是還是一股翻江道海要從自己的胃裏翻湧出來：“我自己去醫務室，你不要管我。”他一個勁頭也不回就往醫務室的方向跑。
    寧渲還是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邊界逐漸模糊然後陌生的不適感漸漸在自己的心裏擴大，眼神緊鎖定在宋聞璟離去的背影，猶豫再三還是跟了上去。
    他跑到醫務室的瞬間緊鎖著房門大喘著出氣，手裏還似乎還有殘留的黏液，像個強力膠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額頭還冒著虛汗，他慌亂地從桌上抽出幾張紙巾期間還手抖意外打翻了水杯，他胡亂慌張地擦拭著桌麵按捺著自己跳動越發快的心跳聲。
    ”叩叩叩”
    他正疑惑著門外還有誰會找過來打開門的瞬間就看見寧渲沉著臉站在醫務室外，受插著褲兜上下打量著自己，他被盯得很不不自在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脖頸。
    “你怎麼…。”還沒等他說完就被寧渲塞了一把藥物，他看著滿袋子的藥物滿臉疑惑地抬眸看向寧渲，她也隻是頂著黑不溜秋的眸子看著自己，眼神晦暗看得他有點發慌。
    “我想你可能那裏不舒服，所以把這些我自己帶來的備用藥都帶來給你。“她瞥了一眼塑料袋不緊不慢地說。
    說完她利落轉身還不忘提醒宋聞璟一句：“一會在實驗室集合。“想到這他下意識心下一緊，但還是無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實驗室裏，潔白的桌麵和安置好的青蛙顯得格外格格不入，就好像一滴墨掉落在白紙上，特別突兀。
    宋聞璟緊盯著眼前被固定好的青蛙，雖然神情淡然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見他的雙手打起了哆嗦，似乎那無處安放的雙腳會掙脫束縛毫無征兆第跳去自己的身上。
    想到這他喉結不停滾動著，甚至額前都布滿了冷汗。
    他看著那黑黢黢的眼睛不免打起了冷顫，遲遲下不去手。
    他鼓起巨大的力氣拿著解剖刀一點一點朝著青蛙靠近但是腦海更是不可控地浮現出之前在抽屜裏的畫麵。
    他至今都忘不了，深不見底的抽屜讓他毫無防備地伸了進去，卻不曾想接觸到的是一個黏糊糊冰冰涼涼的觸感。
    他定睛一看發現一個長著豎瞳的怪物正盯著自己，發出清脆”呱”的一聲。
    他打小就害怕那些冷血動物，總感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帶著任何溫度，冰冷的皮膚下流淌著殘酷不帶任何感情的血液。
    自己就好像鎖定好的獵物一般，永遠逃不過它們那敏銳的眼睛。
    “嗬！“手術刀不慎跌落在桌麵上導致所有人齊刷刷地看過來，手上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其中一個同學手裏拿著解剖的半成品，手裏都沾染了黏糊糊的血液。
    他忽然感覺有什麼要從自己的胃翻湧出來瞬間捂著口鼻幹嘔起來，他盡量強撐著桌麵不讓自己跪趴在地麵上。
    “宋聞璟同學，你還好嗎？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嗎？”老師扶著眼鏡焦急地詢問他，他隻感覺耳邊在嗡嗡作響。
    就在他大腦飛快地運轉著：“老師，他剛剛就已經去了一趟醫務室了，現在可能身體還有些不適。”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來。
    他緩緩抬頭隱約看見寧渲插著兜輕描淡寫說了一句，笑臉盈盈地跟老師解釋著。
    “行吧，那你休息一會。”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寧渲一把搶過手裏的解剖刀，她朝宋聞璟眨了眨眼。
    “交給我幫你搞定。”寧渲說完就手起刀落直接在光滑的肚皮上劃出一道口氣，她一點點細致地剖開冰冷的皮膚。
    他看著寧渲專心致誌地神情還有一點愣神，不曾想就看見寧渲撇過頭一臉笑意地盯著自己。
    “害怕的話就轉過身去吧。”她還貼心地藏起手上的粘液背在身後。
    宋聞璟頓時想起剛剛在轉角處碰上的場景，估計對方已經在那裏偷聽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鼻子一酸眼眶微潤幹脆趴在桌上但是還是淡淡說了一句：“謝謝。”
    她不再理會宋聞璟，而是一點一點細致地解剖著手裏的青蛙，一邊在猜想宋聞璟害怕的原因。
    她第一次看見宋聞璟如此害怕的神情，更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一樣，他是害怕這個坑坑窪窪醜陋不堪的皮膚紋理嗎？
    還是那個在隱秘處觀察著自己的眼睛，還有突起的眼球。想到這她不免瞥了青蛙突起的眼球，它烏黑的眼球填滿整個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剛剛她隻是恰巧路過就正好看見宋聞璟害怕地跌坐到地上，露出防衛的姿勢環抱著自己的手蜷縮在地上，恨不得下一秒就退到最角落裏。
    她甚至花了好長時間才終於確認那就是宋聞璟，她有點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宋聞璟那神態是她至今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無助地像個孩子，身子都還在不可控製地顫抖，她的喉嚨瞬間就好像被異物卡住一般堵得自己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宋聞璟的身體小了一圈，手上沾滿了各種粘液，無助地靠坐在一旁的角落裏，指縫透出來的目光滿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想到這她眉頭一皺不小心切到了青蛙的某個部位噴湧出一股血跡出來濺在自己的臉頰上。
    她下意識地嚐試抓住流淌在手心的血液卻不曾想液體順著自己的胳膊流了下來到手腕處。
    她正想去擦拭卻意外碰到了桌上的書本發出沉悶的一響。
    宋聞璟猛然抬起頭隻看見寧渲慌張地背過身去擦拭著自己手上的血跡，他探頭問了一句：“沒事吧？“
    她看著宋聞璟關切的眼神慢慢緩過神來，回頭看著安安靜靜躺在案板上的青蛙，臉上也沒有什麼血跡。
    “沒事，我去趟衛生間。“她一點一點揉搓著自己手上的血跡知道有一股涼意穿透自己的全身才走了出來。
    走進實驗室隻看見大家都把自己解剖好的青蛙高高裱在一個框架上。
    她走進看了眼自己解剖的青蛙，裏頭的內髒被展示地明明白白的。
    她甚至都還能清楚感知到剛剛解剖時的觸感還有微微掙紮的感覺，想到這她不免輕輕摩擦著自己的手指，留戀著剛剛的觸感。
    忽然身邊傳來一陣拖拉的腳步聲，她抬眼一看正是宋聞璟垂著頭往自己地方向走來。
    他似乎在回避著牆上的標本，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看見牆上一個個醜陋地青蛙標本。
    他臉色緩和了許多，但始終不敢抬眼看牆上的標本一眼。
    寧渲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都已經是標本了，不會再跑到你手上的。“她抬手指了指牆上的標本。
    宋聞璟似乎臉上閃過一絲震驚，有一股眩暈感瞬間撲麵而來導致他腦袋嗡嗡作響，但他還是極力掩飾著自己險些站不穩的腳步走到寧渲麵前。
    她還是沒忍住自己的疑惑問出聲：“你為什麼這麼害怕青蛙？”
    他咽了咽口水，話到嘴邊後還是忍不住咽回了肚子裏：“沒什麼…。”說完他垂眸不再打算延續話題任由談話終止在這裏。
    寧渲挑挑眉有點違心地說了一句：“不說就算了。“她目光重新放在牆上的標本上，她定睛一看竟發現青蛙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看著自己不免打了個寒顫。
    這雙豎瞳會告訴自己答案嗎？她緩緩看近那雙黑黢黢的眼睛，直到她看到眼球裏映射出自己的身影。
    那個黑黢黢的眼球微微凸起，沒有溫度，隻是輕輕轉動著自己的眼球掃視著眼前的每一個人。
    它的眼睛慢慢變得渾濁然後停滯不動，靜靜地躺在那裏。
    對方看得有點入神，似乎差點陷進去，忽然被旁邊的聲音打斷：“林傅，林傅！”
    他猛地驚醒才發現周圍有一兩個離自己近的同學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他掃視了周圍才意外想起自己正參加小學同學的聚會。
    旁邊那男同學有點好笑地動了動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塊魚，放進嘴細嚼慢咽起來，還不忘調侃林傅道：“他可能最近忙得都忘記自己是誰了，偶爾發呆很正常。”說完他還不忘看林傅一眼。
    他剛剛竟看眼前被擺放在自己麵前的魚入了迷，一直盯著那白花花的眼球看。
    看久了他竟還感覺有點想吐，但是他還是把那惡心的感覺壓了下去，殊不知旁邊的同學好心地夾了塊魚肉給林傅，他看著那豐厚布滿油脂的魚肉瞬間沒了胃口。
    但是對方還是不知情似的還是一個勁地誇這家餐廳是多麼地好，這可是他們花了好久才定好的位置，必定讓今天所有人吃好喝好。
    他此時卻摞下手裏的筷子，幹脆直起身無視其他人的疑惑隨意搪塞了幾句：“這屋子有點悶熱，我去外麵透透氣。”
    他巴不得直接衝到屋子外，外麵剛下雨空氣都夾雜著泥土味還有潮濕的氣息，他呆了良久若有所思地撥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還是顯示嘟嘟嘟的響聲，然後是熟悉的機械女聲，打了好幾次都是這樣，他看著手機屏幕無奈地歎了口氣。
    “真不來啊…。。他最近到底在搞什麼鬼，電話也不接。”他幹脆把手機揣回了褲兜裏。
    他正抱怨著正好看見門口走進來來了一個女孩。
    她甩了甩滴在自己身上的雨水，撥了撥自己被打濕成一縷一縷的齊劉海，瞥見被地上積水浸濕的皮鞋後發出不滿的嫌惡聲。
    她拉低了自己的衣領，露出自己被打濕一大片的襯衫，正好露出自己脖子上一閃一閃的銀墜項鏈。
    那枚項鏈是一顆雕刻的心形狀的吊墜，他記得之前依恰好像也丟過這麼一條項鏈，她喋喋不休地跟寧渲說自己弄丟的全過程。
    他還記得自己為了找回那條銀吊墜項鏈翻遍了整個學校高年級的走廊，把自己累得不行。
    那條項鏈一晃一晃閃動著，店裏橙黃色的燈光襯得那條項鏈特別好看。他不禁摩挲了手指：“如果送這條項鏈給她的話，她會喜歡嗎？”
    他目光上移正想開口問女孩項鏈卻恰好對上女孩黑溜溜的眼睛。
    對方似乎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緩緩抬眸正好對上林傅的目光，形狀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在林傅臉上遊走。
    他對上眼的瞬間有點不知所措地別過頭去，有點慌亂地暗滅了手機屏幕伸手想拉開地店門，卻不曾想背後傳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我東西掉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嗎？“
    他轉頭這才看清女孩兩手都拎了東西，手機卻不慎掉落到地上，他二話不說彎腰撿起回避著女孩的視線順手遞給了對方。
    過了良久她才接過手機，放在手裏端詳了好一會才輕輕地說了句：“謝謝。“
    林傅怔愣了一會沒說什麼就進了屋卻不曾想女孩一直跟著自己來到了同學聚會的包間。
    一路上一前一後緊隨其後的腳步聲導致他還是忍不住瞟了女孩好幾眼，不停地搜尋著自己的記憶，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有點麵熟但是死活都想不起來班裏有這號人物。
    女孩似乎注意到林傅時不時投過來的視線，但是似乎也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反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林傅輕輕笑了笑。
    林傅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撓頭，隻見女孩嘴唇微張發出細小的聲音：“你不進去嗎？”他順著女孩指的方向掃去正是自己聚會的包間，他疑惑地挑了挑眉。
    “我記得我們倆並不認識…。”說完包間的門打開了，裏麵的人探出頭來看向僵持在外的倆人，氣氛還有些微妙，女孩的衣服還有點濕透了。
    他瞅了林傅一眼，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女朋友啊？“
    他瞬間慌了神，立馬擺擺手辯解解道：“你別瞎說，我倆根本就不認識。“說完他瞟了一眼女孩的反應。
    她把劉海輕輕別至耳後，擰出的水滴不偏不倚地落在她通紅的臉頰上順勢滑了下來。
    裏麵的人看男生在門外呆那麼久都忍不住扯嗓子在那詢問：“喂，你在那裏幹嘛？罰站呢？“
    更有一個穿著格子衫的男生搭上他的肩膀調侃道：“問你話呢？剛剛不是讓你去找林傅嗎？“
    說完他這才注意到林傅旁邊還有一個女孩，他定睛一看瞬間也呆愣在原地。
    林傅扶了扶額，總感覺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他用餘光瞥了女孩一眼才發現她腳邊的皮鞋沾滿了泥巴還有濕漉漉的襯衫緊貼在她的肌膚上。
    他很快把視線收了回來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帕，女孩看著遞來的東西一時愣住，林傅偏過頭去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淋了雨，著涼了可不好。“
    女孩愣愣地接過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忽然一個身形高大的男生順勢從後麵摟住女孩的肩膀，女孩差點重新不穩撲到在地上，熟悉的煙草味頓時圍繞在自己的鼻尖。
    她第一次不滿地皺了皺眉，頓時掙紮起來。
    她試圖在逐漸箍緊的懷裏掙脫開來，好幾次她試圖拉開環在自己腰間的手，顯然後麵的人感覺到懷裏的人不安分且逐漸收緊雙手，耳邊頓時傳來不滿的聲音。
    “怎麼？害羞了？“熟悉的吊兒郎當的聲音頓時從耳邊傳來，她卻感到莫名地煩躁，甚至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厭惡地發出”嘖”一聲。
    “你鬆開！“她掙脫開來男生的懷抱，然後理了理自己被弄亂的衣服。
    男生被推開似乎滋味並沒有那麼好受，嘴角嘲諷發出嗤笑聲，他緩緩抬眼看向從始至終一眼不發的林傅頓時嗤笑出聲。
    他又強勢地攬過女孩的肩膀懶散地說了句：“喲，原來還有一個這麼大的電燈泡在這呢？不好意思啊，剛剛我沒注意到你，失禮了。“他還扯了扯嘴角挑釁地看了林傅一眼。
    他聽後不解地皺了皺眉，總感覺到對方莫名其妙的敵意，看到林傅的反應後對方的笑容越發囂張，那上揚的嘴角弧度總感覺意外地熟悉。
    尷尬的氣氛被剛剛幹站在門口的男生打破，他先是擦去眼鏡上的霧氣定睛一看頓時想到了什麼驚呼出聲：“你是陳錢琛？“
    陳錢琛？
    似乎有什麼沉睡已久的回憶被喚醒一般，一個剃著寸頭總是坐在後排總愛挑事惹是生非的男生頓時浮現在自己的眼前，難怪他總感覺那輕佻漂浮不定的眼神特別熟悉。
    如今他倒是有點人樣，全身上下都戴著價值不菲的飾品，似乎這樣才能堆砌出自己昂貴的身價，更是在他麵前裝作不經意晃了晃價值不菲的腕表。
    他不免扯了扯嘴角，友好地點了點頭：“哦，老同學。我記得你。“他瞟了一眼在他懷裏極不自在的女孩一眼，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陳錢琛撩了撩自己的劉海還是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是這副老樣子，永遠都是這麼虛偽的模樣啊？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啊。“說完他還打量了林傅一眼露出挑釁的眼神。
    他卻似乎察覺不到對方的言外之意隻是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你倒是變化挺大的，現在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從旁人看來，林傅還是一臉親切的模樣，但是笑意卻深不見底。
    陳敬生儼然未察覺到一般，還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撩了撩自己的劉海甚至把身邊的人摟得更緊。
    “看來你這些年也不怎麼樣嘛？還是這副窮酸樣。“說完他似乎想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他隻是冷冷看著對方捧腹大笑的模樣，不免皺了皺眉。
    女孩更是有意地回避著自己的視線。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是啊，我都不知道你有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友。“
    陳錢琛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得意傲嬌地揚起了下巴炫耀似地：“那當然，我這種豈是你可以比的了的？“
    “是啊，畢竟我也不是那些非得靠一些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來彰顯自己身份的人，除了某些貪慕虛榮且自卑的人才需要這麼做。”說完他細長的眼睛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掛著嘲諷的意味。
    他一時間愣了愣，更感覺自己懷裏的女孩瞬間安靜下來，眼神透露著一絲光亮盯著眼前的男生。
    他頓時惱羞成怒，青筋暴起，一把推開懷裏的人擼起自己的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你有種就再說一遍？好你個林傅，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副死樣子。”說完他就裝腔作勢要掄起拳頭朝林傅的臉上打上去卻被一股力道拉了回來，他回頭看是一個纖細的手拉住了自己。
    她淚眼蒙蒙，飛快地搖著頭說了句：“要不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沒等她說完其他觀看的倆人立即打圓場：“對啊，琛哥。你都知道林傅這嘴從之前就是這樣他就是跟你鬧著玩的，別這麼較真啊。”
    林傅隻是哼了一聲，再也沒有給錢琛多餘的眼神掀開簾子走了進去，他還隱隱約約聽見對方滿嘴髒話不堪入耳的話語，還有微弱女孩勸架的聲音。
    他不由自主控製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拉架的女孩，她似乎也感覺到林傅的視線看了過來，他正巧對上女孩灰蒙蒙圓溜溜的眼睛。
    他僅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回了同學聚會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