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0.被神秘人帶走【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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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溫書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
他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想要說什麼,這個時候一副哽咽的樣子,是不是晚了一點。
“你這個歹毒的人,我們從早到晚,沒日沒夜地排練雜耍,租借戲台,準備服裝,花了多少錢啊。現在全都打了水漂了,不僅沒錢,還不能救那些……”
那個主事的人正在慢慢哽咽,很憤恨的樣子。
突然便被醒來的班主給打斷了。
“阿生,住嘴。咳咳咳。”班主從床上艱難地爬了起來。
“班主,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小四這麼重的傷算是白受了,我們欠下了一屁股債,還要去幫那些無家可歸的婦人孩子,憑什麼?”主事的男子情緒更加激動起來。
臉上有未擦幹的淚,以及收拾戲台所留下的灰塵。
葉溫書聽到了其中的一句“那些無家可歸的婦人孩子”,什麼意思?
“班主,他說的什麼意思?”葉溫書的心裏開始變得很亂,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如你所見,公子,我們隻是一些地位低賤的戲班子表演的人,你不用如此針對我們。”班主的聲音裏透著很大的無奈。
葉溫書聽著這無奈的語氣,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可是你們這樣用那個人的遍體鱗傷來賺錢,這樣本就不對。”葉溫書開始為自己找理由了。
他是一個很固執很固執的人,有些自負,可也膽小,他不敢去揭開自己的過錯。
“我們若是不這樣來滿足那些富商大賈的獵奇,怎麼賺到更多靈石?又怎麼樣來養活那幾個院子的婦人孩子?我們沒有辦法啊。”
明明這話裏應該含著一股不甘心,可葉溫書卻聽到一種極其平常的語氣。
似乎,就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之類的。
在班主的一番解釋下。
葉溫書才發現,他可真是自以為是,肆意而為。
原來,這個戲班子不僅僅要養活這一大戲班的人,還要養那些無家可歸的婦孺兒童。
那些婦孺兒童全是些沒有靈力的普通人,或者就是一些有病症殘疾的人。
他們也不全是西臨人,還有更多的是北涼國和東晨國的奴隸。
所以,這個戲班子就沒日沒夜地舉行雜耍表演。
但是,盡管是這樣還是無事於補。
後來,他們聽說富賈大商喜歡看那種虐待人,訓練奴隸,扮作小醜的那種表演,來滿足他們內心的快感。
葉溫書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原來,他真的做錯了。
他不該因為自己看不下去而去打斷表演,他也不該對班主惡語相向。
他不應該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的下,而去憑自己的主觀判斷就任性妄為。
“來人,把他帶走。”一對士兵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命人押走葉溫書。
他們手裏拿著一副畫像,畫像上恰好是葉溫書的模樣。
“你們怎麼能……”班主正準備衝上去,可卻那個叫阿生的人給拉住了。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帶走葉溫書。
“民不與官鬥,我們現在已經夠難了,就不要趟這趟渾水了。”阿生在一旁真誠的勸告。
這樣一個砸場子的小子,犯了事,被捉走了正好。
葉溫書失神地跟著這樣一群人走著。
他可真是個肆意而為的人啊。
無論做什麼,都憑自己的主觀臆斷,根本不去搞清楚情況。
他對這樣一個一心為了照顧更多窮困民眾的班主如此出言不遜,說他賺黑心錢?
說他為了錢,不顧人命?
葉溫書覺得自己真的可笑至極,他如果真的想要幫忙的話,為什麼不在班主打下前麵幾鞭子的時候製止。
卻要在最後,打得渾身是傷的時候,再挺身而出,把自己弄得像個救世主似的。
可笑至極,他就是為了滿足自己心裏那一些吹噓心理。
別人眼裏閃著淚與不忍,他可笑的認為那是想要賺錢的精光。
他還是高估了他自己,看輕了人性。
“師兄啊,兄郎都被人帶走了,我們真的不管嗎?”白賀看著下麵的一群人就這樣帶走了兄郎。
雖然也沒做什麼,感覺客客氣氣的。
“不是不管,而是時機未到。”陸乾看著街上失魂落魄的葉溫書。
吃一塹總是要長一智的。
他不是涉世未深,不懂人世險惡。
他隻是想隨性而為。
“那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兄郎被這樣一群人給帶走,這可是那皇帝老兒親自訓練出來的一批靈修軍?”白賀看師兄神秘莫測的樣子。
難道這就是活了十幾萬年?所以現在無欲無求的樣子,或者現在有一絲情欲還是麵癱表情。
“風熠寒會處理好的。”陸乾準備離開,帶起了搖曳生姿的衣擺。
“原來師兄還是早有定奪,是我太過著急了些。”白賀訕訕地說。
他怎麼就忘了風熠寒那個家夥?
……
葉溫書跟著他們一群人到了一個類似於辦案的地方。
才緩緩地如夢初醒。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從上一世的漂泊流離不定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
從青山學院到東晨國暮夜城,再到西臨國重錦城。
想來他還是過於肆意妄為,隨心所欲,容易衝動。
從驚鴻宴怒懟東晨皇到救鄭瑤打傷那個誰,再到西臨國打斷雜耍。
似乎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在任性而為。
他以前從來就不是這種性格的人,以前的他,內斂沉靜,做事也是小心謹慎。
而現在的他,似乎是在放飛自我了。
“您先坐吧。”帶頭的那個侍衛模樣的人最先開口。
葉溫書打量了一眼這裏麵的環境。
看起來也很一般,和那些斷案的地方沒有差別。
葉溫書順勢坐了下來,既然有地方坐,幹嘛不坐?
他又不傻。
葉溫書自己去前麵的案台上倒了一杯茶,有點渴了。
“早就聽聞離熙世子驚才絕倫,今日得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未聞其人,先聞其聲。
葉溫書順著聲音的方向探去。
這聲音冷魅低沉,仿佛幽寂千年的極寒之境的冰雪滴落在寒潭深處的聲音,冷冽。
與他說出來的這一番話極為不符。
引起了葉溫書的興趣。
葉溫書側眸望去,隻見一個黑衣男子。
瑟瑟狂風,揚起他如墨的長發,肆意飄灑,張揚而狂放,那是一個如蒼狼雄鷹般孤高冷魅霸氣狂瀾的男子。
葉溫書隻一眼心中便有了斷定。
這人一看就必非凡品。
葉溫書直直地盯著麵前這個人。
這人戴著白玉麵具,遮去了容貌。看不出相貌,但這白玉麵具與這一襲黑衣委實不搭。
說實話,他有點好奇這人的身份。
白玉麵具,黑衣長袍,能穿出一種高貴的氣質,這人著實是很厲害了。
“不知找我有何貴幹?”葉溫書等那人坐好之後,才開口說話。
葉溫書抿了一口茶,好苦。
但迫於這些人的凝視,葉溫書還是麵不改色地吞了下去。
“就是想請離熙世子配合一下,調查一下靈士慘殺案而已。”極其平和的語氣,讓人忽略了那人身上自帶的那種戾氣。
葉溫書還在揣測這人的身份,他也不了解西臨國的情況,不得而知。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這說的就是他了。
看起來這人應該是某個探案機構的,不是大理寺就是提刑司,這是葉溫書根據原書作者的風格得出來的。
原書作者可能是真的文筆過於垃圾,所以一些官職名稱、地名美食等都和曆史上的那些差不多。
隻不過是換了個大陸,國家名字。
“如果,我說我不想配合呢?你應該不至於看不出這是一個設好的圈套,環環相扣罷了。”葉溫書的話裏隱含著深意。
簡而言之就是,你一個查案的人不會這麼蠢吧。
怪不得昨天他能夠注意到那幾個天黑出城的人,原來那個鄭靈源在這裏等著呢。
這一波操作倒是不錯。
隻是,和鄭靈源合作的那個人是誰,憑鄭靈源一個人不可能做到這麼周全。
況且,鄭靈源的重傷也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好。
或許是與魔族勾結。
葉溫書加深了他的猜測。
“你是大理寺還是提刑司的人?”葉溫書對這人的身份確實有些好奇。
準確的說,是對他麵具之下的這張臉好奇。
畢竟這人戴著白玉麵具,滿滿的神秘感。
葉溫書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道德,但沒辦法誰讓他是一個顏控,還是一個深度顏控。
葉溫書向四處巡視了一眼,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一個人在看他。
但他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
的確是有人在看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隱去了自己身影的兩個人就站在黑衣男子不遠處,恰好將葉溫書的一切表情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