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1.我不知道你是否會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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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成名天下知,卻又跌下神壇。
葉溫書突然明白了初見鄭瑤的時候,那種眼神空洞無光。
“那我為什麼不能摻和呢?”葉溫書自知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可是他覺得鄭瑤與自己的表哥也挺般配的。
或許還是自己的表哥高攀了。
“北涼國的禮王,才是她的良配。”陸乾仍舊是淡淡的聲音。
似乎聲音裏麵有那麼一絲不甘。
葉溫書覺得自己該不會聽錯了吧。
這國師大人該不會也對這北涼公主情根深種,所以見不得她與別人好。
縱觀這國師大人今天的殷勤勁,葉溫書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這國師大人定是喜歡北涼公主。
葉溫書心裏沒由來地閃過一絲鬱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是這天上的月亮還未曾圓,勾人思緒。
“北涼國的禮王,那不是她的哥哥嗎?這不就是……”亂了,葉溫書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這北涼國的禮王是誰?
原書太垃圾了,許多細節全都一筆帶過。
在這裏待了幾年,葉溫書除了記得小說裏的一點人物情節,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在青山學院待了四年,也隻是過著和鹹魚一樣的生活。
不問世事。
“也可以說,現在東臨國的聖卿王,北涼國禮王三年前就已經死了。”陸乾還是解釋了一下。
怎麼小子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他忽略了,這些事情世人也不知道。
在葉溫書的一番刨根問底中,他終於明白了。
北涼國禮王三年前在北涼奪嫡之戰中死去。
因為北涼現任太子用鄭瑤的性命來威脅他,逼迫他自戧。
禮王功高震主,本來是可以被封為太子的。
由於被威脅,自殺而亡。
從此,世人隻知:北涼禮王密謀造反,當眾服誅。
北涼公主鄭瑤為從犯,因觸怒青山劍派,發落到青山劍派為奴。
但世人不知,北涼禮王並非北涼皇親生,他的真實身份是東臨國皇子。
在這場奪嫡之戰中,他也並未死去,隻是換了個身份。
三年時間,世人隻知:東臨國多了一個名揚天下的聖卿王。
聖卿王殺人無數,嗜血狠戾。
誰也不會把他與從前那個溫潤如玉、愛民如子的禮王想到一起。
葉溫書也理明白了,原來這鄭瑤與他並不是兄妹。
他們之間本來就毫無關係。
但是葉溫書還是有些疑惑,想不明白,隻能撓著頭。
“那為什麼,這聖卿王與鄭瑤相愛,聖卿王為什麼不去救鄭瑤,還要讓她在青山劍派,受人欺辱。”
葉溫書是真的想不明白。
如果是真的愛,那為什麼還要眼睜睜地看著鄭瑤受苦?
這樣的愛,可真是廉價。
“因為他們都有心結,他們兩個人都是心高氣傲,誰也不願屈服。”陸乾看著眼前的小子,這副困惑的模樣可真是有趣多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葉溫書覺得自己的問題有點傻,他是帝都國師,自然什麼都知道。
“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我不知道你可否會喜歡上我這樣一個殺伐無數、罪孽深重的人。”陸乾的聲音裏有一絲入骨的落寞。
他這樣一個滿身黑暗,嗜血殘暴,為世人所唾棄的人,哪裏會有神明來渡他?
可他卻妄想貪圖更多的溫暖,真是笑話啊。
葉溫書並沒有聽清陸乾的話。
他隻是覺得這人突然變得落寞,臉上有一絲悲痛。
明明這人穿著一身白衣,在月色的映照之下,本該是清月美人。
可葉溫書卻覺得似乎讓人墮入黑暗,有一種暗夜閻羅的感覺。
“你沒事吧。”葉溫書不知道該說什麼。
“人隨春好,事與人宜。”葉溫書覺得這國師大人應該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了。
……
剛才的小亭子裏。
鄭瑤其實也明白那位世子的意思。
隻是她不配,她早就已經沒有心了。
她的心早就丟在了一處不可能的地方,早已不問歸期。
“我想我們並不合適,多謝你們二位對我的照撫。”鄭瑤婉言謝絕,致謝。
畢竟他們二人還是幫助了自己的。
“世人都說,北涼公主鄭瑤高貴自持,清冷不凡。如今能有機會親眼得見,我想已是在下之幸。”
慕容瑾話裏話外都是對鄭瑤的褒揚。
鄭瑤不禁感到好笑。
她這樣的人,早已受不住這些誇讚了。
這東晨國的慕容將軍,是近幾年來很有名聲的人物。
明明隻是一個將軍,也是年少成名,現在已是元嬰後期,這樣的修仙能力已令很多人望塵莫及了。
可鄭瑤卻覺得,這人身上根本就沒有那種鐵血將軍的感覺。
像是被刻意隱藏了,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文人墨客的感覺。
葉溫書與慕容瑾,這一對表兄弟都很神秘。
葉溫書表麵上不學無術,可卻是心如明鏡。
慕容瑾雖是圓滑世故,可也是純淨良善。
“慕容將軍謬讚了,我也隻是一個尋常人罷了。”鄭瑤還是應付著回了一句。
“你去休息吧,我先告辭了。”慕容瑾自知這鄭瑤也不想回話,不好意思自討沒趣。
看著慕容瑾離開的身影,鄭瑤眼裏恢複了清明之態。
“屋頂上的那位,出來吧。”
鄭瑤雖然沒有了靈力,可她畢竟行軍打仗幾年,敏銳力還是在的。
早在她與慕容瑾交談之時,她就聽見了屋頂上的動靜。
雖然不知道那位有何目的。
那人也隻是靜靜地聽著,後麵便再無動靜。
鄭瑤等了一會,還是不見人影。
“既然你不想出來,那我就先去歇息了。這杯茶放在這裏,待久了想必你也渴了吧。”鄭瑤知道一定有人,或許還是一位故人。
一位不願意見她的故人。
隻是既然她不想出來,那她也不能腆著臉去逼迫她出來。
“阿瑤,三年了,你還是不肯放下嗎?那人早就死了,你也該放下了。”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披著黑色的鬥篷。
包裹在鬥篷裏的臉,模糊不清。
“梅筠,你還是別勸我了吧,我意已決,你走吧。”鄭瑤將茶杯裏的茶添滿。
轉身離開。
沒有人知道轉身的時候,她早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