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難得變成熟悉模樣的司程，裴西銘終於能放下心來了。
    “我出去走走，你先睡吧，這個玩偶你抱著。”
    過去，司程半夜睡不著的時候，裴西銘就會把一個玩偶放在司程旁邊，一遍一遍給他講玩偶騎士的故事。
    “別跟其他人說太多。”
    在確認司程已經睡著後，裴西銘披上衣服，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來到大廳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一片濃霧，連燈光都不曾看見。
    “裴醫生怎麼下來了？畫畫的呢？”
    葉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同樣披著外衣，下半身毫不避諱的穿著一條藍色的短褲，踩著拖鞋，格外的隨意。
    “睡了，我下來走走，能借根煙嗎？”
    葉文有些愣怔，但卻是順手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遞給裴西銘一根細煙。
    煙霧從裴西銘的嘴中輕輕飄出，向上飛去，模糊了他的表情。
    “你加入天平工會了？”
    裴西銘道，他今天在大廳裏就注意道，那個律師模樣的人對葉文及其感興趣。
    “嗯，而且，律師好像還很不喜歡畫畫的。”
    葉文同樣吐出一口煙，昏暗的大廳裏，隻有細煙燃燒時的光點才顯眼。
    “你覺得下場遊戲會是什麼？”
    裴西銘掐滅煙頭，用腳尖碾碎，落地窗倒映出他複雜的神情。
    “不知道，根據律師的說法，我們可以選擇參加或者不參加，不過間隔不能超過兩場，否則會被抹殺。”
    葉文把煙叼在嘴裏，拿出手機，“不過好在主神倒是給了wifi。”
    “現在來看，存在這個主神空間裏的人在現實世界應該還沒死。”裴西銘分析道。
    “這麼晚了，葉警官和裴醫生還不睡嗎？”
    昏暗的大廳被一盞漂浮的提燈照亮，江知魚穿著一條純黑色的棉長裙，手裏還端著茶盤——
    “我泡了助眠的花茶，要一起喝嗎？”
    提燈發出橙光色的光，照的人周身暖暖的。
    三人坐在大廳的一角，花茶的香氣鑽入大腦，提醒著眾人，現在是休息時間。
    “你加入哪一方了？”
    葉文問道，畢竟這不是什麼需要避諱的問題。
    “天賦劇院。”
    江知魚把自己放空，陷入柔軟的沙發中。
    “對了，江知魚，上一把遊戲，你到底去哪了？怎麼對講機也聯係不上你？”
    江知魚抿著嘴，過了半晌才說道：“那是一個不屬於遊戲的空間，根據演員的說法，遊戲積分可以兌換想要的道具，能力，甚至情報，而有些玩家的本體所攜帶的力量十分巨大。”
    江知魚環顧四周，鋪下餐巾紙，用掛在胸前的圓珠筆寫下了一句話：“心房塔有問題。”
    心房塔？
    裴西銘在腦海中搜索著關於心房塔的信息，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個身穿風衣，戴著手套的青年女人，從帽子上垂下的麵簾遮擋了她所有的麵容。
    “如果我們的等級提高，應該還可以自由選擇副本，就像司先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