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從毛毯裏伸出蒼白的手，捧著紅茶小口小口喝起來，對比起其他人的穿著，青年就顯得特別普通了。
    “嘖嘖，病秧子，礙眼。”
    有人小聲說著，眼神輕蔑。
    “所以，你想好了？”
    白西裝少年把玩著桌上的籌碼，問道。
    “自然。”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周邊的人似乎也把目光悻悻移開。
    此時，心房塔的眾人也聚集在塔頂，投影儀上正播放著不同選手的視角，而此時遊戲已經到達最關鍵的部分，他們要完成這場黑羊與白羊的大逃殺。
    不過，對於目前存在的所有公會，觀看比賽的意義在於選出自己的同伴。
    “所以，你們覺得這些菜鳥裏麵有咱們需要的嗎？”
    抱著黑貓的短發少女盤腿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和阿默同樣細瘦的身軀靠在另外一位眉眼上揚的少女身上。另外還有兩隻貓正在搶奪一隻玩具蟑螂。
    “往下看吧，我覺得那個大學生就不錯。”
    阿默評價道，鍾奇從目前的表現來看，足夠冷靜，雖然體能應該不行。
    “嘶，阿默，你····我····他··阿這···”眉眼上揚的少女欲言又止。
    “在這種世界裏，光掉san值就足夠致命了。”阿默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屏幕，這場比賽非常有趣，有趣道甚至她覺得值得一看。
    “不過，咱們是不是，需要點體能好的？”眉眼上揚的少女默默翻了個白眼，確實，塔頂的諸位個個病骨支離。
    “欸，大家都在這裏啊。”
    腳步聲順著木製的樓梯傳來，靴子踩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來人帶著一副用於防護昆蟲叮咬的麵紗，雖然是防護功能，但做工很精致。手套盡管是嶄新的，但一向敏銳的阿默卻聞到了血腥味。
    “學者回來了？”
    阿默本能想要站起來，卻被來人一把按住。
    “別別別，我沒傷著。”
    被稱作學者拉開自己的手套，上麵沒有任何傷口。
    “嗯，好，下次出去記得告訴我一聲。”阿默有些變扭的別開頭，吃癟的模樣看的人心癢癢的。
    “你這次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副本了？”
    一時間，氣氛頗有些微妙。
    “去了。”
    “毛毯掀開。”
    沒等阿淮上來阻止，學者搶先一步掀開毛毯，少女的斷腿處泛著不正常的紅，學者皺眉，伸手去摸阿默口袋裏的藥瓶。
    藥瓶已經空了大半。
    “阿默，你說說，你一天吃幾片？”學者的詰問讓本就病骨支離的少女有些委屈——“我難受。”
    “哎哎哎，別哭，再哭就不給你藥了。”
    雖然是責備的語氣，但看著阿默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學者卻急忙蹲下身，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淚，滿眼的心疼。
    雖然心房塔的氣氛有些微妙，副本世界裏的眾人還在對峙。
    司程手中的心髒晶石熠熠生輝，仿佛有一種剛從身體裏挖出的錯覺。
    “陳子彥，這個交易對你沒有任何壞處。”司程的長刀依舊沒有離開脆弱的脖頸，對麵的少年緊緊咬著下唇，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司程居然想要以教導主任的心髒作為籌碼。
    “故事的結局不會被改變的。”
    陳子彥的聲音逐漸恢複正常。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墨羊終究死在了白羊的腳下。”
    “那可不一定，我們不就是故事的意外嗎。”
    司程將心髒拋給陳子彥，收起長刀。
    “可是你也沒有改變一切，不是嗎？”
    陳子彥捧著心髒，說出的話卻冰涼刺骨。
    “陳子彥，你想讓我殺了你嗎？”
    司程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微笑。
    “你並不知道故事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