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熱嗎？”賀璽聽沈確呼吸有些粗重，臉上也泛著紅。
    沈確不說話搖搖頭。
    賀璽見狀把窗戶打開了，吹進來的溫風，倒是讓沈確好受很多。
    “我媽說的謝謝你是怎麼回事?”賀璽又搬過來一個凳子坐在沈確旁邊。
    沈確身子微微往後仰，說:“之前你妹妹去給客人倒醋，被碰倒了，醋撒了一地，那人還說了你妹妹，我看不過去就說了兩句，但那男的還是沒跟你妹妹道歉。對不起啊！”
    “你道歉做什麼?”賀璽輕笑一聲，他有很多時候看不懂沈確的做法，或者是說過的話。
    “我沒讓那男生給你妹妹道歉。”沈確很認真的說。
    賀璽眼角微微揚起:“這不是你的錯，不必道歉。”他側過臉，手指把沈確頭發上的綠葉拿了下來。聞到了沈確身上還有著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
    見沈確臉還是很紅，這次臉脖子都是紅的，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賀璽問道:“還是很熱嗎？那我把空調打開。”
    沈確猛的拽住賀璽的胳膊，搖搖頭:“不用。”後來發現自己有些激動了，就把臉埋在卷子上“這道題不會。”
    賀璽也放棄了開空調的想法，把綠葉丟進垃圾桶，掃了眼題目。
    不一會，就十分清楚的講了全過程。
    但沈確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賀璽的聲音，在循環播放，就像是雨後天空，整個世界都被純淨水灌滿，有很令人心安的味道。
    “聽懂了嗎？”賀璽看沈確不在狀態，但沈確點點頭，他也沒再問。“你看看還有哪道題不會，我再給你講。”
    “這算是等價交換嗎？你給我講題，我把俊仔帶來。”
    賀璽點點頭，沒有反駁。
    沈確把卷子收起來，這就是被利用了吧！多明顯啊！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哄妹妹的工具，不對，工具應該是俊仔，自己頂多是順便的。
    “剩下的我都會了，我媽催我回去，我先走了。”
    賀璽看了眼手機，才20:30分，沈確是20點來的。
    “我送你。”賀璽起身率先打開房門。
    賀玉見大哥哥正確已經出來了，就乖乖的把貓還給了正確大哥哥。
    “正確大哥哥，你明天還會來嗎？”賀玉覺得正確就是對的，就是好的，她最喜歡聽到的詞就是全部正確。
    沈確哭笑不得:“明天還不知道。”
    賀璽抓起賀玉的臉:“叫哥哥知道嗎，起什麼外號?”
    賀玉掙脫著，發現掙脫不開，就要開始假哭。
    “好了，無所謂，愛怎麼叫都成。”沈確說完便下了樓，給陳芬打了聲招呼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哥哥，你惹正確大哥哥生氣了嗎？我才玩了半個小時，你們的作業就寫完了，我寫作業都要一個小時呢。”
    賀璽連忙追了上去，卻沒再發現沈確的身影，而且他也猜不出來沈確生了什麼氣，他到底有沒有生氣。
    回到臥室，賀璽發現桌子上有一本數學課本，掀開，寫著沈確的名字，於是，再次打開房門。
    “哥哥去追正確大哥哥了，一定要哄好哦！玉玉還要跟貓貓玩。”
    賀璽疑惑的想:哄?哄誰?沈確嗎？臨走前，賀璽鬼使神差地抓了把賀玉的糖果，這才下樓。
    賀玉還在身後大聲嚷嚷:“糖很甜，吃了就哄好了。”
    追出來，早已沒了沈確的身影，賀璽隻能憑著感覺往前走，這一片路燈還不完善，要麼忽明忽暗的，要麼幹脆亮都不亮。
    賀璽打開了手電筒，給沈確發消息問:“你到哪了？數學課本忘在我房間了。”
    沈確還正傷心呢，悶著頭往家的方向走，壓根沒看一下手機。
    見沈確半天不回消息，賀璽沒法子，隻好順著這條路走，希望能碰見，實在碰不到明天捎到學校也行。
    寂靜的路上，糖果袋子摩擦著褲子的刺啦刺啦聲格外明顯。賀璽突然想起沈確跟他說的第一句話:“你好，沈確，小沈陽的沈，正確的確。”笑起來跟糖一樣甜。
    他不自覺的加快步伐，似乎自己今晚上還不了書，心就不會安靜下來。
    沈確苦中作樂，好歹自己是去了賀璽房間，賀璽還給他講了題，自己這是血賺啊！他沒必要生氣，而且因為這個生氣，自己會不會太小氣了。
    沈確摸著貓的毛發，把貓高高舉起，看著貓的眼睛道:“俊仔，我小氣嗎？我小氣嗎？”
    “小氣。”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下一秒，轉角處出現了一個沈確熟悉的人。

    作者閑話：

    沈確:你就是利用我
    賀璽:是，對不起。
    沈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