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之路開啟(練氣)  第25章沒有盡頭的樓梯【求吱吱、求收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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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梯間裏的光線一層比一層暗,漸漸地,耿植累的連眼前的路都有些看不清了,唯獨身側阮歸舟的輪廓依舊清晰可辨。
    “阮歸舟,我、我們走了多久了?”耿植眼前一陣一陣的發花,整個人搖搖欲墜的。
    阮歸舟一手扶著他,一手凝著靈火照明,聲音略顯沙啞:“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了吧,我也不清楚。”
    “那、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啊。”耿植有些恍惚的問道,他甚至都記不得他剛剛問了什麼。
    阮歸舟沒有立刻回答耿植的話,他垂眸思索了片刻後,終於開口解釋道:“這棟樓有古怪,根本就不能用平常的樓層數和我們的步行速度去計算,現在的情況更像是有人要困住我們。”
    耿植用力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在長時間的黑暗中保持清醒和理智,喃喃道:“走吧,繼續走吧,總能有個頭兒的。”
    耿植與阮歸舟繼續沿著樓梯向前慢慢挪動,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了,隻留下腳步聲和彼此粗重的喘息聲混雜在一處。
    終於,他們走到了樓梯的拐角處,耿植停了下來,不受控製的轉身看向自己的身後。黑暗之中,一雙猩紅的豎瞳正幽怨的盯著他。
    耿植的嘴唇顫抖著,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喉嚨滾動間擠出一絲顫抖的聲音:“阮、阮歸舟,你看,這、這是什麼……”他哆嗦著伸出手抓住了阮歸舟的衣袖,指著身後,眼底充斥著麻木:“身後有東西。”
    “怕死嗎?”阮歸舟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眼中染上了些許殺意。
    耿植握緊了拳頭,冷笑一聲:“不怕,畢竟誰死還不一定呢!”
    “好。”阮歸舟應了一聲,召出靈劍後就飛身朝著黑暗中的妖鬼刺去。
    劍光乍閃即逝,在劍光中,耿植看清了隱藏在黑暗中妖鬼的真實麵容。那妖鬼通體漆黑如墨,長滿了濃密的毛發,嘴巴張開,露出獠牙,眼睛血紅,額頭處有一枚鮮豔欲滴的紅寶石印記。它的腹部隆起,看上去像極了孕婦。而它的四肢卻奇異的修長,猶如蛇類一般纖瘦柔軟。
    “這……”耿植不敢置信地瞪圓了雙眼,聲音都有些發抖,“這不是普通的妖鬼,這是……”
    “對,這是一隻懷胎六甲的蛇狸。”阮歸舟皺眉看著那母蛇狸,手腕翻飛之際,靈劍幻化成無數把,將母蛇狸籠罩在其中。
    蛇狸似乎並不畏懼那漫天劍光,它昂首挺胸,目視前方,隨著身軀擺動,那一雙狹長細長的眼睛泛起詭譎陰森的光芒。當劍光襲擊而來時,它猛地仰起頭顱嘶吼一聲,聲音尖銳且駭人。
    伴隨著它的叫聲,一圈肉眼可見的綠色漣漪以它為中心向四周蕩漾,瞬間擴散出百米遠。綠色的漣漪所及之處,樓梯上的玻璃窗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碎片紛飛。
    耿植被衝撞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他捂住胸口,痛苦地彎下腰嘔出一口腥甜的鮮血。
    那蛇狸一擊便讓耿植受傷,但卻並未乘勝追擊,反而扭頭就跑,眨眼間便逃脫了二人的攻擊範圍。
    “阮歸舟。”耿植忍不住喊出聲,他抬起頭,卻看見阮歸舟的身影正在迅速靠近他。
    “怎麼樣,沒事吧?”阮歸舟收劍,動作輕柔地替耿植擦去嘴角殘留的血跡:“你剛剛問我,這棟樓有沒有盡頭。”
    “嗯。”耿植虛弱的應道。
    阮歸舟勾起一抹笑意,溫暖而又包容,“因為,從我們踏進這棟樓的第一秒鍾起,我們的命運就注定了。”他頓了頓,望向樓上的方向,眼神迷離,聲音悠悠的飄蕩在空曠的樓梯間中:“這座樓裏有很多人,他們都曾經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死後被困在這裏,無法超脫,永世不得超生。”
    耿植怔愣的看著阮歸舟,不知不覺的跟著他一同看向樓上,聲音微啞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們會被困在這裏?”
    “那倒不是。”阮歸舟輕輕歎了口氣,“是哦剛剛那隻蛇狸告訴我的。”
    “它告訴你的?”耿植詫異地揚高了聲音:“它剛剛又沒說人話。”
    “它剛剛沒叫嗎?我怎麼記得它叫了來著的。”阮歸舟疑惑地歪了歪頭,“是你聽錯了吧。”
    耿植:“……”他默默地別過臉,溝通實在困難,還是不溝通為好,省得自己血壓飆升。
    身體裏的異樣越來越明顯,耿植低著頭努力想要克製住自己胃部的翻江倒海,他感覺腦子暈乎乎的,整個人仿佛踩在棉絮之上,渾身乏力,隻想閉上眼休息一會。
    阮歸舟察覺到耿植的異樣,關切地詢問:“你哪兒不舒服嗎?”
    耿植勉強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背,原本幹淨潔白的皮膚上布滿了斑駁的紋路,看上去猙獰又恐怖。他愣了愣,茫然地看著手背,完全搞不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他的手背突然變成了這樣,毫無征兆的。
    “我好像又要不行了,我想睡會。”耿植緩慢地閉上眼睛,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他倒下的瞬間,耳邊傳來了阮歸舟焦急的呼喚聲:“耿植!撐住,別睡!我……”
    再後來阮歸舟說了什麼耿植沒聽見,他隻記得他昏迷前最後看到的畫麵,依舊是阮歸舟擔憂而惶恐的表情,他甚至連一句安慰也沒能給予他。
    耿植做了一場夢,一場不長不短的“美夢”。在夢裏,他看見了一對夫妻。
    夫妻倆相互攙扶著站在耿植的對麵,兩人的表情很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今日這種結局一般。
    “阿植,過來,到爸爸媽媽這裏來。”那個女人笑著衝耿植招手。
    她穿著一件樸素的裙子,頭發挽著,看起來非常賢淑和藹。她臉上帶著笑,溫婉慈祥。可惜她的眼眶深陷,麵頰凹陷,眼窩呈現一種病態的潮紅,嘴唇更是幹燥到龜裂。她雖然在笑,但看在耿植的眼裏卻格外滲人。
    耿植後退兩步,警惕地看著夫妻倆,語氣不善:“你們是誰?有什麼企圖?”
    “阿植,我們是爸爸媽媽啊!”那個男人也笑了,邊笑還邊伸出枯樹枝般的手臂,試探性地想拉住耿植的胳膊,卻撲了一個空:“我們一家三口團聚,是一件大喜事呀,你快點過來,到爸爸媽媽身邊來。”
    耿植躲開男人的手後退兩步,戒備的盯著他,搖頭拒絕:“我不是你的孩子。”
    “不管你是不是,你總歸是我們地親生骨肉!”男人固執地想要抓住耿植,奈何他的手指太短太脆弱,根本夠不到耿植的衣袖。他惱羞成怒地揮舞著另一隻枯槁的手:“快點來!”
    耿植剛想轉身就走,突然有一雙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動作。耿植愕然地偏頭看去,正對上一雙死氣沉沉的眸子。
    那雙眼睛的主人是之前那個天道使者,他還穿著那身紫袍,特別有辨識度,耿植一眼便認出了他:“你……”他話說到一半便被天道使者給打斷了。
    “你難道不想要父母嗎?”天道使者垂下目光,用極其誘惑的聲音對他說,“父母的愛難道不是你一直渴望的嗎?現在你渴望的東西擺在你麵前,你難道不想要了嗎?”
    耿植冷漠的盯著他:“你們憑什麼認為我最想要的是父母的愛?”
    天道使者的臉上露出了詭譎的笑容:“因為我是天道派來的使者,你想要什麼是瞞不過天道的。”
    耿植嗤笑一聲,嘲諷地看向他:“嗬,那你們還真的猜錯了。”天道使者一愣,緊接著便聽耿植繼續道,“我最想要地是,你們這幫神經病都去死!”
    耿植一把抓住了天道使者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將他撂在地上。伴隨著”咚”的一聲巨響,天道使者重重的摔在地上,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他艱難地抬頭看向耿植,嘴唇哆嗦著,顫抖著問:“你、你為什麼,父母難……”
    耿植彎腰揪住天道使者的脖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有為什麼,找到父母從來都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我最重要的事情分明是弄死你們,活到最後!”
    天道使者瞪圓了雙目,喉嚨裏嗬嗬的響個不停。他費勁地吐字,艱難地擠出幾個模糊的單詞,含混不清地喃喃道:“你、你瘋了!你瘋了!”
    耿植懶得繼續聽天道使者叭叭了,掌中凝聚靈力,控製著藤蔓纏繞在天道使者的脖頸上將他絞死。
    隨著天道使者的死亡,那對自稱耿植父母的夫妻隨之消散。耿植看著眼前的景象,微微皺眉。天道使者已死,他應該馬上醒來才是。可奇怪的是他並未如往常一般睜眼蘇醒,仍舊保持著方才弄死天道使者的姿勢。
    這時,一陣風吹過,四周的景象開始迅速變幻。耿植驚訝地發現自己回到了樓梯間裏,可是他的靈魂並沒有回歸到自己的身體當中,而是飄蕩在空中,他似乎變成了一種類似於靈體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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