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蔡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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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樣,沒受傷吧?”白洛站在旁邊,怕又是假的
墨翊看出他的疑慮,出言安撫道:“我沒事,你呢?”
白洛搖頭
墨翊皺著眉看向那塊地方,那土包突然漲起爆炸,四麵八方傳來女人淒厲的叫聲。兩人迅速靠攏背靠背觀察著周圍
聲音尖細刺耳,如同指甲抓撓在玻璃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洛隻感覺自己的耳膜要炸了,墨翊也不好受,隻得盡力觀察有沒有漏洞
那聲音一直在周圍打轉,漸漸的兩人身上出現大大小小的傷口,輕的破皮,重的見骨
這時突然一道空靈溫和的聲音在白洛耳邊響起
“萬物有道,虛空為終,世間萬物因果,切切實實,虛虛假假,唯有用心感受,方能破此局——”
白洛聞言心中一怔,耳邊似乎有錦帛撕裂的聲音。他趕緊讓墨翊封住鼻口眼,集中注意力把神識放到最大
萬物有道,終虛皆空——
他的身上彙聚點點白光,尾巴顯現出來。白光逐漸包裹住他,突然
“墨翊!向東南方向三步走,刺下去!”
墨翊照做,女人淒厲的尖叫聲停止,耳邊隻身下風聲
“西北方向朝前四步,砍!”
隻聽一聲尖叫,蔡曉緩緩現身。她怨毒憤恨的盯著兩人想撲過去將他們撕碎,但奈何手腳被法陣捆住,隻能無能狂怒
墨翊解開卷軸朝頭上拍去,她頓時被鐵鏈鎖住吸了進去,封印在進去的那一瞬開啟
再到白洛這邊,他被白光籠罩懸浮在半空,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適,周圍的靈力盡數朝他湧去,丹田如同幹枯的田埂瞬間被充裕的靈力滋潤
他的靈識浮在風中,突然周圍的白光消散,他的麵前出現一道門。推開後場景快速變換,最後變換為曾經的蔡家鎮
這時候的蔡家鎮還不算富裕,街道上也隻有零星幾家開著門。他注意到一個小女孩,衣服上的補丁大大小小,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懷裏抱著一個瓶子,頭發髒亂,眼神躲閃
白洛在檔案裏見過蔡曉的照片,看著女孩的幾處眉眼和蔡曉相像,這應該是她小時候
他手放她麵前晃晃,沒有反應。白洛鬆口氣
他跟在蔡曉的身後和她回了家。屋裏酒氣熏天,伴隨酒氣的還有地上的嘔吐物和豬血味
白洛是靈識的形態聞不到什麼味道,但光想想就惡心的不行。女孩沒有半點猶豫,先是把地上的髒東西處理,又拿抹布把桌子擦幹淨
又從懷裏掏出一瓶酒遞給躺在地上如同一攤爛泥一樣的父親
這應該就是屠夫了。白洛心想
“臭雜種你是死在路上了嗎,怎麼回來那麼慢!!”屠夫一腳把女孩踹的老遠,胳膊上的淤青漏出來
蔡曉的眼淚掉在地上,但她隻能捂住嘴,如果被聽見哭聲那隻會得到又一頓毒打
她捂著胳膊踉蹌的走回自己睡的地方。而她的父親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上下打量著,眼裏閃過一道精光
蔡曉睡覺的地方是一個廢棄豬圈裏。這四處漏風,她躺在幹草上瑟瑟發抖
突然屠夫的聲音從裏屋傳過來,是喊她過去。她不敢拖延,不然又會遭一頓打
“你去,現在去蔡六家把他叫過來,要是晚了我打斷你的腿!”屠夫朝蔡曉吼道
蔡曉忙點頭跑去,蔡六今年四十多歲了還沒有成親,每次她去買酒,蔡六都會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她
那種打量的目光令她感到害怕和不適
她跟蔡六說完就跑回家。一進門就被扇倒在地,半邊臉直接腫起來,嘴角滲出血。但她不敢有什麼其他動作,隻能等他發泄夠了才踉蹌的回到豬圈
她抱著自己縮成一團,眼神空洞無物,淚水順著眼角留下了,要是可以直接死掉就好了……
白洛站在一旁,看蔡曉的目光裏帶有可憐,審視,心疼
這是她小時候的經曆,但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她死後怨氣滔天?白洛一直想這個事情,但很快這個問題將被解開
到了晚上白洛在房子周圍轉了轉沒有什麼發現就回到豬圈。半夜時豬圈的門被人推開,蔡六那張猥瑣至極的臉悄悄靠近蔡曉
他陶醉的在她身上亂摸。蔡曉嚇的哭叫,可平常聽到一點聲音就要起來打她的父親此時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白洛焦急的站在一邊,他很想做些什麼。但他的身體觸摸不到這裏的任何東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蔡曉被蔡六壓在身下
黑夜到白天,蔡六氣喘籲籲的停下,他身下是早已哭到麻木的蔡曉
屠夫早就在外麵等待,見他出來笑嗬嗬的走上去
“唉,你是真畜牲啊,連閨女都賣。”蔡六笑著從包裏掏出十文錢扔給他。屠夫笑著接過,“她是她娘跟別人生的雜種,要不是我養活她早就死了。現在長大了不得回報我多年的養育之恩嗎。”
兩人又客客氣氣的講了許多話。待把蔡六送走後他一腳踹開豬圈,把躺在幹草上的蔡曉薅起來,讓她去買酒
她接過,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在街上遊蕩。到了賣酒地,旁邊坐著幾個男人聽說蔡六的事跡後都有些蠢蠢欲動。見蔡曉來了都上去開始動手動腳
蔡曉反抗一個沒注意把酒撒在地上,她想補救,但酒全都滲在地上。其中一個個子矮一點的男人見狀蹲下去摸她臉蛋
“你陪我睡一覺我就給你再打一壺酒。”男人操著一口黃牙湊上去要親她
她推開男人跑回家,屠夫問她要酒,蔡曉說酒灑了。話音剛落額頭就被扔的東西砸出血
“你個雜種,連酒都拿不好我要你幹什麼!!”
蔡曉隻是沉默,任意鼓點一般的拳頭落在她身上。到了晚上又有男人跑到她床上,正是白天那幾個人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每天晚上的男人都不一樣。白洛看著她從原先的反抗到最後麻木,每天都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幹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終於,到了十七歲這一年
那一天的雨下的格外的大,天空陰沉沉的,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她覺得今天下的那麼大應該不會再有人來,就這樣躺在草上。就快要睡著時,豬圈門被人大力踹開,蔡曉猛地做起身,看向來人
是屠夫
屠夫渾身酒氣,腳步踉蹌。他眼神混濁盯著她。蔡曉有點害怕,她感覺到今天的屠夫不一樣,想跑,想逃
還沒有動作時,屠夫突然上前大力薅著她頭發拖到地上,騎在蔡曉身上大力扇她。想反抗但太瘦弱了一兩下便被屠夫製服
“媽的,你這小雜種長的越來越像那賤表子了。”他看著蔡曉的臉淫笑兩聲
“雖說我不是你爹,但這麼多年養育之恩你是要還的吧……”
說罷將她壓在身下,任由蔡曉哭喊不為所動
而白洛站在一旁,他觸碰不到這裏想跑卻離不開這個豬圈
雨越下越大,大到掩蓋住男人的咒罵和女人的求饒、哭泣聲
雨後的陽光更加明亮耀人,但角落裏始終有一片淤泥與黑暗同在,連在中間努力生長的野花都逃不出淤泥的禁錮
蔡曉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躺在肮髒的淤地上,幹草上的屠夫呼呼大睡
她的眼裏滿是血絲,死死的盯著屠夫。她慢慢爬起來,走到柴房拿出屠夫的殺豬刀
彼時屠夫還在上麵睡覺,絲毫不覺危險來臨。蔡曉舉起砍刀對準他的脖頸砍下去。屠夫疼的瞬間從夢中驚醒,看著殺意騰騰的蔡曉破口大罵
蔡曉繼續揮舞菜刀,但她實在太瘦弱了,沒兩下刀就被奪走。她又被壓在地上,屠夫拿著菜刀嘴裏不停的咒罵,一下一下的砍在她身上
但她不為所動,隻是死死盯著他。可能是害怕或者做賊心虛,屠夫竟然把她的雙眼剜去
又怕她變鬼複仇,又從家裏找出幾枚釘子釘在她的頭上
後麵的事情白洛也知道了,蔡曉化鬼,殺了十九個人
他就是一個旁觀者,看著蔡曉墮入地獄,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