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陽山莊酒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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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真葉沒有理會林欲,而是輕靠在窗邊,看著窗外。
天已經亮了,街上也有了生機。
樓下的孩童們一手一個波浪鼓嬉戲打鬧,大人們則是在收拾自己的攤子。
“陽山莊的人都是這個時間擺攤子嗎?”楚真葉問。
林欲回:“是的,我們這偏東,太陽升的時候總是這裏先亮,所以本地老百姓的作息也跟別的地區大不相同。”
屋裏安靜了一會後,楚真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要隨我們尋人嗎?”
“人?何人?”
“程意晚。”楚真葉說完後收起在窗外的視線轉頭望向了林欲,又道:“你不願?”
林欲一喜:“當然願意!謝楚君王特邀!可家裏有老人要照顧,不能走太遠,楚君王的心意在下領了。”
楚真葉聽到林欲的回答並沒有失望,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以表示回複。
“王爺!”韓夜知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楚真葉朝樓下看過去,韓夜知抱著衣服手裏拿著各種小吃的在下麵招手。
韓夜知見楚真葉看到自己了便跑上了樓。
林欲一臉不解的向楚真葉湊過去,問:“楚君王您在看什麼呢?”
沒等到楚真葉回答身後就傳來一聲巨響,“王爺!我回來啦!”
林欲看到楚真葉抬起手來指了指後麵,說:“我剛剛在看他。”
韓夜知激動的放下小吃,連忙給楚真葉展示著他為自己最尊敬的王爺挑選的衣服:金燦燦的長袖,黑亮亮的腰封,其餘地方都是紅色的。
“怎麼樣王爺?這身不錯吧!”韓夜知信心滿滿的問。
楚真葉的臉在看完衣服的一瞬間黑白分明,幹脆別開臉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到韓夜知臉上去。
啪。
“嘶——痛痛痛痛痛!”韓夜知捂著鼻子大叫。
弱小無助的林欲看了“衣物展覽”後,不敢相信韓夜知挺好看一翩翩公子哥怎麼審美這麼低俗。
“本王警告你,立刻給我換一套,林欲你也去!看到韓夜知又選這樣穿在身上像霓虹轉世的癡兒一樣的服裝立刻給我製止!”
楚真葉說完後又覺得一個人再次待在這裏麵枯燥又安靜根本坐不住,補充道:“算了,本王親自去挑!”
這是楚真葉二十四年來的第一次自稱“本王”,稀奇。
樓下,楚真葉騎上馬,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元氣。
楚真葉和韓夜知準備走了才發現林欲沒有馬。
“林欲你怎麼來的?”楚真葉問。
“回楚君王,是韓公子把我按在他前麵騎著馬來的。”林欲一想到那個畫麵就臉紅心跳,韓夜知人長得帥,爽朗的性格招人喜歡,況且自己還是個斷袖啊喂!
林欲心中狂叫。是無助的,羞澀的。
“那就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去吧。”楚真葉擺擺手道。
林欲聽見後趕忙低頭,瞪大了眼睛,心髒砰砰跳。
韓夜知拍了拍自己前麵,說:“林欲,上來吧,有我在是不會讓你傷著的。我承認帶著你往這趕的時候是有點猛了,是因為我家王爺受傷我著急。”
林欲不為所動。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韓夜知後怕,不會給這孩子帶下什麼陰影了吧...
“快點吧。”楚真葉催道。
韓夜知下馬走向林欲,將人一橫抱起在懷,然後把林欲溫柔放在馬上,再然後自己上馬,道:“林欲你怎麼這麼輕?抱著你就跟沒抱似的。”
林欲沒有抬頭,軟軟的道:“不輕了...”
楚真葉偏頭注意到了林欲早已通紅的臉,瞬間心知肚明。
這小子喜歡韓夜知嗎?可他好像不是斷袖。
楚真葉搖了搖頭,道:“走吧。”
——————
陽山莊是平殷國最熱鬧的村莊,平殷國連著南遷國,就如峨山莊連著陽山莊。
兩國之間有一座山連著,那便是陽山。
想要到幽冥穀這個地方要先翻山,再跨水。
楚真葉換上自己中意的衣服後整個人都好了許多,要不是那個廟裏的老頭說程意晚快不行了得快找到他不然早就回府收拾衣物用品再慢慢找了。
“韓夜知,你送林欲回去吧,我想去峨山莊看看。”楚真葉說。
“那你傷沒事嗎?”韓夜知擔心的問。
“我並無大礙,去去就回。”
“那王爺你注意安全。”韓夜知說完就騎著馬走遠了。
他想去看看那個自己的“神秘愛人”的家鄉,想看看能不能像林欲躲打那樣碰著程意晚。
就這樣一個人走到了陽山莊的盡頭,迎來的是引人注目的三個字:峨山莊。
楚真葉抱著試一試的心理踏入了峨山莊。
兩個村莊的裝修風的截然不同。陽山莊是簡樸風,峨山莊是繁華風;兩莊的口味也不同,陽山莊以淡為風味,峨山莊以辣為風味,像極了南遷、平殷兩國。
光在村口就能聞到辣味撲麵而來。
楚真葉嚐了大半個村子的酒館和路邊攤,都是辣的。因為辣得受不了所以停止了嚐完整村的酒館的想法。他隨便找了個人問:“大娘,這個峨山莊裏的人都吃辣嗎?”
大娘回:“那當然啊,咱峨山莊可是出了名的能吃辣嘞!小夥子是外地的吧,口音都不是一樣滴。”
“啊,我南遷國的,就平殷旁邊。”
“我說怎麼聽著怪熟哩,好了,我事多,不和你嘮了。”
那個大娘說完後就走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中。
這樣一個全都吃辣的村莊裏怎麼就程意晚吃不了辣呢?
其實楚真葉很小的時候就來過這裏,在傾岷國拜訪親戚返回南遷國時走過這裏,至於自己為什麼對這一段記憶那麼熟悉也是因為吃了一口這裏的菜。
想到這裏,楚真葉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不久,楚真葉走出了峨山莊,與韓夜知彙合。
很長一段時間後,楚真葉的嘴裏還是存在火燒似的辣覺。
午時的太陽很毒,盡管才深秋。
“王爺,接下來要繼續趕路嗎?”韓夜知問。
“林欲有說過我腹部上的草藥需要換嗎?”楚真葉問。
“他跟我說草藥不用換,兩天後就痊愈了,而且在這期間最忌諱的是吃辣,王爺您去峨山莊有吃辣食嗎?”
楚真葉聽到韓夜知的回答後心虛感溢了出來,因為嘴裏還是辣的!!!
他隻能強裝沒幹這件事,說:“沒有,我說了我隻是去看看。”
“哦,所以王爺今天要趕路嗎?”韓夜知繼續問。
“嗯。”楚真葉說。
“那接下來要去哪裏?”韓夜知問。
“總得先跨半個平殷國吧。”楚真葉平靜的說。
“啊?半個?!王爺您這簡直是危言聳聽!”韓夜知不敢置信的說。
“怎麼就危言聳聽了?平殷國又不大。”楚真葉依舊麵不改色。
“不大嗎?平殷國挨著南遷國的東邊,而我們又剛好住在東邊。王爺您想想,咱離著陽山莊是挺近的?但從您的王府到這裏可是從白天到黑夜啊!”
楚真葉這才聽勸。
“那就能走多遠是多遠唄。”楚真葉說。
韓夜知撇撇嘴,他原本是不想走的,但架不住楚真葉的積極性,他還真不相信廟裏那老頭,說什麼人快不行了,需要去看看他。
他站在原地半天,他還是覺得不想走,於是用他想出了一個理由。
“那王爺您的傷?”
楚真葉朝韓夜知翻了個白眼,說:“本王說過了,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