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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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俊沒有跟蹤那個男。這麼晚了,他肯定回家。
想來想去,他想不出獲取那男人身份信息的辦法。前女友的同學今天沒來,她怕了,即使給她再多的錢。沒了辦法的肖俊隻得硬著頭皮問王大你。不料,王大你很爽快地將那男人身份信息給了他。她在微信說,那人經營理念和我相似,而且也練過跆拳道,我們談得很投機。
肖俊一看,差點罵出聲來:這個壞女人,在刺激我。我非要把你們給攪了。
肖俊折騰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想出辦法。眼前著心愛的女人就要投入他人的懷抱,自己卻束手無措,他真急了。
白天,王大你不在的時候,肖俊在辦公室來回走著。此時,能幫助他減輕壓力的,隻能是運動。
走著走著,他一不留神,腳帶到了文件櫃旁邊的一塊木板,木板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肖俊扶起來一看,原來是穿著遠動服的王大你的人形廣告牌。重新擺好後,肖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輕聲說:這女人不僅壞,而且可恥,偷別人的東西。庫娃是我的專利。庫娃,庫娃……他回頭注視著那塊人形廣告牌,回憶起自己被綁架,和王大你兩人一起在車庫的小屋內的情形,一個大膽,巧妙的計劃在他大腦裏霍然產生。
次日上班時,肖俊沒敢走進公司大樓。他怕王大你揍他,因為王大你的名節將要毀在他手裏。這是肖俊的人生中最大的冒險。沒辦法,人生能有幾回愛,此時不搏待何時。
他給財務部的人打電話請假,說家裏有事。他也不敢回家,王大你肯定會上他家,說不定還帶人前來。他漫無目的地在這座城市裏兜圈。他在給自己鼓勁,肖俊挺住,風暴以後就是燦爛的陽光。
果然,王大你來電話了。
氣急敗壞的她一開口就罵:“王八蛋,渣男,不要臉的東西,誰和你同居?你叫我媽以後怎麼做人,我以後怎麼做人?你在哪裏?告訴你,你逃到你老家,我也要把你抓回來。”
“那男的怎麼樣?”
“什麼男的,他的話多難聽,弄得我媽下不了台。告訴你肖俊,別以為你攪了我的好事,我能嫁給你,沒門。”
肖俊掛了電話。
他成功了,王大你相親失敗了。現在他要麵對的問題就是如何重新贏得王大你的歡心,如何挽回王大你的父母的好感。
他在等待,等待他的另一個傑作的上演。他心裏默默地禱求,這部作品能俘獲受眾的心,讓他能重回公司,重回到王大你的身邊,那是他一夜的心血。
他取出手機的芯片,放在車裏,自已跑到大學時期要好的同學家裏暫住。他整天躲在同學家裏,除了上街吃飯。
三天後,肖俊來到街上,用公用電話打給前女友的同學,那個直播帶貨的。她回答,正使勁地說著。肖俊再打給公司財務部的人。財務部的人說,王大你這兩天沒來上班。肖俊問,公司運動器材銷售業績怎樣?那邊回答,營銷部沒啥大的動靜。
肖俊有點失望。他情緒煩躁,焦慮不安,同學和他的家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
他走了。找一家小旅店住下。
又過了二天,肖俊再次聯係公司財務部的人。出人意外的是,接電話的人一聽是肖俊,馬上掛掉了。肖俊再打電話給前女友的同學,沒回應。
肖俊絕望了。他漫無目的走在街上,他控製不住內心的悲傷,眼晴潮濕了。這次豪賭的代價太大,不僅失去了王大你,也可能和這座城市告別。這城市是他生命的符號,十幾年的學習,工作,理想和愛情是這符號跳動的旋律。而如今,曲終人要走。他的父親告誡他,不要交老板的女兒做朋友,他沒在意。如今想起,不禁眼淚奪眶而出。
天漸漸暗下來,肖俊不走了。黑夜阻擋了他的路,他必須為白天預備未來。他回到汽車裏,重新給手機裝上芯片。
他打算帶上林小童回老家或到其它的城市,憑他的學曆,才幹和經驗,是能養活未來的家庭,這也算對父母有個交待。然而,心中仍有一股不屈的聲音在呼喚他回到王大你的身邊,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倔強,最後,在他的腦海裏刻下四個字:愛情無罪。
他停車,給做帶貨直播的那位打電話。
肖俊進了直播間。事先,肖俊詢問是否要理發和臉部化妝,因為這幾天沒睡好。前女友的同學說,不需要,你所講的話契合你現在的形象。
肖俊說:“首先,我要對被我傷害的人說一聲道謙。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養育我的父母,對不起公司領導對我的培養和教育,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我真……”
旁邊的那位的胳膊輕輕地碰了他一下,低聲說:“主題。”
肖俊接著說:“我身不由己地愛上了你,這不是我的錯。我被愛綁架,就像你綁架我一樣。我不知道,這愛從哪裏來,從何時起,就像風從何處來無人知曉一樣。在那個男人工作的寫字樓外麵,我們做公司運動產品廣告。上麵寫:”我們講的故事,不僅僅是男女相遇,有了愛情的故事;不僅僅是男女同居,有了孩子的故事。這是關於愛情哲學的故事,庫娃的故事。捆綁成就愛情,女性的力量,精神的力量。我們呼籲年輕的女性,去勇敢地抓男人,品嚐真正的愛情。我和她的庫娃的故事隻是一個開頭,購買我們的運動係列產品吧,讓你們的庫娃繼續她的神奇。”這幾天,我們直播間為庫娃宣傳做的節目也是這樣的廣告詞。我知道,在那個男的麵前擺放你的人形廣告牌是個錯誤。但是,沒有錯誤的開始,隻有錯誤的結束,求你允許我回到你身邊,至少,求你,別忘記我們的庫娃。”
旁邊的那位搶過話筒,說:“請故事中女主人公三天後到男主人公家去,請繼續你們的傳奇。”
肖俊用情過深,飽含眼淚做完節目。回家後,感覺釋放了許多壞心情。
他在家靜靜地等候王大你。
第三天午後,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門一開,蘇靜像一陣風似的,竄了進來。
“一對狗男女,挺會演啊,竟敢在我碗裏搶飯吃。”
“什麼演,搶你……”
“你沒看電視啊?什麼虐愛主題營銷,庫娃什麼什麼的,我們的運動產品的銷量居然翻了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