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噴我的香水用的藥比這次大得多，對吧？”上車後，肖俊就問。
    “你個子高，用藥多一點也受得了，不礙事。”肖俊對我講，若不是她當時在開車，真想掐她。
    “你在犯罪！我的王總，王大小姐。”
    “她的衣服重新給她穿上了；含藥的香水拿走了，換成正常的；考題和答案都放回去。什麼都沒發生。”
    “你可真想得出，但你別忘了我怎麼辦？她一醒來，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明白發生了什麼。”
    “所以，脫她的衣服讓她以為……”
    “你這個女人，太缺德，我可讓你害苦了。”
    “怕什麼，還兄弟了。明天你見到蘇靜，說，我怕王大你，不敢下手；小姑娘歲數太小，不忍下去，但我歲數這麼大，忍無可忍，隻好對你下手。你昏倒後，良心發現，中止幹那事。”
    “你，你，你這個陰險，歹毒的女人。快，現在去派出所去自首去。”
    “你真糊塗！報案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蘇姐是有身份的人，要臉麵的。”
    肖俊止住喧囂。
    “到你家了。”
    肖俊挪動了下屁股，卻沒起身。
    王大你說：“要不，到我家住一晚？”
    此刻的肖俊真是害怕，以至於不敢離開王大你的車。於是，他點了點頭。
    還是那個車庫小屋，蹣躇滿誌的王大你告訴肖俊，自己從小討人喜，有人緣，不管家裏的人還是父親單位的人。我料定我招待公司和家裏的人後，我哥必定忌憚這些人會泄題，隻能把考題和答案放在蘇靜家裏。蘇靜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外人的東西不會放在她經常看到的地方，那肯定是雜物間。說完，她拍了一下肖俊的肩膀，用大哥般的口氣對他說：“跟著我，不要怕。”
    躺在床上的肖俊沒空去欣賞這位女友的非凡的膽識和卓越的智慧。他絞盡腦汁地編排明天見到蘇靜的時，他該說什麼話。他設想各種說法，但都不能使他置身事外。他不安，恐懼，但被恐懼包圍的他還有一處可放心的地方：因著他的小女友和城市銀行行長有親戚關係，王大你他哥不敢動他，蘇靜又能把他怎麼樣？”什麼都沒有發生，”王大你說的這句話是對的。想著想著，他睡著了。
    王大你第一個到達考試現場，第一個交卷。等到分數出來，王大你分數99分，在所有應考者中排名第一。
    “你真是缺心眼，這不等於清清楚楚告訴別人，你作弊了。”肖俊罵。
    “怎麼啦？填空題我故意做錯一個，否則滿分。你看，我記憶多好，全背下來。”王大你手指擺弄著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麵試還有二名競爭者，能考進前三名，那專業素質一定很強。
    離開她的辦公室時，肖俊邊走邊嘀咕：“看你得瑟的樣子，麵試你怎麼過。”
    王大你就是王大你，別人想不到的事，她敢想；別人做不到事，她敢做。她也不做沒有價值的事：查閱別人的簡曆。
    幾天後的上午，肖俊和財務部另二位主任，行政部和人事部的領導都被叫到董事長辦公室。迎接他們的是急風暴雨般的訓斥：大你在家是乖順的孩子，怎麼上班後變成這樣的人！是誰教的？真丟人啊！我們這麼大的公司的臉丟盡了！我這老板的臉也丟盡了！王大你他哥凶惡的目光一一向他們掃來，最後落在肖俊身上。
    肖俊的頭低下。
    王董事長接著說：“我請來的是人才測評行業裏資深，有名的專家。他們對我講，從來沒見過這樣麵試者：王大你不講自己的特長，隻講別人的短處，汙點。說另外二位麵試者中的男的，他任職的公司不是上市公司；還未離婚，就和情人住在一起了。說另一位女性麵試麵者，財務負責人崗位隻做一年多，經驗不足；還說她的上位是和原來男性總經理有關係。這是來麵試的，還是來開批鬥會！同誌們，這是對隱私權的公然踐踏！是犯罪！”
    肖俊身邊的財控中心主任憋不住，笑出聲。
    “嚴肅點。”董事長敲了一下辦公桌。
    他的目光瞄準了人事部經理：“王大你怎麼會獲到別人的簡曆信息？”
    人事部經理怯生生地回答：“我們都是有職業操守的人，不可能泄露麵試者的信息。再說，麵試者生活方麵的情況，連我們也不知道。”
    “王董，興許王大你通過她自己的朋友了解這些情況。”行政部經理應聲附和。
    董事長的眼晴轉移到肖俊身上。
    “董事長，這幾年我一直在會計事業所工作，不是在紀委，監察局……”
    “好啦，好啦，都滾。回去每人寫一份交待材料。”
    “啊！”幾個人不約而同喊出聲來。
    董事長己經命令王大你回家停職反省，她手上的工作由財控中心主任代理。
    肖俊以為，他在這家公司的日子到頭了。不料，三天後，一身連體衣褲，神釆奕奕的王大你出現在他麵前。財務部的人說，代理她工作的人，隻做了一天，就跟總經理說，一個人身兼兩職，吃不消。肖俊不信，王大你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動作。
    肖俊豎起了大拇指：“牛！牛！大愧是大王。”
    “怎麼樣？我說過，不要怕。我的朋友遍天下。”
    “我的王大總監，你這行為是不是構成誹謗？至少，侵犯他人的隱私權。”
    “什麼叫誹謗，什麼叫侵犯他人的隱私？他們的目的是攻擊人。我所做的是為公司把關，是為公司利益著想，再說，是在特定場合，而不是公共場合。比如你吧，沒領證就和小姑娘住在一起，你可以說你沒幹那個，但我依然可以懷疑你人品……。”
    “停，打住。我說不過你。你是沒事了，但願我也能平穩過關。”
    肖俊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多日見不到的蘇靜突然出現在他辦公室門口。她左右張望一下，走了進來。
    “肖俊，你走吧，和那個野丫頭。”
    肖俊一頭霧水，呆呆地看著她。
    “我家有監控。那晚，你和王大你幹的事，我都看過了。”
    肖俊一驚，手握的筆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