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古代位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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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漢子是一個跑商隊伍。他們的領頭人叫做何俊。
而,何俊正好就是陶文玉的”前夫”,陶書達的兄弟。
林雲良見到麵前的人,搞清楚了他們的身份之後,知道他們此行是為了什麼之後心裏隻覺得好笑。林雲良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似乎陶文玉這個”前夫”死的古怪。
就他了解到的劇情來看,何俊是很喜歡陶文玉的,會對他毫無防備因此遭罪也不是沒有可能。
原來何俊來這裏是為了自己的妹妹。他家鄉不在這裏,而是後來長大之後做跑商來到這裏的。妹妹住在鎮上,又同為跑商的一戶人家留在家中的老母親相互照看這。
本來何俊想著趁著年輕多賺一些,給妹妹攢一些嫁妝,日後出嫁了也不會被欺負,何家妹妹嫁的正是同住一個巷子裏的書生。
日子雖說清貧了些,但是妹妹勤快,妹夫在讀書上也頗有天賦,還有自己偶爾的接濟,想必也不會苦到哪裏去。
結果誰知道,他不過走商離開了這裏幾個月,回來之後,妹妹一家就都沒了。
問了鄰居才知道,原來妹夫不知道這麼的竟然染上了賭癮,賭光了家裏的所有值錢的東西也就罷了,甚至還將自己的妹妹給買咯。
何俊一個高大的漢子,得知此事眼睛都紅了。尋找了好幾日才在乞丐窩裏找到灰頭土臉,餓的隻剩下皮包骨,腿也殘疾了的妹夫。
自從賭瘋了之後,他也交不起束脩,此事傳揚出去也不利於書院名聲,自然直接就被趕了出去。毫無去處,又不知道收斂,身無分文的竟然還敢往賭坊跑。
開賭坊的能是什麼好東西啊,見他現在沒有錢了,還敢來打擾他們賭坊的生意,當然是毫不給麵子的直接打了出去。
屢屢受挫之下,妹夫隻剩下了一口氣,在他找去之後,大概是回光返照,跟大舅哥何俊道歉了之後,將高思哲的所作所為都說了出來。祈求大舅哥可以將何家妹妹找回來。
找回妹妹的事情不用書生說,何俊都會去做。
何俊的一幹兄弟都是講義氣的,得知了這個事情之後,都輪流在書院門口監視著高思哲。這才發現了高思哲禍害的人不知有一個。他找的全是小有家底的人,讓他們在賭坊裏輸幹淨了錢之後,忽悠他們簽下家中兄弟姊妹妻兒的賣身契。
何俊等人氣的不行,可是也知道,賣身契是身為丈夫兄長的家夥自願簽下的。不存在什麼強行逼迫的地方,而且在這之後想書生這樣找去賭坊的不少,許許多多都被打怕了。
當然就更沒有人去說了。
事實上一個人那裏忽悠來的錢並不多,到底都是出身農戶或者家底薄的人,能榨出來的多少錢呢。但是累計起來這個數目就不小了。
再則,難說他們沒有收買了縣令,如果他們收買了縣令的話,那就更加無處伸冤了。
這也是為什麼何俊他們還沒有動手的原因。
何俊看到出現的林雲良,神情倒是不怎麼意外。他們在留意著高思哲的時候,也同時發現了小毛桃等人。接下去自然就發現了林雲良。
而且,他也確實知道林雲良這個人。他們做跑商的,消息來源可不少,再則翡翠樓背後的人可不一般,因此就算是之前的生意都是不溫不火的,也依舊沒有什麼人敢盯上翡翠樓。
突然間冒出了幾個新的招牌菜,還是很能吸引到其他人的關注的。
何俊的其他跑商朋友還專門來翡翠樓這裏想問問問能不能多賣幾分。
盯上的人不少。就連何俊也有一些垂涎,尤其是在翡翠樓那裏提出了限量之後,生意就更加好了,就連他都有些眼熱。
隻是心中牽掛著妹妹的事情,不然他一定會去了解一下。
“林爺?不知道林爺找來有何目的?”
林雲良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知道他是誰,也沒有料到這個的稱呼,“何老板認識我?”
“老板不敢當,我隻是個小生意人。”何俊說著,兩個人對上眼神之後,都意識到彼此之間有些話要說。
但是這裏並不適合他們說些這事。於是林雲良主動開口道:“我已經讓人在翡翠樓定好了廂房,就是不知道何老板肯不肯賞臉了。”
“林爺都開口,我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這些年來,不少人都想要打翡翠樓的主意,隻是可惜都沒有什麼成效,大家也都意識到翡翠樓的老板恐怕不一般。不少人都換了手段,想要跟他們做生意。卻沒有見到幾個人真的做成的。
林雲良這個人不聲不響的,還真的跟翡翠樓做成了生意,叫人意外。
“不知道林爺為什麼也盯上了高思哲?”
“因為高思哲第一個下手的是我。”林雲良隻喝了一口酒,就放了下來。
這個時代的酒品質都很一般。林雲良雖說不是愛酒如命的人,但是入口了都叫他難受的酒,他就很難會在動手了。
“什麼?”何俊是意外的,畢竟如今的林雲良看起來氣宇不凡,何俊的妹夫事受害者之一,他後續又發現了好幾個受害者,他們的樣子情況都很不好。
“您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了。”敢跟翡翠樓做生意的家夥,哪裏會是好招惹的啊。
“不,我沒有開玩笑。”
林雲良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菜,“你嚐嚐,這些都是翡翠樓的新菜。”
“都說酒桌上好談生意,您吃著喝著,我也好開口跟你聊生意,您說是吧。”
何俊好奇林雲良要跟自己聊什麼生意,不過桌上的飯菜聞起來,確實很香,他自然走商多年,什麼好的沒有見過,可是香味這樣抓人的飯菜還真的是頭一次碰到。
“那我就不客氣了。”
何俊開始動筷,隻品嚐了一口,就叫他食指大動。要不是還記著林雲良在場,他真的會直接端起來,不客氣的吃起來。
“好吃吧。”
“非常好吃。”
“我想要跟何老板聊的生意就跟這個有關。”
何俊聞言,神情也正色了起來,林雲良和翡翠樓做生意的事情他聽說了,那麼既然是跟這個有關係的話,那麼也就是說他可以跟翡翠樓合作了。
這哥認知叫他有一些意外。神情明顯正經了許多:“林爺,您要做什麼?”
“外送。”林雲良又抿了一小口酒,粗糙的口感,讓他又迅速放下了。
“外送?”
“對。”林雲良說著,“何老板在鎮子裏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知道鎮上有不少有錢人吧。他們許多都想要品嚐一下翡翠樓的新菜。”
“但是時常會搶不到。”
何俊點點頭,他從小二那裏得知,這個限量的主意還是林雲良想出來。因此再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才會同意下來一起吃飯。
“我預備和王掌櫃商量,再出十個外送名額。”
“而這個外送是指將翡翠樓的菜送到他們府上去。”
何俊沒有開口,繼續聽著林雲良的安排,可是心裏卻有一些震驚,這樣的想法簡直是絕了。將食物送上門去,何俊想著,就算隻是現在聽著林雲良的想法,他也可以遇見真的做了出來之後,將會是多麼熱鬧的場景。
林雲良沒有說的是,在他那個世界裏,外賣小哥可是很神奇的存在,那麼它也可以利用心一些。在鎮上發展出自己的勢力,同時他們還可以幫自己打聽消息,他也可以借著這些手段去和那些做官的家夥攀上一些關係。
那麼這樣,他還有什麼好擔心陶誌遠的。
另外,林雲良還有一個打算,他不想要到堂前明麵上來,他想要做在幕後的家夥。那樣可更有意思的多,因此他才會故意讓阿全給小二傳話,叫人將他跟翡翠樓之間的合作的事情給透露給何俊。
何俊在是陶文玉的”前夫”。現在這個”前夫”成了他的幫手之後,雖然改變了可能會出現的劇情,但是利好在自己這裏,林雲良還是很樂意去做的。
林雲良得了何俊的回答之後,今天王掌櫃不在,這件事還需要王掌櫃的配合,於是兩人商量了一個時間。決定到時候三個人在坐在一起好好的聊清楚這件事情。
就在林雲良不知道的時候,陶村發生了不少事情。
林雲良那天的話,對張清安又不小的觸動。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聽話的人,願意去做這些事情,也是因為心裏對陶誌遠有幾分感情在。
但是林雲良說的沒有錯。
便私下去找了陶誌遠。就算兩個人之間有婚約,張清安還是不想要落人口舌。更不想要這些話亂傳,傳到林雲良那邊。
不對,他為什麼要擔心會被林雲良知道啊!
“清安?”陶誌遠疑惑的看著麵前臉色變來變去的張清安。
“誌遠哥。”張清安收斂了情緒,開口說到。他在斟酌著要怎麼開口。
倒是陶誌遠率先一步開口了,期待的看著麵前的人,“清安,是不是野人參找到了?”
陶誌遠當初的話其實隻是一個借口,並非是因為恩師生病了,他的老師好得很呢,不過是他在鎮上找到了其他的路子,那個路子可以保證讓他平步青雲。
他可不甘心在這裏做一個小小的農戶,狀元隻是他的一個小目標。他還有更加宏大的目標呢。陶村隻是一方小天地,他現在也隻是缺一個跳板,馬上就可以一飛衝天了。
陶誌遠心想,若是張清安真的可以找到自己要的東西的話,那他還是可以給他一些好臉色的,之後的婚約也不是不可以繼續下去,但是正妻的位置是不可能的了。
他將來是要做大官的人,他的妻子必定要是一個博覽群書,能夠口齒生香的絕妙佳人,還必須要和他心意相通,琴瑟和鳴之人。
陶誌遠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呢,就開始做美夢了。
隻是可惜,張清安根本不這樣想,他來這裏,目的很簡單:“我沒有找到野人參,不過誌遠哥我。。。。”
張清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陶誌遠給打斷了,陶誌遠在得知張清安根本沒有找到的時候,臉色就擺了下來,憤怒的甩袖道:“既然沒有找到,那你做來做什麼?”
“原來清安從未將我放在過心上,既然如此,那我這就跟家慈說明此事,到府上去將婚約解除了吧。”
實際上,這樣的話,並不是陶誌遠第一次跟他說起來了。
此前,他去給陶誌遠家中送去米麵的時候,陶誌遠就曾經在私下同他說,希望他家中可以出一些錢,說他馬上要去參加詩會了。還說那個詩會上的都是能耳聞則誦,博學多才之人,他去了之後必定可以高中。
可是詩會需要的錢不少,他的私房不夠,又不忍心叫人失望,隻好去找了張父,張父神情明顯帶著不讚同,但是兒子開口了,最後還是同意了。
可是結果呢?陶誌遠並未高中,當時得知了此事的張清安找了過去,他的目的並不是要質問為什麼沒有考上,相反它更多的是在擔心陶誌遠會難過。想要過去安慰一下陶誌遠。
可是那裏知道,陶誌遠卻覺得自己是前來質責他的,惱火之下也說了要退婚的事情。張清安當時還沒有什麼想法,隻覺得是自己真的逼得太過了。
後續還給陶家送去了不少的好東西。布匹豬肉白糖,每一樣都不便宜。好不容易才把人給哄好了。
可是張清安自己呢?他的委屈又能跟誰說?
如今這個人再一次這樣說了,在此之前,有人跟他說過,這個世界隻有自己才是最值得的,這句話真的很觸動他。
也叫他心裏暖暖的,這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安心,曾經有人給過自己,不過現在這個人似乎變了。
陶誌遠頓了頓,這招之前百試百靈,陶誌遠自覺拿捏了張清安,心裏頭得意得厲害,等一會,還以為是人理虧嘴笨,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才想著大發慈悲的放過他的開口了:“清安,我也。。。”
“好。”張清安心頭有了決斷,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快的就有了決定。
“什麼?”陶誌遠愣住了,他這時才意識到,有一些東西正在逐漸脫離他的掌控。這個認知叫他心頭猛然一跳,有一些慌張。連忙要開口,走上前幾步。
張清安平靜的後退了,“既然誌遠哥覺得不合適,那麼就盡早解除了婚約吧。”
“到時候你我各自婚嫁,互不幹擾。”
陶誌遠從來沒有想過張清安會跟他說這種話,他還記得張清安跟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種羞怯的神情,至少說明了這個人不是毫無情誼的,可是這才多久啊,就說的出來這種話了?這裏頭沒有人教他是不相信的。
有一些人就是這樣,他們埋怨上天給了這樣的出身,埋怨身為父母的不努力,埋怨著其他人,就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對是錯。
可笑之極的可笑人。
看著麵前平靜的張清安,陶誌遠心裏帶著惡意,“解除婚約?這可不是你說要解除就能解除的。”
“整個陶村誰不知道你張家上趕著嫁雙兒!”
“我可是童生,很快就會是秀才了!我陶家肯允許你嫁過來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你又是何來的顏麵,敢跟我說解除婚約?”
“再則,饒是你解除了婚約又如何!到時候你就是破鞋一隻,我就不信你還可以找到更好的婆家!”
陶誌遠說的並沒有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男子的地位高出女人雙兒許多,所以在兩個人定親之後關於他們並不般配,張清安高攀的聲音不少。倘若兩個人最後真的解除婚約了,那麼張清安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張清安卻沒有想到平日裏在他麵前謙謙君子的陶誌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叫他大開眼界。也更他堅定了解除婚約的念頭。
他現在確定了,這個人,不是當初的家夥。當初的那個人嘴上雖然壞,可是心腸還是好的,手不由得搭上了腕上的手鏈,原來一個人還能變成這個樣子嗎?他可真的是大開眼界。
“陶文玉。”
“什麼?”陶誌遠心裏頭慌了一下,迅速的爭辯著,“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攀扯旁人,有什麼事你我二人說清楚來!”
“誌遠哥,我到底是在說什麼,希望你心裏有數。”此前大概是因為對著這個人有著幾分濾鏡在身上,因此,他根本沒意識到這個人有多麼不對勁。
現在不一樣了,他清醒了,他意識到了。再想到了這段時間的事情,更加讓張清安沒有耐心理會他。
“清安!”見人真的要轉身走了,陶誌遠可算是著急了,迅速走上前去,企圖伸手去牽住張清安。
但是張清安根本不理會人。
陶誌遠都有一些傻眼了。可是他的自尊讓他根本做不出來挽留的事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張清安走人。
張清安默然地離開了,同時做出了一件事。
他去叫人將所有佃租了他家田地的人給找了過來,同時又叫人去鎮上請來會寫文書的人,讓對方寫下了幾分契約。
“張少爺,您看。”寫文書的家夥寫完了之後,將文書遞到了張清安麵前。
張清安是識字的,不過他寫得不好看,這是張父要求的,家中田地不少,如果自己的孩子什麼都不會的話,那麼如何維持家業呢。
看著對方整齊的字跡,張清安心說,他也應該將練字給提上日程了。不然總是需要外人來登記也是麻煩。
張清安接過,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是這樣,麻煩您照樣在寫幾分。”
“好的好的。”寫文書的家夥連連點頭,今天這一筆可以賺到不少,自然是高興的。
門口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的人。
張家門口有一個很大的庭院,張清安搬出來了兩幅桌椅,然後他不東如山的坐在桌子前,寫文書的人則坐在另一張桌子邊。
站在門口的人,有膽子大的人主動走了過去,好奇的問著:“清安啊,你這是在做什麼呀?”
“柳葉叔您來啦。”張清安認出麵前的人,倒是不著急回答,看了一眼門口一看來的人不過寥寥幾個之後,心裏就有數了,“還有多少人沒有來?”
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回答張清安。張清安也不惱火,平靜的看著他們,說到:“既然人還沒有到齊,那麼外麵再等一會。”
“柳葉叔,麻煩您去將那些還沒有到的人叫過來。”
“在等一個時辰,如果他們還不來的話,後果自負。”
張清安平日裏態度還算是親和,少有的這樣子的鋒利,也叫在場的人都有些詫異,意外歸意外,他們卻依舊沒有動靜,就連被張清安點名的陶柳葉也沒有什麼反應。畢竟這樣召集起他們的事情,之前張父也是有做過的。
他們都隻當這是張父安排的,回憶起來之前的情況,大家都很冷靜,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一群人明顯都沒有意識到接下來將會麵臨什麼。
一個時辰過去了,人依舊沒有來齊,盡管陸續又有其他人過來了。但是依舊沒有到齊。
張清安皺了下眉頭,也隻知道是為什麼,他是一個雙兒,不少人都覺得他最後是會嫁出去的,在張家也留不了多久,肯定也沒有什麼話語權,卻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張清安認清了一些事情。
叫他的心境開始出現了變化。而今天則是他變化的第一步。
張清安手頭還是有記錄的,點了點幾個人的名字,再一次麻煩寫文書的人將他們幾個人的名字重新登記了一遍。
“今天,”張清安收起了冊子,這才開口著,“我請各位叔伯過來,是希望叔伯們簽下這份契約。”
“當然了,各位叔伯如果不會寫自己的名字也不要緊,我們也可以蓋手印。”
張清安貼心,都準備好了,但是在村民看來這是在不信任他們的舉動。
“簽契約?清安啊,我們也租了那麼多年了,沒有這個必要吧。”
“就是啊,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你這樣不是不信任村裏的人嗎?”
“也是安哥兒現在大了,馬上就是秀才夫郎了,也有脾氣了。”
“張阿叔呢?張清安,你可別是瞞著張阿叔做著事的!你看張阿叔打不打死你!”
“我們本來就都是一個村子的人,說這種兩家話做什麼!”
一群人絮絮叨叨的,一人一句,頓時整個院子裏都鬧哄哄的。寫文書的家夥也有一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他是寫文書的家夥,當然知道張清安的身份,這也是他震驚的原因,他是在鎮上專門做給人寫文書寫書信的活計的。
鎮上的那群老爺們一個個都囂張的厲害,就仿佛他們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似的。
就連他們手下的一群人也全都狐假虎威的厲害。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會有主家人被租客這樣圍起來的。
究其原因他也知道,不過是覺得這個主家人年紀小,還是一個哥兒,遲早嫁出去的。又覺得是同村人,眼界窄小的厲害。
想到張清安讓自己寫的東西。心裏默默的給這群人點蠟。
張清安不著急,等他們都說完了這才開口。
“都說完了是吧?”
“那各位阿叔嬸子,我我就直說了。這個契約不僅關係到我們之後的合作。”
“規範的自然也不隻是我一個人。還有各位阿叔嬸子。”
“你們覺得一個村子裏的人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嗎?可別忘記了,那些田地可是在我家名下的。”
“之後,下一次交租子前誰在拖欠的話,那麼我家將會收回來,之後也不會在和拖欠的人合作。”
此話一出,頓時激起了千層浪。
本來就有不少湊熱鬧的人過來圍觀,現在聽到這話之後,看熱鬧的不少,也有的立馬跑去找了村長和張阿叔。這件事哪裏能有一個小輩來做主啊,那他們這些長輩的臉麵不是都被踩在了腳下嗎?
“陶童生是不是回來了呀?”
“早回來了,說是書院老師有事,給他們放假。”
“那可得把陶童生給請過來做主呀!”
“就是就是,陶童生可是張家未來的兒婿,當然應該來管管這些事情。也管管張清安,一個小輩,竟然用這種態度,要是將來嫁過去了指不定做出些什麼來呢!”
“陶三嬸為了陶童生吃了一輩子的苦,可不能隨隨便便的叫一個小輩給磋磨了。”
一個個嘴上的話好聽極了,也就他們自己清楚,不過是想要多看的熱鬧,也是看不得陶誌遠一家好,也看不得張清安一家好。
自從陶誌遠成了童生之後,陶母那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要不是他們知道隻是一個童生,還以為陶誌遠成了秀才公舉人老爺了呢。
陶誌遠得知此事之後,整個人是震驚的,他印象中的張清安就算是偶爾舉止粗魯,可大體上是得體的,否則他也不會同意母親提出來的婚事。
可是如今竟然做出了這檔子事。
陶母的反應更加大了,在她看來,張家的地遲早是他們的,那裏可以讓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啊,更何況,陶誌遠後來幾次沒有高中的事情,叫村子裏的好一頓笑話。她可就指著這些地,想著到時候可以揚眉吐氣了。
正痛快呢,當下就有人來告訴她說,張清安要租了張家土地的人簽什麼契約,還要拿回土地。
農家人之間的租地其實也要寫一個條子的,隻是張家是外來戶,比不得陶家在陶村的地位,也就沒有主動提起這個事,意在跟陶村打好關係,可是後續的情況告訴他們,一味地忍氣吞聲沒有什麼好處。
陶母立馬就著急忙慌的要陶誌遠跟著一起去。
陶誌遠自然也要去,他說到底是張清安的未婚夫,饒是他們現在有些口角,那也是很好解決的,他也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夫郎是這樣一個占小便宜的市井酸夫。那實在是太丟他的臉了。
到場不隻有村長一個人,還有村中其他年長的長輩。以及無數的村民,張清安被他們包圍著,要不是知道個前因後果的,還真會以為是他們仗勢欺人,以多欺少。
張清安以前就覺察到不對味的地方,奈何母親總叫他聽話懂事,和村裏人相處好來,以後老了死了也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現在看到他們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才知道自己沒有感覺錯。的確是這個樣子,這群人,從頭至尾都沒有真正的接納過他們家。
張清安本來就在想要和陶誌遠解除婚約的事情,現在他還需要多想一件事,這個陶村是否還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