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男人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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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巫峨捏著衣角,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行……不是不行,我的意思是說……你真不行?還是對著我不行?”
林紹賢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這也間接說明,巫鹹和巫峨兩人串通一氣,連這種隱私的事都會溝通。
他需要對巫峨更加防範了。他捏了捏手指,說:“……巫鹹說能治。”
“嗯!!能治!!”巫峨點頭,給林紹賢打氣,說:“一定能治!!中醫就是從我們巫醫學來的!!”
林紹賢點頭。
巫峨握住林紹賢的手,說:“中醫連癌症都能治,更別提痿了!!!”
林紹賢:“……”
“不是,哥不是痿,是有點小問題而已。”巫峨捏著拇指和食指。
“……好啊。”林紹賢抽回手。
幾名女巫從窗外冒出頭,獨角女巫說道:“我去挖草藥,一定能給你治好!”
金發女巫坐在窗上,說:“不行咱們就做姊妹,反正這裏都是女人。”
豹紋女巫倒吊在窗外,說:“割了吧,反正也沒用。”
蛇發女巫遞給林紹賢一瓶藥,“喝點蛇酒,補補。”
這群女巫七嘴八舌的說著林紹賢的“痛處”。雖然是假的,但這關乎男人的顏麵問題,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即使是林紹賢,此刻也恨不得亮出自己的“雄風”,證明自己“很行”。
男人的痛點就是這樣,寧可斷腿,也不能折了嘰嘰。
但理智告訴林紹賢,他必須得隱忍。
他接過蛇發女巫的藥瓶,佯裝感激,說:“謝謝大家。”
巫鹹也端著酒走了進來,女巫們看見巫鹹過來,吐了吐舌頭,溜了出去。
巫峨要走,巫鹹拉住巫峨,說:“你留下。”
林紹賢暗暗歎了口氣,接過巫鹹遞過來的酒。
巫鹹坐下去,按了按手,讓兩人都坐下。
林紹賢喝了口酒,酒很烈,他咧了咧嘴,問巫鹹:“大人,不是因為我身體的事來的吧。”
巫鹹說:“是為了,你接班的事。”
“嗯。”林紹賢又抿了口酒,問:“是巫流星吧,她不同意。”
巫鹹沒吭聲。
“我不了解她。”林紹賢盯著巫鹹,見巫鹹眉頭緊皺,說道:“您要聽我勸,就小心她。”
巫峨說道:“我們巫,不會內訌的。”
巫鹹抬手打斷巫峨的話,示意林紹賢繼續說。
林紹賢說道:“人一衝動就容易做錯事,把蛇引進來。”
巫鹹明白,巫流星沒什麼本事,但要強又重權,很可能會誤入歧途。但巫流星在,就有一波跟隨巫流星的人反對林紹賢當下一任巫鹹。她在中間權衡,那麼兩邊都討不到好處,反正接班的事,也隻是給林紹賢畫得大餅。
林紹賢知道巫鹹什麼想法,他本來就不想當什麼巫鹹,巫流星怎麼做目前跟他無關。巫鹹來問他,也隻是想試探他。如果林紹賢敷衍,隻能說明他還沒有把這裏當成家。但林紹賢提出了巫流星是個麻煩,巫鹹勢必認為,他還是很看中“巫鹹”這個位置。
林紹賢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但口中還是說道:“我本來就不服眾,把位置給我,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巫鹹拍了拍林紹賢的肩膀,繼續圓這個餅,說:“我的決定,不會錯。”
……
張真人在觀星閣樓頂,打坐入定,神魂離開軀體,進入出離五蘊的三界之外。這裏是一片純白之地,修行人脫離軀體之後,意識和靈魂以“炁”為形生活在這裏,這裏就是所謂的“仙地”
張真人站在其中,手捏陰陽決,喊道:“仙人請解惑。”
一個飄忽的白影飛到張真人麵前,化成穿白衣的仙者,站在張真人麵前。
張真人說道:“大儒是天命人,我是否有錯?”
仙者說:“無錯。”
張真人問:“天命人的天命是滅巫,輔佐人皇登頂,伺奉仙人,是否有錯?”
仙者說:“無錯。”
張真人問:“可我近幾日見到兩人,身懷“逆天”的命格,他們的來路奇怪,我卜了一卦,他們的“逆天”命格似乎不是針對大儒來的,我不知如何應對。”
仙者抬手,張真人的記憶連同至仙者,接著,更多的仙人飛了過來。
白衣仙者也有些疑惑,道:“時間旅行者?”
其他仙人們也議論起來,說:“隻有巫能穿越時空。”
“他們不是巫。”
“那就是巫請來幫忙的。”
“等等。”白衣仙者抬手,說道:“這兩人有仙緣,命中互相羈絆,但也互相傷害,抓住這一點。”
……
大儒房間內點著油燈,手裏拿著帛書,帛書裏夾著手機。
張真人敲了敲門,大儒忙收起手機,拉開門,道:“道長,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張真人說:“找您說點事,關於張一曲那小子。”
“我也正好和你說說這事。”大儒說:“我想,讓他出兵。”
張真人說:“我也正有此意。”
大儒說:“帶兵,不是兒戲,我可以跟天子要兵,但我不能給他精銳。”
張真人說:“得給他精銳,或者,煉炁師也行。”
大儒擺手。煉炁師是他精心培養的,不能輕易放出來,兵又不是他的,是天子的,他不能找天子要精銳,一旦出了精銳,就必須得贏,如果輸了,他在天子麵前就失信了,而他和梁將軍的關係又非常微妙。
大儒這次不敢動真格的,他說:“我此次讓張一曲去探道,他若能出來,我們可以再次發起進攻,他出不來,說明巫鹹那邊早已做好準備,我們就不能貿然行動。”
張真人說:“我算過,他和另外一個逆天之人有千絲萬縷的羈絆,讓他們狗咬狗,豈不更好。”
對於“天命”,大儒半信半疑。和很多人一樣,他們隻相信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命”是看不見的,“兵”是實打實的,“權”是自己能掌控的。
張真人不懂權,大儒不信命。
兩人誰也不願意讓步,也都說不動對方。
……
張一曲躺在樹幹上,一條腿垂下去,輕輕搖晃。
他很迷茫,他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現在看來,林紹賢跟巫覡們相處地很好,他們都不需要自己了,自己真的成了一個局外人。
他想回家,但回不了,就算能回,他也放不下巫峨。找大儒幫忙,大儒又不一定肯幫。
“哎呀!!”張一曲煩躁地抓了抓頭皮,罵道:“狗日的。”
“你做什麼呢?”一個小兵站在樹下,對張一曲道:“大儒叫你。”
“叫我?”張一曲跳下去,問:“叫我幹啥?”
小兵沒好氣道:“不知道,走。”
“一曲,晚上來我房間打牌啊!”路上遇到洗完澡出來的煉炁師對張一曲抬手。
張一曲道:“打個毛,等我心情好的。”
又一個煉炁師跑過來,一巴掌拍在張一曲屁股上,勾住張一曲的脖子,道:“你還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張一曲拿開煉炁師的手,道:“大儒找我。”
“那你去吧。”煉炁師鬆開張一曲,溜之大吉。
不多時,張一曲跟著小兵踏進房間。大儒和張真人坐在床榻兩邊,盯著張一曲。
張一曲挖了挖鼻子,問:“找我幹啥?”
張真人看不慣張一曲的無禮,翻了個白眼,問:“你說你從未來過來?”
“對啊。”張一曲對大儒昂了下頭,說:“不信問他。”
大儒把手機拿出來,對張真人說:“來。”
大儒對著手機鏡頭比個耶,張真人看著鏡頭,也比了個耶,問:“這是何意?”
“不知道。”大儒說:“這孩子說就得這樣。”
大儒對著鏡頭微笑,張真人也露出牙微笑。
“哢嚓”一聲,大儒拍下此刻。
張真人放下剪刀手,問張一曲:“聽說,你那個時代沒有巫。”
張一曲說:“隻有一脈了,能力也不行了。”
張真人看向大儒,有些得意。他要讓大儒確信自己說的是真的,“命數”也是真的。
他手指點了點榻案,小聲說:“大儒,你是天命人,這事你一定能辦成。”
張真人往上捧大儒,想讓大儒放心出兵,但大儒覺得,如果真的成功,那也不是“命數”讓他成功,是自己的努力是他成功的。
大儒麵露難色,說:“打仗不是過家家,他一個毛頭小子,又衝動,不適合帶兵。”
“不是,什麼意思啊?”張一曲不忿道:“把我叫我過來,就為了羞辱我啊。”
大儒忙陪笑臉,迎上去,說:“我看小兄弟身懷絕技,又勇猛堅毅,威猛中不失儒雅,霸氣中又帶著謙遜,簡直是個千年難得一遇的將帥之才啊。”
張一曲被誇地有些飄飄然,他像個地痞流氓抱著胳膊,抖著腿,臉上掛著笑意,但又怕笑得太張狂顯得沒品,隻得硬憋著,說:“emm一般般吧。”
張真人搖了搖頭,顯然是看不起張一曲。
大儒也覺得張一曲這模樣,實在擔當不起“逆天”這個重任,他認為張真人一定是看錯了,回頭看向張真人。
張真人甚至都懷疑自己看走了眼,暗中掐指再盤算一遍。
大儒對張一曲說道:“我相信,小兄弟可帶一支兵率先直搗巫覡老巢。”
張一曲怔了怔,盯著大儒。他沒想到大儒會給他兵,兵在這個時代相當於飛機大炮,軍備可不是說借就能借的。他指著自己,難以置信地問:“兵?給我??”
大儒點頭。
張一曲一把握住大儒的手,激動地雙眼含淚,問:“你真的覺得,我威猛霸氣,是個將帥之才麼?”
“啊……嗯!”大儒鄭重點頭,說:“當然。”
張一曲頓時感激涕零,他直視大儒,堅定地說道:“你放心等我好消息,待我凱旋歸來!!!”
“嗯!”大儒點頭。
張一曲道:“兵在哪?大哥帶我去!”
張一曲這聲大哥差點讓大儒笑出聲。大儒連忙用袖子掩住嘴,隨後伸出手,示意張一曲走在前麵,說道:“小弟這邊走。”
張一曲挺直腰杆,挺著不存的將軍肚,邁著大步往前走,滑稽地像剛學會走路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