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瀟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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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是一個人,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回家,一個人玩耍,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在逝去的雙親墓前哭泣,仿佛這世上隻剩下他一個人。沒有人敢收養他,沒有人敢接近他,因為他那雙冰藍色的瞳孔,被所有人排斥為異類,最後,在親戚間踢皮球一般相互推讓後,年近九旬的外婆對這冷淡的親情感到無奈,於是親自接收了他,他的名字叫瀟。
外婆的百般疼愛讓瀟度過了童年最快樂的時光,也許一切都沒有改變,學校裏,同學們把他當成異類,欺負他,玩弄他,老師也不將他放在眼裏,也許是因為懼怕,或許是歧視,年僅6歲的他,在度過著孤獨,痛苦的校園生活,直到回到家,見到外婆那親切地笑臉,臉上歲月的痕跡,在那一瞬間如同菊花般綻放,他問過外婆,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對於眾人的冷落,欺淩,年僅6歲的他隻能默默的忍耐,他知道,是那雙冰藍色的瞳孔,為什麼,難道這隻是父母遺留下給自己最後的禮物嗎?6年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著,忍耐著,他知道,這不是父母的錯,也不是他人的錯,對於排外的心理,是人類內心的一大弊端,每當這時,他都忍不住在外婆麵前不住的大哭一場,年僅6歲的他,流露出了對整個世界的無奈,隻有外婆,用她那枯燥得如樹皮一般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瀟的背,用親情的力量給予他最大的支持,外婆撫愛著他,“沒事的,寶貝,隻要好好讀書,將來出人頭地,就沒有人敢看不起你!”,每當外婆說出這句話時,總能給他最大的鼓舞,好好讀書,這句話成為了瀟成長中的座右銘,發奮努力,他不再在意別人的想法。
好景不長,一年之後,最疼愛他的外婆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在那白花漫天飛舞之中,他的心碎了,最後一個,就連最後一份愛,也消逝殆盡。他的心冷了,在人世間,他已不在意什麼,好好讀書,這是外婆在人間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之後,他決定住在學校的單人宿舍,沒有人願意和他共舍,瀟但從不在意,這不怪他們。為什麼,誰能解答他的問題?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就是在格拉克斯學院裏,那個被稱作被遺棄的神之子的天才學生,墨。
18歲那年,他成功考上了全市最好的大學,格拉克斯學院,而且是以總分第一的成績一壓群雄。如願以償,在得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他哭了,他曾記得,上一次哭泣,是在10年前外婆的追悼會上,好好讀書,將來出人頭地,就沒有人敢看不起!他做到了,在那一天,他捧著錄取通知書,跪在了外婆的墓前,淚流滿麵,瀟長大了,但也無法再趴在外婆的懷裏哭泣了。
後來,他見到了墨,與其他人不同,墨沒有因瀟的冰藍色瞳孔而對他露出任何排斥與歧視,但他散發出來一種智者的氣質,那副架在鼻梁之上的眼鏡,似乎看穿了世間萬物。而那天才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但目光依然寸步不離手上的書,“你想得到什麼?”
“智慧!”瀟斬釘截鐵的回答,他的氣息如清風般細膩,毫無做作的自然。
墨對這個少年產生了興趣,他的目光從書本上轉移到了瀟的身上,令墨詫異,他那雙清澈的眸子,仿佛絕非世間俗物,那神情超然,絕非一般的凡夫俗子。“為什麼?難道金錢,事業,名利還不如智慧來得實惠嗎?”
“金錢,事業,名利,隻不過是人生順帶的次品,沒有智慧,便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毫無意義,人區別與禽獸的原因是,人有思維,有智慧,會用雙手創造一切,沒有了智慧,何來金錢,事業,名利?”這是外婆告訴他的,十幾年了,每一天他都警示著自己。
這番回答,更讓墨喜出望外。於是,他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你希望多久學有所成?”
瀟反問了一句,“您學有所成了嗎?”
這反問,更是讓墨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來,他笑著回答:“沒有。”
“人生短暫,但世間萬物瞬息萬變,一個人何能掌握所有的學問?”
“好!”墨大聲讚歎,“那麼你認為我是你的誰?”
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他回答了些什麼,但瀟自己清楚,當時,他回答的是······
“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瀟!”
“好,以後你每天子時來到此處,請記住,我叫墨。”墨仰天大笑,離開了。
一直都是一個人,直到遇到了他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麼寂寞空虛,墨收下瀟做徒弟,第一次,在墨的教導中,瀟感覺到了與之相近的氣息,他折服於墨的沉穩,驚歎於墨的智慧,第一次,他心中有了目標,一定要像師父那樣,無所不知。也許上天並沒有拋棄這個可憐的男孩,就在那一天,兩個男孩走進了瀟的視線,一個叫燚,他有陽光笑臉,看到他,有種令人開心的魔力,他很仗義,什麼事都願意替人分擔解憂,孤獨的心,被他融化了。另一個叫銀,一個具有超凡脫俗氣質的人,他散發著與瀟相似的氣息,但多了一份倔強,對,沒錯,那種絕不屈服命運的倔強。隻是瀟並未想到,他的命運就此改變了。
自從認識了他們之後,瀟多了一個新的身份,水神影,一個刺激而又危險的工作,與死讀書截然不同的感覺。燚的能力是火焰,而瀟的是水,這是隻有像水那般溫柔的瀟,才能駕馭的能力。從此,瀟的身邊不再是一個人,他很慶幸,也很感激,因為神沒有拋棄他,他很珍惜,因為他們重新賦予他勇氣。
在一股股清風之中,瀟靜靜地捧著書本,坐在阿迪麗娜湖畔,他回想著自己的過去,現在,回憶總是令人沒齒難忘,所以才更懂得珍惜現在,珍惜身邊的人。中午之時,所有人都回到宿舍中睡午覺,隻有他一個人,享受在柳蔭下的寧靜,享受著一縷縷陽光透過葉間縫隙,在書本上鋪撒一層光。但此時,湖麵上泛起一圈圈的波瀾,由中心向四周擴散。瀟無奈的放下書,“真是的,搗蛋的家夥又來了。”他有些生氣,在這平靜的中午打斷他的閑暇時間。波瀾四起,演變成驚濤駭浪,水麵變得頗不平靜,一波巨浪襲上了湖畔。瀟後退了幾步,被腳下的樹根絆倒,手一鬆,那本書被拋到了湖邊,接著,又是一個巨浪,毫不猶豫的將書吞噬淹沒。“啊!我的書!”,湖麵並沒有因此而平靜下來,反而愈演愈烈,湖中央向上卷起一條水龍卷,待水落入湖麵後,瀟簡直驚呆了,伸出水麵18米高的海蛟龍,一股龍的氣息震懾住了瀟,青藍色的龍鱗,反射陽光的金黃,長條的身體如一條遮天的綢帶,更像一條巨鰻,巨鱷般的頭部令人不寒而栗,滿嘴長滿撕碎任何獵物的利牙,巨大的鰭角與尾巴晃動著,它頭鰭立起,顯出龍之憤怒。
麵對這樣的龐然巨物,瀟還是有些驚魂未定,他癡癡地看著眼前的巨物,遲遲不知該如何是好。
“呆子!該不快站起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瀟回頭發現羽站在了他的後麵,已經變成了戰鬥模式,拉開弓弦至滿弓點,隨時準備放手撒歡。
“羽學長,你的傷好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
“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羽生氣的吼了句,氣流彙成一支箭,架在風絕之弓上。一鬆手,一箭風刃準確無誤的集中了海蛟龍的頭部,海蛟龍痛的怒吼一聲,尾巴甩起一波巨浪,嘴裏噴發出一道冷氣,冷氣所到之處,凍結成冰,羽身手敏捷,看著在一旁發呆的瀟,立馬撲過去,將瀟推到一旁,但卻因為瀟的拖累,羽的雙腳被冰凍結了。
“啊?羽學長,對不起,害你被·····”
“現在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麵對眼前這個傻瓜,羽幾乎要暴怒了。海蛟龍扭動著長長的身軀,張開再次噴出冷氣,“傻瓜,別光愣著,戰鬥啊!!!”
“呃,是!”,如同接到命令般,瀟被水泡所包圍,然後變成戰鬥模式,“水之波動!”,一道水柱彈出去,與冷氣進行了正麵衝突,“嘩!嘭!”撞出一片白霧,在陽光之下泛出七彩霞光。但很快冷氣凍結了瀟的水之波動,順著水柱一路逐漸凍下來,瀟勉強抵擋著冷氣,如果冷氣凍結下來,恐怕連羽和瀟也會一起被凍住了。海蛟龍的力量並沒有達到極限,它加大了冷氣的力量,凍結以最快的速度順著水柱冰封下來,瀟頓時驚慌失措地大喊,“不要!!!!”。這時,一種更強大的力量覆蓋了瀟的全身,新的力量,溫蒂尼的恩賜,水之力。瀟明白,這是自己力量的提升,雙手交叉,在冰凍到眼前之時,瀟嘴裏默念,“感謝偉大的水之神,賦予我全新的力量,水靈沫!”,兩條如同綢帶似的水炮甩了出去,衝破了冷氣的攻擊,如同鞭子一般重重抽打著海蛟龍的頭部,海蛟龍咆哮一聲,隻見瀟的嘴裏默念著一個字,“凍!”,瞬間,海蛟龍全身結起了霜,海蛟龍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變成了高達18米的巨大冰雕,它支持不住,化成粉末,消失在現實世界中。隻剩下那巨大的冰塊落入湖水,濺起一陣水花後,浮在了湖麵之上。
戰鬥結束了,瀟走到了被冰潔住腳的羽,坐下來,用身體抱住了羽的小腿。羽被他這一舉動嚇到了,“喂,你你你你幹嘛?非禮我也不要趁人之危啊!”
“啊?非禮是什麼?”瀟很白癡地抬頭用那冰藍色的眼睛看著那張冷峻的臉。
“啊?真不知道該說你單純還是白癡!”連非禮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自己仔仔細細的跟他解釋?哎!羽歎了口氣。
“你看,我用我的體溫將冰融化了!”瀟放開了羽的小腿,在瀟的暖化下,冰很快融成了水。“這樣學長就自由了,嘻嘻!”瀟很得意的笑著。
“切!什麼啊!”羽毫不在乎的轉頭就走。
“學長慢走!”此時的瀟也許不知道,他不僅融化了羽腳上的冰,也慢慢融化了羽的心。因為同在一個世上,而沒有辦法對他人冷淡,即使在孤獨與排斥之中度過了十幾年,但善良的瀟始終相信,一定會有愛,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