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從年想了想，幾乎過目不忘的腦子發現了端倪。
    但看到蘇雲仙如雲似霞，羞意升騰的紅臉，躲在十一身後拉著他的袖子漸漸把臉遮的嚴嚴實實。
    應從年：“想不起來了，喝肉粥吧，不然都涼了。”
    蘇雲仙猛然睜開一隻眼，從十一後頭露出一個頭。看應從年坦然自若，想來是當時真沒注意到自己。
    他從十一身後蹦出來，殷勤的給應從年盛了肉粥，嘴角滿是輕鬆的笑意，美的似桃花春月。
    盛午的太陽照下來，即便是陽春三月，熱意也綿綿不絕。
    暖黃色的光線落在草地上，搖搖的風吹動草葉，滾熱的肉粥香氣偎貼。
    飛牙豬的獸核米粒大小，不是經驗豐富的獵人很容易就找不到。九品末等獸核，能量有限。
    透明獸核裏淡黃色液體流沙一樣緩緩流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同碎金。
    應從年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獸核，透過光線漫不經心晃動裏頭的流沙液體。
    陽光折射在他瞳孔中，映照的他眼瞳如同琥珀，透出一絲悲憫與神性。
    應從年認真道：“除了定期清理，沒有辦法斬草除根或者一網打盡？”
    他似乎在思考這件事，也似乎隻是單純的發問。
    十一卻不知這其中的區別，暗衛生涯告訴他，不需要揣摩主子的心思，隻要做好一把刀該做的事就好。
    應從年問了，他便答了：“若非武將蠻力鎮壓，那就隻有文臣才士填詩作賦，以原生武魂引動天地之力，令詩句生靈，形成詩魂，代替武士鎮壓此地。”
    至於能不能鎮壓，鎮壓多久，就靠個人本事了。
    西河縣知縣和學正都沒有原生武魂，詩賦夠資格引動天地的才士又還沒出，妖獸傷人事件才如此頻繁。
    下午，應從年打了一窩鳥，群攻的能力得到了十一的肯定。
    隻是中途休息的時候他看到蘇雲仙手上的一本書似乎有點眼熟。
    是熟悉的粉藍封皮和一對執手相看的美人。
    不是被師父說有辱斯文，扔出去了嗎。
    雖然師父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前腳剛說書上巨蟒吞信嚇人，後腳又說斯文掃地。
    不過十一帶回去和蘇雲仙一起看了嗎？
    他突然出現在蘇雲仙身後，把借口看書長經驗實則對照書上做姿勢消消樂，琢磨下次怎麼讓十一更瘋，看的滿臉通紅的某人嚇出尖銳爆鳴聲。
    書再次在他看到之前闔上。
    但他對其中的內容似乎有了些猜測。
    等等，那書不是端明叫人送過來的嗎？應從年轉念一想，大概是底下人辦事不仔細裝錯了吧。
    但端明私底下也會看這樣的書嗎，他倒更像無欲無求的富貴閑人。
    應從年灑然一笑，端明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看看又能怎樣呢。
    這一次的狩獵在月亮升起之前結束了。
    晚間，應從年側身躺在床上，支著頭看那塊太子就給他的鏤空芍藥玉佩。
    碧色的花，在月光下潔淨清冷。
    可曾經佩戴他的主人會看春宮圖。
    應從年拿起玉佩翻了個身，長長的穗子掃過他的臉，有些癢。
    像月光混著海浪拍擊在礁石上，深邃的光和洶湧的浪潮合二為一，澎湃又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