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少年將軍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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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無邊,悠悠長長的號角響徹雲霄。
馬蹄噠噠在沙地上飛揚,塵土橫飛。一隊銀甲士兵隨著駿馬的奔跑而身體起伏,銀色的,冰冷的盔甲閃爍著光輝。
旌旗飄揚,金鼓嗚鳴。肅穆壓抑的氣氛下,每個人都在朝著前方的戰場奔去。
他們是援兵。
領頭的是個二十上下的青年。
青年打頭陣,銀色的盔甲包裹著他還有幾分單薄的身體,他伏著身,在夜空裏“簌簌”策馬奔騰,冷冽的風刮著他的臉頰,留下陣痛。
青年眼神犀利冷淡,早就沒有了三月前的閑散,整個人如一張蓄勢待發的弓,繃緊,拉滿。
黑籃的夜空籠罩著底下淒烈絕望的戰場。
箭隨心動,射進的人瞬間血肉橫飛。砍刀一揚,肢體斷裂,從身上掉下來。冷劍一刺,血線從脖頸浮現,人軟綿綿倒地。
所有人都在殺,殺紅了眼,隻知道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把敵人剁成肉泥。夜色的天空被火燒成了血色。
大康士兵絕望哀嚎,被蠻夷肆意屠殺。
張大柱手持砍刀,騎在馬上,瘋狂亂砍,整個人處於瘋癲絕望的狀態。
太多了!
殺不完!
太多了!
腦子一片空白,被血色染紅,他想不起來自己年老的爹娘,想不起來還在孕中的小媳婦,或者他不能想,不敢想。
一想就絕望,一想就連拿起刀的力氣也沒了。
隻能殺!
可真的太多了,殺不完,回不去,他都快忘了爹娘嘮嘮叨叨的叮囑,忘了媳婦看著他離去時的眼淚。
他回不去了,可連自己孩子的麵都沒見過。
“啊!!!”他嘶吼著狠狠把刀砍進了敵人的脖子裏。
敵人雙眼瞬間充血,“嗬嗬”了兩聲,不甘倒地。
就是這一個停頓,張大柱突然就被人高馬大的一個蠻人掃了下去,一根粗壯簡陋的長戟狠狠朝他心口插去。
張大柱反應極快,“刷”的拿刀立擋,刀側卡著心口,做了最後一道防線。
前線吃緊,隻能堪堪吃飽飯,瘦弱的張大柱怎麼可能比得過人高馬大的外族,長戟緩緩下移,刺破了衣服,刺破了皮肉。
不能死……
誰來……救救他……
含恨的紅眼珠死死盯著馬上的蠻夷,充滿怨恨的眼神讓男人心裏發涼。
男人大怒,手上力氣更大,正要把長戟徹底捅進張大柱心口的時候,突然一聲長鳴驚響大漠!
“嗚……嗚……”號角在吹響,沉悶的聲音直吹到人心裏。
援軍到了!
“殺!!!!”
群聲響起,四麵起伏,來自四麵八方的援軍殺進戰場,手起刀落,場麵瞬時變幻!
為首的銀甲青年手裏冷劍一揚,厲喝聲振聾發聵。
“殺光!”
張大柱心裏突然蕩起一股希望,激烈的讓他說不出一個字,無聲的力氣好像又突然回到了身上。
他“喝!”了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抬腳一踹,似乎踹斷了馬的腿骨。
馬兒嘶鳴一聲,甩頭搖身,把大驚失色的男人從馬背上狠摔了下來。
先是援軍到達,再是馬兒失控,男人駭得從地上爬起轉身就跑,還沒幾步路,一把刀攔腰斬斷他的身體。
艱難轉頭,發現是剛剛差點被他殺於馬下的瘦弱中原人。
張大柱喘著粗氣,緩過氣來立馬又拿刀亂砍。
這一次他不再恐懼,因為他知道後盾到了。
秦空駕著馬,手腕揮動之間前方一人倒地。
又快又狠。
身後陡然傳來破空聲。
躬身側腰,敏捷躲過襲來的大刀,全身肌肉緊繃,腰部發力,左肘向後懟,直接把偷襲的人懟了下去,同時右手發力,一道銀線劃過。
屍體落地,脖頸被劃的半開,汩汩地噴血。
沙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秦空化成了獵豹,在這座殺人窟裏肆意絞弄,獵殺敵人再吞吃入腹。
喊殺聲,哀嚎聲,鐵器相撞的“錚錚”聲交織。
血紅的夜空裏,無數英魂在嘶吼,無盡的狂風在咆哮。猩紅的眼珠在夜裏移動,奔走,相撞,最後帶走其中一對猩紅眼睛。
從黑夜到天將將亮,狂怒的聲音漸歇,變得平靜。
秦風喘著氣停下了馬,環顧四周,殘破的屍體成堆,已經殺光了所有的敵人。
還站著的,都是大康的將領、士兵。
他們站立著,直坐著,無一例外的都是用崇敬的眼神注視著立在棕黑色寶馬上的青年。
昨晚力挽狂瀾,帶來援軍,殺敵四方的青年。
烈風呼嘯,大漠的清晨冷冽如冰,好像永遠也學不會溫柔從容。
它隻會狂暴的,用盡力氣的大吼,把自己的叛逆,烈性,不服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來。
沙漠上,大康的將領,這群沙漠裏的狂風和孤狼,統一朝這個青年低頭,用行動表達了臣服。
秦空舔了舔幹裂的唇,他知道這個時候是收服他們的好機會。
“我乃威武大將軍秦時炎之子秦空,應陛下之命前來邊關。”
清冽的嗓音轟在所有人的耳朵裏。
“各位可願助我一臂之力,打退這群蠻夷!還我大康一個盛世太平!”
先是安靜,眾士兵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了心悅誠服。
安靜過後,一個腿受了傷的瘦弱男人突然掙紮著站起,又朝秦空單膝下跪。
“俺張大柱服你!”他麵龐黝黑,很瘦,可一雙眼睛不停閃爍著光亮,直直看著秦空。
“你救了俺一命,俺服你!”
這一聲震醒了在場所有人,無論是馬上騎著的,地上站著的,或者受傷坐著的,紛紛低頭單膝下跪。
秦空問:“可服?”
“服!!!”
怎能不服?!
一人帶著五千援軍途征百裏,招收散兵,接引糧草,更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他們的命。
怎麼不服!
“豎旗!向南五裏,紮營歇息,明日啟程。”
秦空揮手下令。
“是!”
秦空又招來了副手,對他吩咐道:“做點好的,給他們補補,下發酒水,每人限量。另外……”
他頓了頓。
“從我賬上劃錢,每人一百文。在下次路過城鎮的時候,放他們一天去給家人買點東西,統一找專人發送。”
副手笑眯眯的。
“那這找人的錢……”
秦空臉色黑了下來。
“我付!趕緊給我滾蛋!”
媽的死財迷!他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要錢不要命的副手。
要說這副手,以前家裏經商,也自幼習武,後來家道中落,一身的本事沒法子施展出來。
秦空之前找軍隊彙合,彙合完後就要走人準備四處發育,招收能人異士壯大隊伍。
此人毛遂自薦,也確實有本事,就把人帶在了身邊,兩個月過去了,見實在好用,還把人當了自己副手。
好用是好用,就是費錢。
想到自己嘩啦啦縮水的小金庫,秦空暗裏咬了咬牙。
不行!自己的部下可不能光靠自己的小金庫死撐著!
目光投向了北方,秦空眼神幽幽。
他記得……北方那邊有個部族,近些年靠著狐假虎威吞了大康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