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隻鮫人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自顧說道，“沒想到今天運氣好，路上就碰到了，我想著既然之前有人類願意花那麼多錢買，你應該也會喜歡的。”
    “你今天帶來的食物我很滿意，這是給你的回禮。”
    語畢，尤離落仰起頭，表情興奮，一副“怎麼樣，我對你好吧”的模樣。
    傅月庭陷入了沉默。
    看著他這副邀功的表情，頭一回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鮫人後知後覺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海麵下輕輕晃動著的尾巴都不搖了，嘴角扯平，“你不喜歡嗎？”
    鮫人的語氣透著一絲委屈。
    一張驚豔動人的臉，配上這樣示弱的表情，任誰看了都不忍心再多言。
    傅月庭稱不上也被這張臉蠱惑了，隻是對著這樣的鮫人，確實說不出責怪的話。
    何況，鮫人又懂什麼呢？
    要怪也是怪鮫人口中的那些大張旗鼓找金錢龜補身體、還鬧得魚盡皆知的男人。
    丟人都丟到海裏去了。
    傅月庭緩緩呼出一口氣，扯出笑容，“不是的，離落閣下的禮物我很喜歡，隻是，離落閣下以後不要再隨便送這樣的禮物了。”
    “你還是不喜歡。”鮫人滿臉倔強。
    傅月庭：“……”
    頭疼。
    算是體會到了家長麵對熊孩子的感受了。
    不過他的情況應該比那要好。
    因為某鮫人還是很願意聽勸的，如果好言好語解釋的話。
    於是在傅月庭委婉解釋了何為“一夜七次”和需要金錢龜補身體的是何種人之後，自覺丟了大臉的鮫人怒氣衝天。
    狠狠地拍了拍海麵，撿起一陣浪花。
    “那些該死的人類！”
    “最好別被我遇到……”
    鮫人紅著臉憤憤道。
    傅月庭：“那些人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按照尤離落的說法，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還是他從族中鮫人前輩那裏聽說的。
    這個時空雖然沒有戰亂，但醫療、生活條件還是落後的，人均壽命也就33歲。
    能夠在50歲壽終正寢的都算是長壽的有福之人了。
    聽他這麼說，尤離落的臉色更難看。
    傅月庭琢磨著他的臉色轉開了話題，
    “離落殿下，我們繼續吧，上次下了籠子，還沒收起來。”
    見鮫人的臉色依舊不好看，他眼睛微眯，似是自言自語，“不知道有沒有東西入籠，要是有蟹就好了這時候的蟹肉最是鮮嫩……”
    “在哪裏，我幫你一起收，這次可以少分我一點。”耳尖捕捉到某些字眼的鮫人迅速轉換情緒進入合作者角色。
    他磨了磨爪子，矜持道。
    傅月庭忍笑，“嗯，有離落殿下協助，應該會輕鬆許多，又要辛苦殿下了。”
    “不客氣。”隻要有吃的分給他就行。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舔了下嘴角。
    似乎在回味剛才傅月庭送的魷魚串、魷魚圈、炸魚薯條……的味道。
    傅月庭下捕蟹籠的地方在上次和尤離落分開後駛出一段距離的海域。
    鑒於今天傅月庭遵守承諾給他帶來了比約定的還要多的食物，尤離落對他的信任多了幾分。
    對於往靠近陸地的方向再遊過去一些也沒有抗拒。
    海裏有鮫辦事就是快。
    鮫人在海裏行動自如，幫忙收幾個捕蟹籠輕鬆得就和玩一樣。
    “還有嗎？”鮫人把又一個捕蟹籠送上船，趴在船沿，仰頭問道。
    傅月庭從他手上接過捕蟹籠，“沒有了，多虧了離落殿下相助，否則我一個人怕是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把它們給拉上來。”
    鮫人對這種讚譽之辭很是受用。
    晃了晃腰身，揚起明媚的笑容。
    “人類，你很有眼光。”
    傅月庭：“……離落殿下謬讚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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