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麝香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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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沒反應阿。
“要不是這聲瑞瑞我聽得格外順耳,說不定我早就劈了你了……”不用查證,男人完全是咬牙切齒的說此番話。
“是麼?那我真慶幸沒有叫你壯、士、瑞、琪。”我冒著感激的水泡泡深情款款地看他。
“……”男人再一次長時間的沉默,爪子捏上我的肩膀,就此在看清我清澈平靜猶如水麵般波瀾不驚的水漾眼眸後微微頓住。倒也沒動真格的,我就說,嗬嗬,誰會拒絕我清玉王無人能敵的擁抱呢,某瑞祺最後也不過歎一口氣:“算了,你這個讓人口吐白沫的怪胎。”
好說,你這個讓人覺得欠扁的混球。我邊暗罵邊退後幾步。還是距離產生美啊~
“你這麼貶低你的宰相啊,”男人挑挑眉:“我可是有看到你為他擋我的箭,是不是?就在前不久嘛。如果他攬權專權,蠻橫霸道,你怎麼可能去救他,還不趕緊借刀殺人跳出這個火圈。”夏瑞祺吊著眼一副看你還怎麼狡辯的樣子睨定我。
“什、麼阿,我、我哪有?”我憤然跳起:“要是能的話,我怎麼不會呢!你、你也知道清在百姓、文武百官之中的地位影響,根本就無法撼動嘛,再說我剛剛登基,朝廷的事總要靠清在一旁多多指點、多多幫助啊,他很重要的——呃,但我本人還是討厭,明不明白?”此事一定要明哲保身,雖然好像越說越不像話了……(何必澄清得這麼清楚又這麼矛盾,你不知道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汗!)
“簡單來說……”男人一怔一怔地看我,思索玩味的樣子試著幫我分析:“就是他對國家重要,但你不喜歡他?”
“對,就是這樣!”我想來想去也確實找不到什麼適當的詞來概括,不如就順竿子糊弄過去吧,還是不要談這麼深奧的話題了。
“哦,原來如此,但是你哪有這麼深明大義,知道要舍小家為大家?”男人托著下巴,再次提出疑問。
“呃,這個……”暗壓下憤恨和恨不得縫死男人至今為止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廢話的嘴,我想破腦袋終於想到一句話,激動之餘奮力雙手擊掌:“人難免有一次犯錯的時候。”
聽完此話,夏瑞祺淡笑不已,眼眸深邃烏亮。“沒錯。”
“看樣子清不光在百姓眼裏重要,對你的影響也不小嘛。”
“咦?”不知為何,男人收起了笑,板起的臉孔顯得黑森。“那麼告訴我,”夏瑞祺神不知鬼不覺地勾起我的下巴:“清在哪裏?”
“你,這是在威脅我?”
“是阿,”那人起步稍一伸手便攬住逃脫不及的我,粗繭的指腹刮記我的細嫩肌膚,“威脅的就是你——清玉小、王。”
雙臂中,我愣愣地向上看,瑞瑞的眼裏重新燃起了我不懂的東西,這樣細碎鎖定般的光芒,還有嘴角那斜如彎刀的弧線,都讓我覺得一陣惡寒。
“跟你耗了那麼久,當然是要辦正事了,既然你不知道,我自然是要去問知道的人了。”他一隻指一隻指慢慢扣住我的手腕,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到在掐鎖我的喉嚨般,令我顯現怕到說不出話來。
“你、你身上有傷,我看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以免打草驚蛇,等你、等你傷好了,我再找機會帶你去!”我加緊轉動腦筋試著說服他。“好嗎?”見男人沒有回話,我更加小心翼翼地問。
“嗬嗬,”等來的並不是男人的氣憤,而是一抹更加令人膽寒的微笑,我幼小的身子骨沒來由抖了抖:“小清玉,你還要讓我說第二遍嗎?帶我去找藥、笙、清。”某人露出了他那潔白到璀璨的獠牙。
完蛋了,他不但打聽了我的身分,就連清似乎也調查了一番。一般清的全名不是個高官是很難知曉的——我們這一定有姘國的奸細,否則他不會來此,而且一定是個大奸細!
“壯士……”我艱難地抖著聲說,連手都不敢擅自抽出。嗚~這招的是什麼罪,以前誰敢這麼對我威脅的,還這麼可怕地對付偶,就連清欺負人家也沒這麼陰寒這麼明目張膽這麼讓人不寒而栗,“嗚……”我敗了……不管言語還是眼神我都徹徹底底地比不上。他的殘忍指數讓我知道他今後一定是我的拒絕往來戶,隻是如果我還有以後的話,越想就越怕,越想越悲憤。索性黃河一次泄到底,也甭管麵子不麵子了?!“哇——”瞬然腿軟撲倒人懷裏。
“喂……”
“你好過分~人家很害怕的!人家從來沒有被這樣威脅過,人家現在嚇得動也動不了了~~哇——人家……”顫動著肩膀,小鳥依人的哭訴,我始終相信以柔能克剛!耍賴就要像牛皮糖一樣堅決不脫手!
“別哭了。”夏瑞祺眼裏一改剛才令人聞風喪膽的寒冷,眼中似閃過不解、閃過欣喜的神色,更有令人不知其為何的光亮神采。他執起我的手,刀刻般冷峻的的臉上泛著小小的波動,柔和出俊朗不凡的溫柔。桃園叢中,是兩個敵人在相互貼近?
“你好香……”
“呃……”打住淚水,我莫名不已地看著此時在我上方耍土匪的夏瑞祺越來越靠近的眼,眼裏所射出的令人難以忽視而令人絕望的一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的興奮光芒,這時候,不說話還任人宰割的,應該不會有吧?
“壯士……你想幹嗎?”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硬著頭皮。
他卻充耳未聞似的繼續低頭,眼看埋下的頭、埋下的鼻尖與鼻尖的距離幾乎就已經不再是距離,催情麝香——我這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
“等一下啦!”
我趕緊要打住,可是男人顯然沒有把我這個當事人放在眼裏。離得更近了,他好象正盯著我鼻子以下的某個部位,難道……嗚,難道我的初吻就要在此等不清不白之下被這種欠扁的家夥奪走?
“不行!”我仰頭朝天大喊一聲!
而夏瑞祺麵對我突然的大聲,隻是敷衍地飄過來一個“你叫吧,任憑你叫得再大聲也沒人會搭理你”的幸災樂禍的眼神,好個作惡多端、令人憎惡的土匪!
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啊……歸根結底還是那個可惡的香料——歸根結底還是那個思想有問題極度不純潔的小廝——歸根結底還是這個中看不中用的聚賢閣裏不知哪個令人作惡的手下做出的這等低級趣味的香料!作孽~(歸根結底,還是怪了清,雖然咋清玉沒察覺。)
當時我和他的距離隻有0.01分...就在我內心痛苦萬分糾結,咒罵不斷時。
沈瑞祺最先抬起那一直“虎視眈眈”盯著我唇的目,仿佛忽有警覺,“喂,為什麼不動?”他疑雲滿布地眯起陰鷙的眼眸。
“因為,我發覺有人在看我們。”無辜的眨眨杏眼,乘這時,我趕忙逃脫他擒著的雙臂,刹那間真氣凝聚一退千裏。
反應靈敏的沈瑞祺一下子伸手沒有撈到,臉起正色,眸光一閃這才算有了察覺,再擺開武學陣勢也已晚矣,人已在後,玉佩親臨,劍拔弩張。
“瑞瑞~你輸了。”離得很遠很遠之處,乏味的睨過姘國皇子臉上的錯愕不驚,我滿意地拍拍持劍來人的手,白皙光潔……
“恭喜你成功落網,歡迎你來到殷墟。”我一笑置之。這時候兩個人總比一對一勝算大。
傷勢果然降低了感官,連我都察覺到有人在桃園花樹間慢慢遷移靠近,瑞祺兄卻一心在我,毫無旁顧。
Ohohoh~本王果然是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貌比潘安啊~
“殷清玉!”他可能真得不敢相信又載在我這麼“單蠢“的人手裏~氣急敗壞令他左臂的傷勢加劇,沒有來得及處理妥當的傷口隨著衣物漸漸印出血印,如盛開的碎花一般傲姿綻放。
我嗬嗬一笑,“誰叫你狼心色起。本王總不能任你親下去吧。”在殷墟,人總是不自覺地戴上麵具。相對起來,姘國的皇子可都可愛得多了。
持劍的來人一身白雪,身影靈動,才久久沒有暴露。他適時地擋在了我的身前,而遙遙對麵的沈瑞祺卻是赤手空拳外加一身白天受的傷。
“四皇子,我奉命保護王,所以你不要得寸進尺的太厲害了。”
沈瑞祺的眼瞪得直直的,絲毫不掩飾地用有點淩厲的視線滑過男人,下一刻,他的視線滑到男人的腰際,停住了。
我也借機打量了一番這新出場的人物。第一感覺就是驚訝,沒想到會派此人來保護我,身材隻算得上修瘦。
而一身雪白、麵容清秀、身型細長的人絲毫不為所動,白皙麵容甚至有些蒼白得激揚不起一絲情緒般,反倒是瑞祺的臉色順然而變。他的步伐有意識地稍退,右手伸進腰際之時,惹我眉眼微跳。這時一長臂大力發起,緊緊圈攬住我的腰,躍上樹梢。
彭地驚雷一聲,煙霧四起,迷得人眼一下子睜不開。
我在樹影中四處望不到原先本該束手就擒的人,微怒。
“為什麼不攔他?”
“我隻負責王的安全,其他的事並不歸我管,那是另有其人的職責,人跑了是他的事,人抓住了我也不能搶功。”
“……”眯起肉眼,我重新審視起了眼前這個所謂新人。
宰相府裏,秘密生存在官場之下的門生,聚賢閣的閣主——夏秋。
人人皆設局,隻是才情多,人人都陷局,豈有麝香餘?
卻——冷眼旁觀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