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章 麵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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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出了那個房間,我長長的噓一口氣.
任他們胡鬧,我一個人瀟瀟灑灑的逛街去也.
我邊對著他們所在的廂房搖頭歎息年紀輕輕都這麼墮落,邊朝門口走出去,不小心撞上了一個正往裏走的人身上。
“哪個狗娘養的這麼不長眼睛,敢衝撞你大爺我。”一個粗魯張狂的聲音在我頭頂上響起。
我抬起頭,狠狠的盯著他,拚命壓抑自己心底湧出來的想扁他的欲望。“對不起”,這句話可真難說出口。不過畢竟是我不小心。
“喲,原來是個俊相公,來來,剛好陪大爺我喝幾杯便饒了你。”那個聲音裏滿是肮髒輕薄的意思。
我看著他,他長得很壯,活像個人猿泰山,我連他的肩膀也不到,他身後跟著一群人附和的淫笑。
“閣下說話請放尊重些,我已經道歉了。”風度,風度,風度。
我不理會他,從他旁邊就往外走,卻被他身後的一群人團團包圍。
我本想不跟他計較,不想他竟還沒完沒了了。
“小相公別急著走嘛,陪大爺樂喝樂喝,保證比你跟姑娘在一起時還快活。”
去他媽的風度!
我用手裏的折扇一下子捅在那人猿的肚子上。他吃痛的彎下腰,大聲吼道,“你個兔相公,給你臉你不要,給我上,抓了他讓你們隨便玩。”
我暗自心寒,這裏不是京都麼,光天化日之下竟來發生這種事,也沒人來管管,治安也太差了吧。
堵在門口,遠處已經有好些人在指指點點,不敢靠近。
樓裏的老鴇跑出來,“張大爺息怒,這位公子是我的熟人,大有來頭,不要得罪的好。”真會說話,軟硬兼施。
“老子管他有什麼來頭,天皇老子我都不怕,給我上。”他一開口,周圍虎視耽耽的人就撲了過來。
一個,兩個,三個......連那人猿一起有八個。
我在心底冷笑,正好本姑娘很久沒練功了,拿你們鬆鬆筋骨。
一揮扇一抬腿落在他們身上,因為拿的是沒有傷害力的扇子,我的力氣也不算十分大,不能一擊製敵,隻能以靈巧速度取勝。
眨眼他們每個人身上就都挨了不少拳腳,各自倒在我周圍哎喲哎喲的直叫喚。我冷哼一聲,總算有些解氣了。悠閑的打開扇子,學言之瀟灑的樣子。不知道言之看到我現在這樣,會是什麼反應。嗬嗬。
圍觀的人群一陣喝彩。大概這群人橫行慣了,又有些來頭,都敢怒不敢言。
“想不到你這個兔相公倒還有些本事”,人猿直起身來陰森的說,“就讓大爺親自教訓教訓你。”
一說完就朝我撲來,影子蓋在我身上。正準備出手,連他一起收拾,卻見他巨大的身形突然向後倒去,“砰”倒在地上發生沉重的聲音。
我眼前多了一個人影。“紅漠”,我驚喜的叫道,這家夥不是在樓上享受美人恩麼。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抬頭,逸藍酈姬等人都站在樓上的陽台,靠著欄杆焦急的往下看。額...原來是從天而降。
“死人了...”有人驚呼。倒在我周圍的那些狗腿子們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屁滾尿流的跑掉了。
死了?怎麼會,我都沒看他出劍啊。你看劍還在劍鞘裏呢。嗬嗬,誰在開玩笑。
嚇!劍鞘上怎麼在流血。
再看一眼地上躺著的人猿,現在已經成了死狗了。淌了一地的血。不知道擦不擦得幹淨,要是擦不幹淨這風月樓還怎麼做生意?!
雖然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在我麵前殺人,不過我倒是沒一點懼意。被殺的人的確該死,何況紅漠就在我旁邊,我怕誰呀!
“誰,是誰殺的人?!”官差這下子來得可真快,剛剛怎麼就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呢。
有人指指紅漠,他們看過來,看到紅漠手裏滴血的劍鞘。
“抓起來”,為首的人下令。
“誰敢!”我攔在紅漠身前,“我是青城城主之女,未來的城主繼任人。這人敢對我出言不遜,還妄想加害於我,本就罪該萬死!”
恩,頗有氣勢,很滿意自己的這番言辭。怕他們不信,從懷裏拿出代表身份的青字玉牌。
我顯然是震到他們了,都不敢再上前,正僵持著。聽到那個官差突然躬身喊道,“三王子”。
原來是逸藍他們下來了。聽官差喊他三王子,曾雲才顯然有些驚訝,應該之前並不知道逸藍的身份,那耶律卻麵色如常,臉上一直都是若有若無的淺笑。
王子在青樓現身。逸藍被人拆穿也隻是輕聲的咳了幾聲,開口說道,“這人敢冒犯李園千金,是該死。”
“可是...”那帶頭的官差為難的說,“這人有些來頭,小的恐怕難以交差...”
“有什麼事算在本王頭上好了。”逸藍冷冷的說。
那些官差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也不再為難。幾個人抬著人猿的屍體,又有人清理現場,想得真周到。不過要不是看三王子在這裏瀟灑,他們才懶得管這些。
“真掃興。”那耶律懶懶的瞥了我一眼說。
這家夥...
“青兒,你沒事吧。”又回到了這個房間,逸藍關心的問我。
“我沒事。”我向他微笑,又轉向紅漠,“你這家夥真是胡來,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他冷哼一聲,我連忙改口,“不過還是謝謝了。”開玩笑,用劍鞘就可以殺人,殺我還不跟碾死一隻蒼蠅那麼簡單?!
“你盡會找麻煩”。他教訓我,“要是我不在看你怎麼辦!”
我本想說,“你不在我應付這樣的角色還不是小菜?”不過沒敢說出口。看著他佯裝生氣的臉,我知道他其實很擔心我,沒來由的一陣心安。撒嬌似的扯扯他的袖子表示自己知道錯了。
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認輸,臉色緩和了好多,我看著他嗬嗬的笑。
“沒想到李公子原來是女兒身”酈姬說,“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我尷尬的撓頭,剛剛服侍我的秋月顯然不敢相信輕薄她的我竟然是個女子,我隻得對他抱歉的笑了笑。
“姑娘原來就是與酈姬,上官清齊名的大值國三大美人中的李園千金李青兒?”曾雲才驚訝的開口。
好長的名號...不過我什麼時候成了大值國的三大美人之一了?!
見我目瞪口呆的樣子,逸藍低聲解釋道,“自青城城主將你的身份昭告天下之後,就一直流傳,被世人封為繼酈姬,上官清之後的又一絕美女子,流傳你美貌無雙,冷豔聖潔,氣質如蓮。”
他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恰好整個房間裏的人都可以聽到。我的臉一下子變得比猴子的屁股還紅。
流言真是害死人,這哪裏是在說我。我想起剛剛自己的所作做為,哪一點稱得上“冷豔聖潔,氣質如蓮”?
“你怎麼不早說”。我低低的白了他一眼,他卻嘿嘿的笑了。
“我本想稍後就跟他們說出你的身份,雲才兄曾跟我說過很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聖潔冷豔,氣...”我沒等他說完便偷偷踢了他一腳。他哎喲一聲,鍥而不舍的繼續說,“氣質如蓮的美人,哪知...哪知...”
哪知我粗著嗓子說話在先,又突然發顛的去輕薄秋月,逸藍就不好意思跟他們說我其實是個女人了。
“哈哈”滿屋子的人都笑了,雲才笑得最大聲,連酈姬也捂著嘴偷笑。
“傳說中的美女—青兒姑娘,在下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哎,這曾雲才的性子也太直了。
“雲才兄過獎了”。我尷尬的說。
丟臉丟大了.
"青兒可是彈得一手好琴,還會自己作曲呢."逸藍見我一臉衰樣,連忙安慰我.
"哦~不知酈姬是否有榮幸可以聽青兒姑娘彈奏一曲呢."我就知道他們不會相信.雲才兄也笑著附和,那耶律也放開手中的女子向我看來.
"這裏沒有琴~"我說.
"無妨,我叫媽媽送來."酈姬說.
哎呀,三大美女這個空銜真是害死人.大概酈姬覺得我跟她齊名是對她的諷刺罷.算了,就趁這個機會撈回一點麵子來,丟了麵子可是大問題.
"不用了",我說,"酈姬姑娘的琵琶可否借青兒一用?"
"當然可以".酈姬驚奇的說,"青兒姑娘也會彈琵琶?"
"略懂一二".
我接過琵琶,在酈姬方才彈奏的座位上坐下.
手弄琴弦,一股悲切之音逸出.
我對琵琶不是很擅長,所以隻是墊個基調.
嘴巴一張一合,我輕聲唱了起來:
我在沙灘劃個圓圈
屬於我倆安逸世界
不用和別人連線.
我不管你來自深淵
也不在乎身上的鱗片
愛情能超越一切.
隻要你在我身邊
所有蜚語流言完全視而不見
請不要匆匆一麵一轉身就沉入海平線
傳說中你為愛甘心被擱淺
我也可以為你
潛入海裏麵
怎麼忍心斷絕
忘記我不變的誓言
我眼淚斷了線
現實裏有了我對你的眷戀
我願意化作雕像
等你出現
再見再也不見
心碎了飄蕩在海邊
你抬頭就看見
......
也不知怎麼了,唱著我突然就想到了言之,想著他毫無表情對著我的樣子,又想起他在天牢裏滿臉的滄桑.
"隻要你在我身邊,所有流言蜚語完全視而不見,請不要匆匆一麵一轉身就沉入海平線."
"怎麼能忍心斷絕,忘記我不變的誓言..."
清麗音調中帶了幾絲哽咽,卻也跟這首歌的調子不起衝突,融合得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