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不明白，這年頭怎麼女人都看著花心的男人好！”於峰看著眼前的一排啤酒瓶子，隨即又跟酒保要了十瓶。“你不陪我吹瓶？”於峰笑嘻嘻的湊過來，他已經有些恍惚了。兩個人之中總有一個要清醒一些，翔哥搖了搖頭。
    於峰不勸他，倒也落個清靜。“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恬歌這丫頭麼？”
    翔哥沒回答，他知道自己不開口問，喝大了的於峰也會跟炒豆子似的都說出來，不管對麵坐的是誰。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沒上過大學，沒文化。整天吊兒郎當的，除了有個青島戶口，有個好媽，啥也沒有了！”於峰激動地說，把手裏的酒瓶重重地放在吧台上，把旁邊調酒的小師傅嚇了一跳。
    “可我就是喜歡她。她跟以前我認識的那些曼不一樣。”於峰頓了頓，又繼續說，“她笑起來都那麼，那麼……”於峰想不出來一個詞來形容，隻能轉頭看著翔哥。
    “你想說她像個娃娃吧？”翔哥想起恬歌像孩子般的笑容，也笑了。“總給人想疼惜的感覺。”
    於峰警覺的抬頭看了一眼翔哥，眼神又平和下來。“是啊，總感覺長不大似的，嗬嗬，有時候都懷疑，她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翔哥沒有接話，在他眼裏，恬歌就是個傻姑娘，對朋友和愛人都毫無芥蒂，一切心情從臉上就能看出來。跟小蓓交往時間長了，她原先的童真似乎都消失了。
    “哎，咱們該走了吧？”翔哥不想再把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小蓓是自己一眼看中的，恬歌就是師妹。
    酒吧裏兩個男人侃山的時候，恬歌已經睡在了阿魚的懷裏。一夜的火車，一上午的難過，都溶化在他溫暖的懷抱裏。
    阿魚卻沒睡，他睜著眼看著雪白的牆壁。今天的確是去搬家了，但不是去幫導師，是幫他的女兒孟雪。這個31歲的女人，大學畢業後靠父親的一點科研項目，一個人成立了一家小公司，做得有聲有色的。在搬家前，這位頗有心計的孟總就旁敲側擊的告訴阿魚，如果他願意留在自己公司，可以想辦法給他辦理北京戶口。
    “哎，留在北京……”阿魚的心跟著顫了一下，當初考到北京來，就是希望能為自己和恬歌的未來多一條路，可現在自己已經27歲了，青島自己的專業就業機會又不明朗，手裏連三萬塊錢都沒有，父母的積蓄都花在自己考研上了，怎麼辦？怎麼娶恬歌？
    錢，錢，錢，一個字難倒英雄漢。阿魚不希望恬歌跟著自己吃苦，可沒有經濟基礎的愛情怎能維係一輩子？
    “留在北京……”阿魚不禁脫口而出，如果留在北京，自己可以先在孟總公司做一段時間，然後慢慢積蓄一些錢，建立自己的人際關係，可代價呢？那個長著一對桃花眼的孟雪不是好惹的，阿魚打心眼裏不喜歡這個女人。
    他的手臂已經麻了，臂彎中的恬歌睡得卻很香。“寶貝，你說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