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寫在七夕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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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1日
沒有題目的應景文章
“小姐,不如戴這個玉簪子吧!”侍女遞來一根熒熒閃爍的簪子。“這可是去年公子贈與小姐的呢。”
我搖了搖頭,輕笑一下:“別了,你有所不知。現在世間多少癡男怨女都在今日肝腸寸斷。若是我戴了這個去……”
“小姐真是心腸好啊,與公子見麵,還顧及到其他人的感受。”侍女歡歡喜喜的幫我別上另外一根簪子。“小姐好漂亮啊!”
我瞧著銅鏡裏那張熟悉的臉,不禁微笑著閉上了眼睛。今年是閏月,意味著我可以兩次見到我的郎。
心止不住地被揪了起來……
每日守在這片小天地,心卻早飛到牛郎的身邊。偏偏想念的人,一年才能相逢一次。
世間庸人說,愛豈在朝朝暮暮。可又有誰知道,若是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願意天天守在我的郎身邊,天天就那麼望著他。即使他說我是個傻姑娘,那也強過在腦海中勾勒他並不清晰的俊臉。不過也許今年是一個機會……
“小姐,馬車來了。”侍女把我呼喚到現實中。我連忙從桌子上拿起禮物——那可是我準備了一年的相思阿。
“公子……”我在馬車上遠遠就瞧見了牛郎那單薄的身影,胸口不禁又是一緊。倘若我能一直守在他身邊,我要學會做各種美味佳肴,看著我的郎大口大口的吃下去。
馬車已經近到了牛郎身邊,他卻沒有發現,依舊背對著。
“公子,在想什麼?”我等不及侍女攙我下車,自己提起衣裙就飛到了牛郎身邊。克製住想汲取他溫暖的念頭,靜靜地在他身後站下。
牛郎轉過身:“你來了。”
我驚異於他那絲毫沒有變化的俊臉,以前,以前每年他看到我,都會顧不得一切的抱住我。可是,今年這是怎麼了?
“公子……”說不上為了什麼,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睛裏或許進了小沙粒。
牛郎眼裏閃過一絲無奈:“怎麼每次見麵你都要哭呢?”
我連忙用絲帕輕拭眼角,撒嬌的說:“人家是,是太高興了。公子不要見怪。”
“我們見過多少次麵了?”
牛郎這一問,卻問不倒我:“算上這次,77次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牛郎輕歎了一口氣:“你知道世人怎麼說我們嗎?”
我抬眼望著他,世人怎麼說我不管,我和牛郎隻要相愛就可以了。我的心裏這麼大聲喊著,可卻沒有勇氣喊出來,因為牛郎的眼神告訴我,他很在意別人的看法。
“我最近一個月就聽他們念叨今年是閏月,要過兩次七夕,有人還要去跳海,就因為我們的見麵!”牛郎越說越激動。
“公子,他們隻是說著玩玩的,我們怎麼當真呢?世間的人很珍惜自己生命的……”我握緊手中的絲帕。
牛郎低頭看著人間:“世間癡情人比比皆是。我們每年還有一次見麵的機會,可是有些人一輩子都見不到心中的愛人了。我們下個月還是別見了。”
我拚命搖搖頭:“公子不可以這麼說,愛隻屬於兩個人,怎麼可以因為別人而改變呢?”
“愛情會因為時空而改變吧!”牛郎輕輕撫著我的臉頰,“今天你很漂亮,可惜你已經不喜歡那根簪子了,哎……”
我知道,牛郎誤會我了,眼淚順著我的臉,他的手慢慢流淌下來。可我沒有時間解釋了,我聽見了遠處寺廟的鍾聲。我知道,一盞茶見麵的時間已經在我們的談話中消逝了。
“公子,你,你別動,我去去就來!”下車太匆忙,我準備的禮物還在車上。
“小姐,公子剛才已經走了。”侍女無奈的看著氣喘籲籲的我,“我跟他說再等片刻,可公子隻從懷裏掏出這張字條。”
我忍住眼淚,慢慢接過字條。牛郎的字在我眼中看來是一片模糊:“下月的見麵取消吧!”
啪……我手中的盒子跌在地上,一絲藍色的絲絹露出來。那是我花了一年的時間,繡的一幅枕麵,上麵有77朵粉色的玫瑰花苞。
“小姐……”侍女看著我慢慢蹲下,連忙過來扶我。
我拾起這一年的相思,閉上眼睛,淚珠連連,玫瑰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