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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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刺耳的喇叭聲和楚誠撕心裂肺的呼喊,一瞬間馨月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似飄浮在半空中,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之後就什麼知覺也沒有了。
是不是神經慢半拍啊,為什麼到現在才感覺渾身疼得厲害,感覺脖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勒過似得喘不過氣來,全身疼痛使不上一點氣力,隻要動一下就痛得厲害,所以她隻能一動不動,等著那疼痛的感覺慢慢消退。
什麼味道那麼香?好像不是空氣清新劑,更不像香水,但香氣很特別,那個香氣一吸入肺腑好似能止痛,慢慢的,她也不再感覺到那錐心的痛。
深深地吸了幾口香氣,疼痛的感覺好似完全消失不見,馨月緩慢的睜開眼皮,眼前模糊一片,感覺有幾個人影在眼前晃動,但看不清楚是誰。她想開口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小姐醒了!”不知是誰,在旁邊小聲的說。一會兒好似有一堆人都圍到了她的身邊。
小姐?叫她小姐那應該是個陌生人!楚誠呢?為什麼不是他在她身邊?
“還好醒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月昔,你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哪兒不適?”
這聲音有點陌生,但又為何感覺熟悉?馨月努力的睜開眼睛,想看清楚眼前到底是什麼人。月馨?是在叫她嗎?不對啊,她叫馨月,不叫月馨啊!是誰居然還把她的名字念反了,真是可笑啊!
感覺到眼睛幹澀,馨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前的景物已經慢慢的清晰。
當她看清眼前的人和物,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為什麼她還沒有死?不是讓車撞上了嗎?
環視周圍的環境,她的表情居然一點都沒變,這是不是叫哀莫大於心死!老天爺你是不是對我太好了,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讓她來到這完全陌生的時代。她是不是注定跟楚誠無緣,為什麼連讓她聽他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這樣送她來到古代,還讓她留有對楚誠所有美好記憶……
想到這些,兩行清淚從那張蒼白細致的臉滑落。
“月昔!!怎麼、怎麼哭了?”中年男人好似對她的眼淚手足無措,“爹知道你不願意入宮去,但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這是朝庭的規距,你已是及笄之年,又還未婚配,自然會在選秀之列,再、再說,你也未必會被選中,你又何苦自尋短見!你這樣不是要為父的命嘛!”
溫常太自知他這番話隻是自圓其說,就他閨女那天姿國色,不被選上才怪!隻是這時也隻能這麼安慰她。
唉~本來還想著,如果女兒能被選入宮中做個妃嬪什麼的,又得皇上寵幸,那他就可以做個擁有榮華富貴的國丈。沒想月昔卻寧可尋死也不願入宮,雖然他是愛財,可卻不想拿自己女兒的性命開玩笑。但是入宮選秀又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事。
聽了溫常太的一席話,馨月大概的也清楚“自己”在這古代是怎麼死的了。微抬頭,便將眼前的人盡收眼裏。
這時,一連串有關於這個中年男人的信息全竄入她的頭腦裏。
姓名,溫常太,年齡,四十二歲,女兒出生沒多久喪妻,一年後又娶一妻。這人就是月昔之父,龍祥鎮的小地主,不為惡也不做善行。
為什麼,他們對她來說是陌生人,但為什麼她又能知曉他們的身份?馨月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爹,你這是違心之說啊!你如果真的為女兒好,當初就不該阻止我和夏桑在一起!女兒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爹啊,你好狠的心啊!”
是誰?是誰在說話?
馨月聽到耳邊傳來悲傷的女聲,那人悲傷的心情也同時傳達給她似的,她感覺胸口疼痛,淚水也禁不住的掉落下來,似斷了線的珍珠。
馨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感情所帶來的眼淚,而是……另外的一個“自己”!這怎麼可能!但再想想,她都能被送到這個古代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唉,早知如此,當初就讓你和那窮小子去了了事!”看到閨兒那止不住的眼淚,溫常太不情願的叨念著,“如今已是改變不了的實事,不去也得去,唉……你就想開點吧。”
“太遲了!一切都晚了!就算爹你如今同意我們的事,我也已經是個不存於人世的幽魂,我和夏桑今世是無緣再見!……”那悲淒的女聲又一次在馨月的耳邊響起。當她想再聽她說些什麼時,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這感覺就像是她幻聽一樣。但她確實感覺到了另一個“她”的存在,“她”應該就是這身體原來的主人而現在被她“占用”。
就在馨月沉思之時,一夥人風風火火的從外麵湧了進來。
馨月正想看是什麼人之際,一個巴掌結實的打在了她的臉上,頓時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是誰!居然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打她!這是什麼社會啊,可以這麼隨便打人!
“你這該死的丫頭!你不想活沒人攔你!但你要死也別死在這!你想害死我們呀!”打人的是一個打扮有點妖豔得過火的中年婦女,那高八度的尖銳女聲一頓臭罵,轟得馨月的耳膜嗡嗡作響。
原來是後母!後麵還跟著四五個丫鬟。看來這女子生前並不好過!
“你這是做什麼!月昔才剛醒過來,你怎麼能下那麼重的手!”溫常太在那女人要打第二個巴掌前捉住了她的手。“還打!你想打死她嗎!”
“如果她死可以解決問題,死了到好!”梁鳳儀毫不客氣的斥道。
“你!”溫常太氣結得說不出話來。對於梁鳳儀的囂張跋扈,他一直不敢吭氣。但如今女兒都這個樣子,他也不能坐視不管。
“你出去!不要在這吵月昔休息!”溫常太用著不溫不火的聲音說。
“憑什麼!這死丫頭鬧得府裏人仰馬翻,現在想在這圖清靜,門都沒有!”梁鳳儀卷著衣袖,似乎有大幹一場的勢頭。
“你鬧夠了沒有!還閑不夠亂啊!”溫常太提高了音調,“我叫你出去沒聽到!”
“你反啦!敢對我大聲說話!”梁鳳儀一下把矛頭指向他。
“滾出去!”溫常太這會可是用吼的。一臉的憤怒。看來梁鳳儀還未見過他發火,就這樣呆在那兒。
見梁鳳儀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溫常太半推半拉的把她往門外帶。
“月昔,你好好休息!爹晚點再來看你!”說完一夥人就消失在門口。
等那一幹“閑雜人”都出去了,屋裏終於回歸平靜。
“小姐……你、沒事,真的太好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這時來到她床邊,聲音有點哽咽地說。
這就是剛才她剛醒時的那個聲音。看來,這是府裏唯一一個真正關心“她”的人。
“謝謝!”不知道說什麼隻能說謝謝了。一說話,她才發現聲音那麼沙啞,口那麼幹。
“小姐,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這些天,我都快擔心死了,真怕你醒不過來了。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小丫鬟越說越傷心。
“別哭,我這不是沒事了。”這丫鬟叫小梅子。馨月已經自然的接受這些她本不應該知道的事。“小梅子,可以幫我倒杯水來嗎?”
“當、當然,你等一下!”突然麵對這麼客氣的月昔,小梅子渾身都不自在。不用說她們是主仆關係,這種語氣太唐突,就她跟小姐就像知心朋友這麼說也太客氣了。小姐是怎麼了?
小梅子到桌邊倒了滿滿一杯水遞給了她。
一口喝光後,還是覺得口喝,馨月不客氣的開口再要。“還要。”
“哦。”見到小姐那口喝的樣子,小梅子幹脆把整壺水都拿了過來。在水杯裏又倒了滿杯。馨月還是一口喝光,又把杯子遞給她。
就這樣,差不多喝了有五六杯。
“小姐,還要嗎?”也難怪小姐那麼喝,都有三四天沒吃沒喝了。
“不要了,謝謝。”馨月終於滿足的把空杯子遞還給她。
“小姐,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也應該會餓了,都那麼久沒進食了。
“嗯……是有點餓。”馨月回以笑顏。這小梅子還真是貼心。
“那小姐你等會,我這就去廚房為你弄點你喜歡吃的。”說完就興衝衝的出去了。
馨月暗忖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馨月這會兒才有空仔細的觀察整間屋子。房子不會太大,就比她在現代的房子大一倍吧。屋內布置得簡單卻精致。有畫風幽美的山水壁畫、不知道多少價值的青花瓷瓶裏插著百合、紅木家具一塵不染、靠床的牆壁上掛著一把做工精致的琵琶、床的對麵像是書桌的上麵放著筆墨紙硯、內室和外頭客廳隔著一麵屏風。
房間大致就這是這般。
看來“她”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她可不會這些,最多就是會讀書寫字,會下一手爛棋,畫些漫畫(那還是初中時的事),會彈一手好琴,但那是彈鋼琴,不是古琴。這下慘了!再過不久她可能就會穿幫了。
正在馨月苦惱當頭,一陣飯菜香飄進她鼻子裏。
“小姐,就在這吃嗎?”小梅子端著飯菜來到了床邊。
“在這怎麼吃,到桌上吃吧。”馨月說著就要下床,卻發現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小梅子看出了她的無力,把手上的飯菜放到桌上,趕忙過來攙扶她慢慢走到桌邊的凳子上坐下。
“小姐,你可以自己吃嗎?要不要我幫忙?”小梅子關切的問。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長那麼大了還要人喂飯不成。拿著筷子正要開動,才發現小梅子還站在旁邊。“你不一起吃嗎?”
“我吃過了小姐。”小梅子低著頭微笑著看著馨月那舉在半空中的筷子。
“那你有什麼事就先去做吧,你這樣看著,我不習慣,會吃不下。”馨月如實以告。
“小姐!以前小梅子都是在你身邊伺候著你吃飯的啊!怎、怎麼這會兒說不習慣!小姐嫌我礙事嗎?”小梅子好像受到了打擊般的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完蛋了!真是弄巧成拙!“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樣子。”
“咦!”小梅子沒想到會是這種事,撲哧一笑。“小姐,你也真是的,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差點連你死的樣子都……”小梅子話說到一半,自知說錯話了趕緊噤聲。
“沒事的,別介意!反正都過去了。”原來還是個口沒遮攔的丫頭。“你想站就站著吧,那我吃了哦。”
沒等小梅子回答,馨月已經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了。沒想到小梅子還真拿她喜歡吃的菜來。看來她跟她家小姐還真是有緣。
“好吃嗎?”小梅子開口問。
“嗯……”滿嘴塞著飯菜的馨月隻能發出這單音字。
“等小姐吃完,我為小姐梳洗!”小梅子殷勤的說。小姐能活過來,她比誰都高興。如果小姐死了,那夏公子就太可憐了!
“嗯……”對了,她都還沒見過自己現在這張臉長得是什麼樣子的。胡亂的把嘴裏的飯菜一古腦的吞進肚子裏。“小梅子,幫我拿鏡子來!”
“鏡子?小姐拿鏡子做什麼?”小梅子不解的問。
“別問那麼多,你拿來就是!”總不能跟她說要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吧。
“哦。”小梅子走進內室,不一會兒就拿了一麵銅鏡出來。“給。”
馨月接過鏡子。一對上鏡子裏那張臉,馨月整個人都傻了。這個是“她”嗎?!長得也太、太美了吧!難怪,紅顏薄命啊!
看看,“她”有一張像範冰冰的標準瓜子臉,一對像張柏芝的桃花眼,一隻小巧挺立的鼻子和嫣紅性感的小嘴像董旋,肌膚美白勝雪。天啊,美得太不像話了!她怎麼占了個那麼好的身體!危險啊!聽說古代的色狼可是很多的。
看見馨月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時一臉的驚歎,小梅子被搞得一頭霧水。小姐是長得美麗得像仙女,但她已經看得免疫了。怎麼這會兒小姐會對自己的長像那麼驚訝,小姐該不會是死不成而得了失心瘋吧。呸、呸……自己這是說的什麼話!咒詛小姐啊!搞不好小姐隻是在乎她那淩亂的頭發和蒼白的臉色。對,一定是這樣的!小姐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儀表的。
“小姐,你不用擔心的!等下小梅子會幫你打扮得像以前一樣漂漂亮亮的。”小梅子安慰著似乎正在苦惱的馨月。
如果你小姐真想一死了之,還會在乎這皮相!馨月在心裏想著。當然不能說她是驚歎自己長得漂亮啦。
“好。”說完把鏡子還給她,繼續吃飯。她還在消化她長得天仙一般的美貌。
桌上的菜差不多都被掃進馨月的肚子裏,她也撐得快不行了。一旁的小梅子已經是看得目瞪口呆。她可沒見小姐的食欲這麼好過,看來是真的餓慘了。
“小姐,吃飽了嗎?”還吃不飽,那就是豬嘍。
“嗯,都撐了,嗬……”馨月滿足的摸摸肚皮。
“那我去給小姐準備洗澡水。”邊說邊收拾著桌上的狼藉。
等小梅子走後,馨月站起身走了兩步,這才感覺自己現在有存在的真實感。來到臉盆架前取了掛在上麵的臉巾擦了擦嘴。盆架上也鑲了一麵鏡子,當她把臉巾放回去時,正好看到了鏡中的自己。不小心又看呆了,真的,還是不能接受這就是她現在的臉。唉,太美的女人不好,會飛來橫禍的,這身體的主人不就這樣香消玉殞的。
這會兒想起“她”爹說過的話,要進宮選秀。這下子慘了!一想就知道是一入宮門深似海,不被人弄死也會悶死!到時這張臉還不知會給她帶來福還是禍。
不管它了,反正橫豎都來了。她一向都是比較樂觀的,除了……感情。算了,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即來之且安之。
小梅子叫人搬來了一個大木桶放到內室,又在裏麵盛滿了溫熱水,再在裏麵撒上了新鮮的花瓣。一切古人洗澡的工序就準備完成了。古人洗澡還真是麻煩。
接下來是不是就等著她寬衣解帶,然後往那大木桶裏一坐就行啦?真懷疑這樣洗,洗得幹淨嗎?
正在她發呆時,小梅子已經遣走了一幹人等,關上房門。這會就隻剩小梅子和她。小梅子突然走到她身前拉她的衣服,嚇得她後退了一大步。
“小姐,怎麼啦?你不洗澡嗎?”小梅子大惑不解的問。至於有那麼大的反應嗎。
“我自己來就好。”開玩笑!除了小時候老媽給她洗過澡,還從沒人看過她的身體咧!連楚誠都還沒機會看。
走到屏風後,她開始解著身上這繁瑣的衣服。待衣服全部被她扒光後,她趕緊踏入浴桶內。頓時感到一股香氣隨著熱氣包裹著她的全身讓她渾身舒暢。深吸了一口氣,她開始拿起放在桶邊的一塊布(她看起來就像布)擦拭著身體。她不得不感歎,這一身如水的肌膚,水嫩細滑、沒有細毫的瑕疵。
正在感歎之際,一雙手摸上了她的背脊。結實的嚇了她,讓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雙手掩住胸麵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