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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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在歐陽家一直呆了兩個月,什麼奇怪的事都沒有再發生,燕兒背後的人似乎也不再找我的麻煩,家族裏的人對我都是恭恭敬敬的,至少在表麵上完全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燕兒,好無聊,有什麼好玩的沒?”我邊無聊的喊著,邊走出門外,“咦,燕兒不在?”
真是奇怪,平時都在的,我想著,是不是有什麼事了,撓撓頭,“若靈!”
忽然出現的人影,讓我有些奇怪,她……哭了?
“若隱哥哥!”她眼中布滿淚水,悲傷,讓我忍不住心疼,“去看看大哥吧!”
“大哥?”歐陽若賢,他怎麼了?
“求你了!”說著,她就跪了下來,“大哥很想見你!”
“啊!”我連忙扶住她,“既然大哥要見我,那麼我去就是!”
“真的!”她的話中充滿了複雜的味道,有感激,更有……嫉妒!
又是嫉妒,我已經第二次從她身上感覺到了,為什麼,那次也是牽扯到歐陽若賢,這次又是,心裏感覺怪怪的,好像和……是我想多了吧!
“恩,我們現在就走吧!”我拉著她說道,“不要哭了,哭了會不好看的!”
“恩!”她說道,“在主宅,我帶你去吧!”
一路上,跟著她跑得好累,沒想到,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居然也是輕功的高手,要不是她經常停下來等我,估計早被甩到不知道哪裏去了,歐陽家果然是不容小覷!
“到了!”
好一會兒,來到一座大宅子前,門上掛著一麵牌匾,寫著,“賢居”,“大哥就在裏麵!”
“你不進去嗎?”我看到她隻是站在門口,不打算進去的樣子,“不去看看他?”
“大哥,不想見我!”她似乎是忍受著無限的悲傷,“我還是不要進去惹他生氣的好!”
“什麼啊,進去啦!”我一聽就火了,其實自己也不明白火在哪裏,但是就是很火,“他怎麼可以這樣!你又沒做錯什麼,沒事,進去,有什麼事我擔著!”
“若隱哥哥!”她欣喜的說道,一把摟住我的脖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那當然了!”被美女說人好,還真是件讓人舒心的事!
可惜,我並沒有看到歐陽若靈眼中那算計成功的得意之色,怎麼說呢,我還是太單純了,怎麼想也沒有懷疑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善良的一塌糊塗的小女孩……
“大哥!”我拉著歐陽若靈,慢慢的走進那間“賢居”,恩,好多灰塵,這裏感覺好多年沒有人住過的樣子,歐陽若賢怎麼會住在這裏?
“什麼人?”裏屋忽然傳出歐陽若賢的聲音,“不是告訴過你們,擅入者死嗎?”
“大哥!”我喚道,“你沒事吧!”
“若隱!”他似乎很驚訝我的到來,甚至是,很生氣,“誰讓你來的,給我快點離開!”
“大哥!”我忽然感覺到不對勁,怎麼回事,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的感覺,“你受傷了?”我問道。
“快走!”他似乎氣急敗壞的吼道,“給我走!”
“你到底是怎麼了?”我聽了很是生氣,明明是受傷了,卻不讓人來照顧他,還虧若靈那麼擔心他,“你不說,我就是不走!”
“若隱哥哥,大哥既然說了,我們還是快走吧!”若靈在旁邊勸我,“他好像生氣了!”
“他生氣,我還生氣呢!”我朝著屋子裏麵吼著,“虧你還這麼擔心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若隱哥哥!”若靈拉著我的袖子,哀求道,“是我硬拉著你來的,其實大哥真的要我們不要來的,我……一個人不敢,所以才拉你來的,和大哥無關!”
“你幹嗎幫他說話啊!”我看著眼前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我又沒罵你,是他該罵!”
“你們吵死了!”就在這時,裏屋傳來了歐陽若賢的聲音,但是這次,不再是那麼無力,反而感覺到渾身的力量,咦,我疑惑著,看向裏屋,剛剛還是傷得那麼嚴重,一下子就好了?
“若隱哥哥!”若靈忽然拉住我說道,“大哥還在硬撐,你進去看看他好不好?”
“啊!”硬撐啊,也不是沒有可能,看著眼前的善良少女,我連想都沒想就立刻應了,“好,我這就去,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好的!”若靈笑道,“若隱哥哥真好!”
“那我進去了!”我說道,有個妹妹的感覺真好,我衝她笑了笑,就轉身走進了裏屋。
歐陽若靈站在那裏,好一會,才輕輕的說道,“你會活著嗎,我倒要看看,親手殺死最愛的人,大哥,你會怎麼樣呢?”
我走進裏屋,好黑,連根蠟燭都不點,我摸索著前進,忽然,“恩!”撞到了一樣東西,伸手摸摸,熱乎乎的,什麼東西啊!
“摸夠了沒有?”歐陽若賢看著眼前那個小小的人兒在自己的胸膛上摸啊摸,這就是那個人,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保護的人?
“啊,大哥!”我說著,手向上摸去,果然是人,“我看不見!”
“你不會武功?”忽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可能,歐陽家的人,不可能不會武功!”
“好痛!”手腕上傳來劇痛,我不由的皺起眉頭,“我真的不會啊!”
“你果然不會!”他按著我的手腕,用自己的功力測試著,的確,身上一丁點的內力都沒有,“誰派你來的?”
“你可不可以放開再說啊!”我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徒勞無功,“很痛啊!”
“我諒你也跑不掉!”歐陽若賢說道,看著眼前的人兒,心中忽然有種不舍,他伸手向右推了一下,蠟燭點燃了!
“啊!”忽然的亮堂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亮了?”
“恩!”好平凡的長相,他怎麼喜歡這麼平凡的人,歐陽若賢想道。
“你點的?”我四處看了一下,沒有其他人,那麼是他點的,隔空傳功,這可是師父當年花了一甲子的時間才做到的,他……那麼年輕就做到了?
“恩!”歐陽若賢點點頭,奇怪,自己為什麼要回答他的話,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早把這些擅自闖入這裏的人殺了,還會留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對了!”我說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他回道。
“有!”我堅持道,“讓我看看!”伸出手就去解他的衣服。
“放手!”歐陽若賢說道,他看著眼前的少年,“我沒有受傷!”
“胡說!”我依然不放手,“你肯定在硬撐,我剛剛就聽出來了!”
“剛剛?”他忽然說道,“我剛剛說過話?”
“是啊,你剛剛還讓我快走的!”我說道,真是奇怪,自己剛剛說的話,都不記得了?
“是嗎?”他忽然鬆了手,“我好像是受了傷,你會治病?”
“當然!”我很自豪的說道,“我可是神醫,天下求我看病的人多得是,你該感到榮幸才是!”
“哦?”
“什麼,不信啊!”
“信,當然信!”他笑著湊近我,“是不是,什麼病都會治呢?”
“隻要不是已經死了,我就有辦法治好他!”我說道,這可不是吹的,我的醫術可是得到我師父真傳的!
“好!”他說道,“那麼,以後有什麼傷,就找你治吧!”
“恩!”我笑著說,“沒問題!”
“那……”他看著我,“今天的傷,就拜托你了!”
“恩!”我點了點頭,解開了他的衣服,哇,好多的傷疤,我吃驚的看著他,“這些是……”
“很難看吧!”他無所謂的說道,“以前留下的!”想起以前,他真的恨自己的懦弱,如果,自己更強一點就好了……
“很痛吧!”我伸手撫上那些傷疤,“很難過吧!”
“你……”他看著眼前的少年,“不怕我嗎?”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歐陽家的人都視他如惡魔,不然,他又怎麼會呆在這裏?
“你是我大哥啊!”我奇怪的說道。
“我不是那個懦夫!”歐陽若賢立刻反駁道,“不是他!”
“你不是大哥?”我確定道,“歐陽若賢?”
“對!”
“哦,那你是誰啊?”
“你相信我說的話?”歐陽若賢說道,從來沒有人相信自己說的話,為什麼他一下子就相信了?
“當然啦,你是我大哥啊!”我理所當然的說道,“我當然要相信你了!”
“我大概明白歐陽若賢為什麼對你這麼執著了!”他說道,“我叫餘!”
“餘?”我說道,“好奇怪的名字!”
“我是多餘的!”他說道,“從來都是,沒有人需要我!”
“誰說的!”我說道,“沒有人是多餘的,總會有人需要你,隻是你沒有發現而已,不要這麼想不開,開心點啊!”我看著眼前的人,好孤獨,和自己一樣吧,永遠都無法生存於光明之下的人!
“你會需要我嗎?”他似乎是聽到了一線希望,問道。
“當然!”我衝他一笑,對啊,他是和我一樣的人,雖然我無法告訴他我是誰,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悲傷,“我需要你!”
“好!”他臉上終於出現笑容,“那麼,你要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