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症脈尋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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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有個疑問
五十五。辛苦,福啊
五十六。心病心治,才是根本
五十七。你這可是一道難題呀
五十八。精神內守,病安從來
五十九。上工治未病
五十四。有個疑問
“舅舅,有個疑問?”
吃過夜飯一小會兒,李瀟野就來到了慧能房間,與許多時候一樣,人還未坐下,問題就上來了。
“你說。”
早已習慣的李瀟野搖著扇子穩穩坐下之後,笑笑看著慧能。
“舅舅,我發覺你瞧病之中,有時問得特別仔細,切脈卻好像在走過場;有時切脈不僅長時間專注,既便三言兩語,似乎還不直接關乎症候。
舅舅,這為什麼?”
“慧能就是慧能哪!以後學著點兒。”
“學什麼,舅舅?”
“我問你,問聞望切,那切為什麼放在最後?”
“是啊,舅舅,為什麼?”
“告訴你吧,
一是說醫者診病,切隻一法,而且是最不容易把握的一法,既然如此,不如就放在最後驗之證之。
二是說病人也不要對郎中切脈寄與過高期望,它隻未法而已。”
“不對吧,舅舅。有些郎中不是常常自誇,說病人不用開口,切脈說得對,吃我的藥;說得不對,分文不取嗎?”
“你信?”
“舅舅,你別說。切脈之後,還真沒幾個不買人藥的。”
“那我問你,切脈之時,望聞是不是已在其中了?
人有病求醫,一般還需你問嗎?自覺不自覺,大都會向你主動傾吐一切了。
況人氣血營衛、五髒六腑,本就一個整體。那相關相聯,作為郎中,又幾人不能看個大概、說個大概?”
“對呀,舅舅!這不正說明切脈重要,同時也證明了人本事嗎?”
“也是。
但醫乃至精至微之事,差之毫厘,便會謬之千裏,這才問題關鍵吧?”
“說下去!舅舅,說下去。”
“慧能哪,世上有些人就有這麼一個毛病,事情越是難懂,他就越要裝模作樣;越是艱深,人就越易產生迷信。
而病人於郎中,不管診病治病,往往在於信任。
我們雖不能學有的郎中誇口騙人,更不能因此責怪病人,但在實際診治過程麵對不同情況,為醫當知權變所益,這也是對病人負責嘛。”
“舅舅,我知道了。
那舅舅能不能說說,切脈到底難在哪兒?”
“難在哪兒?這問題問得早了點兒吧!”
“隨便聊聊嘛,舅舅。”
“這切脈之難,難就難在你舅舅學醫行醫這麼些年了,至今還未出師,恐怕這輩子也難出師吧。”
“舅舅,切脈真那麼難嗎?”
“其實,脈的遲數、長短、沉浮、滑澀、緩緊等等,指之相驗,並不太難,難就難在種種脈象之中那脈有神無神更神之動靜。
因為,此神即人胃氣厚薄,根本生機強弱。人隻有於之清晰感知,才不會為諸多假象所礙所惑,特別於重病久病之人有此清楚總體把握,才不會診治有誤。
但裏麵分曉,又確如扁鵲所言了:
”持脈之道,如臨深淵而望浮雲,心中了了,指下難明。”(1)
那脈象就擺在你眼前,就是夠不到、拿不著,不僅於人病證所驗至關要緊,還一念關乎人的生死。此中功力,不僅在人長期臨床經驗,是不是更人悟性。”
“舅舅。這麼說,人病深淺,預後吉凶,在脈有神無神更神之動靜。而切脈緊要,即在於中把握幽微?”
“慧能哪,你這幽微二字用在這兒,還真再恰當不過了。
記得莊子好像說過,
”可以言論者,物之粗也;
可以致意者,物之精也;
言之所不能論,意之所不能致者,不期粗精焉。”(2)
切脈於病根本感知和總體把握,還真就在那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幽微之地吧。
這對醫者,是不是惟在神悟神通之神明;
而於病家,則有神算神奇之神秘了。”
“舅舅……”
“慧能哪,切脈問題,今天就這裏好嗎?”
“舅舅……”
———(1)。《醫學集成卷四。醫中百誤歌》;(2)。《莊子,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