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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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將們知道餘瓔這是嫉妒孟溫了,立馬收聲不再說話。
孟溫聽得稀裏糊塗,白冬絮扯下頭上的衣服,怔在原地,之後去看孟溫,見他一臉幹枯的血,伸手替他擦去卻怎麼也擦不掉。
“怎麼了?”孟溫拿開白冬絮的手,“你剛才怎麼了?”
將人帶到停置江桐屍體的車上,沉思許久,耳根子清靜了白冬絮才回答孟溫,“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不管他,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的都不要再去多想。”
話雖這麼說,麵對躺在旁邊,不再像往常一樣和他們有說有笑的冰冷屍體,死灰的臉讓他沒有像以往一樣懼怕,更多的是不舍和難過。
從小布包裏取出所有護身符,端詳了片刻,“那兩個沒有確定的人,似乎就是他們兄弟倆。”
孟溫記得柏城提及過幾次,他應該是知道什麼,“我得回蘆山一趟,確定他們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兩個人。”
雖然蘆山不會記載這些孩子們的真實姓名,但都有屬於他們的畫相,隻要能翻找到,就能確定他們出自蘆山,也能知道他們在蘆山時叫什麼名字。
“我陪你去。”
“不用,那兒是我生長的地方,怎麼也不會有事。”何況,白冬絮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休息,他可不想麻煩白冬絮,“你的身子要是沒調養好,我哪兒都不會讓你跟去的。”
回到半山別院這座久別的屋院,有了白勝這個重磅消息傳出,百金第一時間帶走了鄭羽,新的一批人員輪流在看守,隔幾個小時就有不少人跑到半山別院來大鬧要見白冬絮。
前院外頭的陣陣喧嘩,更有人開槍示威,或是呐喊尖叫,孟溫獨自一人站在鏡前看到一臉是血的自己,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仿似夢一場,他們也終於可以終止調查鄭千義的案子還有瑰王的一切。
遺憾的是,一個有善始的人卻沒有得到應該有的善終。
微弱的紅光浮現在眼前,他的眼底好像現出了道道的橙色火光,河畔的水被血染盡,猶如一條血河,刺目得不敢去直視。
有一刻窒息感傳來,孟溫大口地呼吸,活生生把自己給嗆得直咳嗽,臉色憋得漲紅,這種死寂的感覺持續了一小會兒,很快他在鏡子裏看到了一片血腥且殘忍的場麵,所有人在互相廝殺,場景一遍又一遍地轉換,飛絮大片落地,路上橫屍遍野,都是病死、餓死、凍死在街頭荒野外的人。
這種無力感使孟溫感到悲傷且憤怒,他捶打鏡子裏的自己,恨自己的不爭,恨自己空有一顆慈悲的心卻沒有渡人的能力,恨自己不夠強大。
鏡子在孟溫的捶打下最後裂開了條條痕跡,最後劃破了孟溫的手掌,他就像失去了痛覺,看到越發恐怖血腥的鏡子中的自己,越覺得可笑可悲。
聽到動靜前來的白冬絮一把抱住孟溫,將人帶回房間,很快冷靜下來的孟溫低下了頭,任由白冬絮給他包紮傷口。
“為什麼要傷害自己?”這還是白冬絮第一次看到孟溫這樣,“外麵的事我會很快解決的。”
孟溫搖頭,“我隻是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幫助鄭千義,我為了不給自己找一身麻煩,忘了我的使命,隻想著錢。”
“錯的人不是你,是那些做壞事的人,你不應該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孟溫,你看,千義他都沒有怪過你不是嗎。”
之後白冬絮去到前院處理紛爭,孟溫席地安送所有枉死冤魂,他多麼希望自己有能力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而不是每一回隻能幹坐著為所有死去的人請靈送安。
白勝被帶走之後,白冬絮的行為等同於毀滅了整個瑰王,自己舉報自己,白皓和百金幾個附屬大門派攜手證實坐實了罪名,包括白勝的幾個孩子也都出麵接受采訪證實了白勝的罪惡。
一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潭如海帶上他的新舊部下連夜擊打瑰王的內部,不出幾天白勝身邊的人逮的被逮,有人逃往了國外。
鋃鐺入獄的白勝在監獄裏好吃好喝了幾天,看望他的人不少,更是有記者來監獄采訪他,最初幾天他是誰也不見,後來幾天心情有所轉變才開始接見人。
他沒想到的是,今天來的人有所不同。
見白勝之前百金身上被搜了一遍,防止他做出傷害白勝的行為。
當沉重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寬大的鞋印映入眼裏,看到人,白勝卻比百金還要激動,肉眼可見神色發生了轉變,原本喜悅的麵孔爬上恐懼和驚慌,很快又添了幾分悲憤。
白勝坐在輪椅上,激動地挺動腰身,想站卻再也站不起來,這都多虧了眼前這個人。
百金臉上笑容滿麵,拉過白勝對麵的椅子,大大咧咧坐在白勝對麵,並翹起二郎腿搖晃得正得意。
他還不解氣,從懷裏抽出了煙,叫身後的小弟給他點火,悶吸了幾大口煙,才緩緩吐出煙霧,“還能看到活著的你,真是對不住那些因為你死去的無辜者們。”
白勝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對不住百金的,作為曾經的好兄弟,百金不僅沒有幫助他,反倒將他推入這牢中,實在叫他可恨,“兄弟一場,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越想越是氣不過,終是想不明白,“大家都是這麼踩著刀尖過來的,誰的手下沒有個一條半條的人命,你和我,誰比誰清高。”
何況,他覺得自己比百金要強上千倍百倍,“我為了瑰王費心費力,裝成殘疾忍辱負重多年,卻栽在那白冬絮這個逆子手上。我用了多少錢,求助了多少人啊,人們都在感謝我,我沒有錯,你憑什麼指責我。”
百金看他不知悔改,一巴掌猛打在桌麵上,這一驚響嚇得白勝條件反射縮在輪椅背上,直盯著百金不敢動彈。
百金手上的煙扔在地上,聲音也變得更響,“是,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誰的手上沒有背負人命,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害死我的孩子!”
百金尚有一絲理智,也知道白勝這是顧及有媒體人在,死到臨頭,還想在媒體麵前塑造自己大義的模樣,真叫他作嘔。
“如果是千義的事,我很抱歉,殺他的人不是我,我也沒有想過要殺他。”
“抱歉,嗬……你如果知道錯就不應該拿孩子們來下手。”百金可沒有心情和白勝計較過去,他今天隻是來看他的笑話,看他過得怎麼樣,同時也是來告訴他一個好消息。
百金臉上的陰鬱加重了幾分,嘴角的那抹笑也變得愈加陰險,“作為兄弟,我有一個特別貴重的禮物送給你,回報你這些年對我的付出。”
百金附到白勝耳邊低語,緩慢語調猶如淩遲,告訴他這個禮物是多麼的可貴,“你一生所有珍惜的東西和人,我會一個一個毀掉。”
大不了也就落得個同歸於盡的下場,百金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白勝雙手在顫抖,麵對在場的所有媒體人,隻敢幹瞪著百金。
又再細想,以百金的性格一定會說到做到。
他一生輝煌歲月,不曾像這樣受辱被人恐嚇,更是容不得他苦心經營的一切被毀,包括他的老婆孩子們。
他想壓抑再也抑製不住,最後失去理智,嘶吼著大叫,“你不就是想我死嗎,孩子們有什麼錯,你殺了我,殺了我啊!”
憤恨轉為悲,白勝雙手拿成掌向百金求饒,一副要跪下的模樣,眼角瞥到房間外的鏡頭,礙著顏麵拉不下那個臉,“我求你,放了他們。”
百金隻覺得可笑,有些話卻不方麵被其他人所知,隻能壓低聲隻說給白勝知道,“雖然你不愛白冬絮,他是你曾經的傀儡,可是我知道,你也知道,瑰王現在沒他不行,你的殘黨一並被抓,沒有人助你東山再起。”
死一個孩子沒什麼,畢竟他有那麼多個孩子,當白勝意識到百金可能會殺了所有,連白冬絮都不放過的那種,他慌了,使勁全力從輪椅上下來,跪在地麵上向百金求饒,“不可以,求你,放過孩子,孩子們是無辜的。”
百金怒摔桌麵上的所有東西,如何都不能解心頭之恨,“那我的孩子呢,你害死了我兩個孩子,你該死!”
“還說千義的死是他咎由自取,那我的百業呢,他那麼小,還沒有我的大腿高,話都說不利索,他就該死嗎!”百金氣得坐不住了,一腳踢倒白勝,還想再下一腳被警衛攔下,情緒更是激動,指著白勝破口大罵,“還有臉讓我老婆照顧你兒子,狗東西,哪來的臉。”
“我冤枉啊,當時我自身難保,哪顧得了那麼小的孩子。”白勝擦著淚水爬向百金,抱住他的腳,“你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怎麼痛快怎麼來,我求你,放過孩子們。”
百金一腳將人踢開,“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白皓也一樣被綁架了,他怎麼沒事,百業本來有活命的機會,是你害死了我的百業。”
“我不是故意的,人不是我殺的,我很愧對你,視你如兄弟,知道鄭羽難過,才會讓她照顧白冬絮。”
“我還得感謝你不成?”百金氣笑了,昂頭大口吐了口氣,一腳狠狠踩住白勝的手指,“我要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白勝的尖叫聲在房間內傳開,百金推開攔著他的人,蹲下身又再告訴白勝,“你得活著,親眼看著瑰王徹徹底底被毀滅。”
扔下話後百金轉身就走了,房間外的媒體們在百金走後將鏡頭探入房間內瘋狂拍攝,拍下了那個倒趴在地爬不起來,又沒有人上前將他扶起來的白勝。
白勝看沒有人上前來扶他,無地自容,感到無盡的屈辱。
有膽大的記者走到他麵前采訪他,“白勝先生,您和那位百金先生曾經是過命的兄弟,和他之間是否有什麼誤會?”
白勝捂著臉,痛罵所有人,並讓警衛帶他回去,“誰讓他們進來的,滾出去,都滾出去。”
百金走後的當夜白勝過得很不好,送來的飯也吃不下了,今日他這般來羞辱他,並威脅他,他活了大半輩子,實在受不住這樣的辱沒。
光是想到即將等待他的會是一無所有的未來,這可比他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他不敢去接受自己的心血被擊潰。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百金要毀了他的所有。
“不可以……”白勝不敢去想象,自己有一天會有那樣的落魄慘局,那不是應該屬於他這樣的人應該有的結局,他從出身就享盡名利,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有什麼錯……”
他費盡心思就為了有一天瑰王的一切都歸他所統治,一個不行就再換一個孩子,如果最後真的一個不留,屬於他的一切就無從存在。
他不甘心被就此抹滅,可是,他現在能做什麼,他的孩子們現在都不肯來見他,都站在了白冬絮那邊,他以為隻要白冬絮一死就能扳回局麵,但似乎不再那麼簡單,百金都知道了。
前一天他還懷揣希望叫來他的老婆孩子們,結果一個個都換了一副麵孔,沒有了過往的討好,隻剩下漠視的眼神,連白冬媛都站在白冬絮那邊,氣得他隻有叫罵的份,也為他的孩子們心疼。
“是不是白冬絮威脅你們,是不是他要殺了你們,隻要我還活著,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有事的。”他還在安慰他的孩子們,可是所有人並不願意和他多說幾句,隻是告訴他,白冬絮早在大會之前已經給他們分配所有產權。
白冬媛同樣接受不了,曾經疼愛她的父親,落魄成這般模樣,“我不忍心看你這個樣子,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看著所有人漸去,昔日抱在懷裏的漂亮老婆們哭哭啼啼卻不敢和他多說幾句話,“為了孩子們的前途,我們多說無益。”
在最後他抓住了張在澤的手,在他耳邊耳語,“媛兒是我最疼愛的孩子,我有最好的都是留給她,屬於瑰王的一切該是你和媛兒的。”
“白冬絮那個逆子控製了所有人,我的老婆我的孩子都不敢和我多說幾句話,我隻能靠你了。”
張在澤麵對這種巨大的誘惑他怎麼能抵得過,“您要我怎麼做?”
“如果我有什麼危險,殺了白冬絮,瑰王絕對不能落在他手上,而他,我自有他的軟肋……”
憶起昨日,勉強得到一點安慰,可惜,白勝流下了淚水,靠坐在牆角邊,“我好不甘心呐……”
他不能再阻止一切,但有一件事,他還是能辦到的,光是想到百金之後的恨卻不能如何的模樣,最後心中有半分得意,靠坐在牆邊,合上眼,知足地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眼角劃過一滴淚水,最後滴落到冰冷的地麵上,塵埃混成一團,凝聚不散。
“百金,你不會如願的……”
這個消息沒有被隱瞞下來,一早鋪天蓋地的新聞都在報導瑰王最新動向,每個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作為瑰王曾經的家主,白勝晚年入獄,受到記者采訪的隔天在獄中咬舌自盡,結束了自己那光輝且荒唐的一生。
白冬絮靠坐在辦公椅上,左手邊的點滴還剩下半瓶,來來往往的人不敢逗留,快速彙報消息就走人。
所有人聽到消息都不敢去提及一句,柴狼拿著百金交代給他的活來串門,兩家因為白勝的關係鬧得有些尷尬,他的好兄弟江豚已經不在了,沒個說話的對象,心裏怪不好受。
更過分的是,走道上的電視機還在播報白勝自殺的消息,所有人驚詫不已,但都忙著處理自己手頭上的事,聽著也就翻過篇了,都不當回事似的。
柴狼辦完事離開辦公室,出了門遇到了之前一起同過事的人,聊了幾句才知道半山別院所有人都換了一批,他還想著怎麼看不到孟溫,以為也被換走了,“我都不敢問怎麼沒看到人。”
“前幾天還看到人,估計出去辦什麼事了。現在白勝一死,瑰王接下來怕是不得安生,多的是人,來等著分一杯羹。聽說百金大哥最近忙著為他兒子翻案的事到處找人,處理得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該抓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警方的人也別想逃過去。”柴狼隻佩服百金誰都敢鬥,可能是這把年紀活夠了,不願再當個縮頭烏龜。
大家夥現在都不在一個部門工作,各有各的忙,忙裏偷閑聊了幾句,柴狼邁步走出半山別院,前腳邁出石階,一封信件被遞到他的手上。
來人一身郵差的裝扮,像蹲守多時的樣子,看到柴狼出現,忙把信件交給他。
“柴狼先生,請務必將這封信件交給白冬絮先生,必須親自送到他本人手上。”
柴狼跟在白冬絮身邊辦事少說也有四五年的時間,就沒見過幾個郵差會上這來送信,接過信件正納悶誰送來的,送郵件的哥兒已經火急火燎提著郵差包往山下跑。
“這會兒誰會送信來給先生?”柴狼總不能去拆解,隻能跑回別院,將信件親手交給白冬絮,“郵差認得我,讓我一定得交到您手上。”
像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回,白冬絮猜想或許是白勝自殺的消息傳到了白山老爺子那裏,不然這時候誰會送信件給他。
當信件拆開,短短幾行字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白冬然更是氣得搶過信件扔在地中,“哥,你不要去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肯定是有人想借這個機會拿捏咱們。”
白冬絮去撿地上的信件,目光投向柴狼,“這些人無外乎隻要錢,不然就是我的命,他們讓我去換孟溫,就沒有要商量的機會。”
“哥,別中了他們的計,你真的要去嗎?”白冬然還是不放心,“我陪你一塊去。”
白冬絮搖頭,看信中的地址,位處於蘆山一帶,孟溫去哪兒沒有人知道,信件中的內容卻恰恰就是蘆山,“他們隻讓我去。”
信件中指明隻要白冬絮一人,並且不能攜帶任何槍支和武器。
總得知道是誰帶走的孟溫,在確保孟溫的安全之前,白冬絮不會擅自行動。
好在柴狼留有一手,很快查出了那個郵差的身份,“這小子隻要找到他,很快就能知道是誰帶走的人。”
郵差送來快件的前幾個小時,孟溫在蘆山的老家翻了半天的資料,在柏城的協助下總算找到他想要找的那本圖冊,“在過去隻能用這種方式記下所有人的模樣,就是怕哪一天要用上沒處可找。”
孟溫隻慶幸還能找到,遺憾的是,卻是以這樣的方式來打開這一本圖冊。
孟溫翻找到了柏城幼時的圖冊,和現在的他區別很大,“他和你是同時期被帶走的,那應該就是這本了。”
果然翻閱到最後,柏城指向一個少年人,少年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懵懂中帶著幾分憨笑,確實如柏城所說,比他那個時期要年長個幾歲,“他就是江桐?”
柏城指向江桐所在的那頁圖冊的最下麵一個幼兒的圖像,“孟江是他在蘆山的名字,這個孟海,就是他的弟弟……”
“孟海……”孟溫取出那張幼兒的圖像,果真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這是江豚啊,也是鄭千義你啊……”
孟溫掏出手機拍下倆兄弟的畫像,“百金肯定認得出來。”
收回所有圖冊,確定了二人的身份,以自家靈堂為介,招回所有在外遊魂,他看到了過去所有見過的人,並送走了他們。
隻是讓他不明白的是,來了許多人,哪怕是路過的孤魂野鬼都會過來看一眼,怎麼就是遲遲等不來江桐的身影。
柏城和鄭千義陪著他守在蘆山的大堂前,香燭燃燼香灰落得一桌都是,一支接一支續下,還是不見一道陰魂來過。
他相信江桐絕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也絕不會成為惡鬼被過往的神仙打得魂飛魄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為什麼不肯來見我?”鄭千義也絲毫察覺不出除了他和柏城外,有任何的陰魂出現。
眼見著日落將至,孟溫無奈隻能帶著東西離開,“隻有一個可能,他要麼附在活人的身上,要麼就是魂飛魄散了。”
所有人隻希望是前一種可能,帶著遺憾的心情離開了蘆山。
下山途中遇到的都是附近的村民,屬於蘆山的傳說不再,在附近晃悠誰也不認識誰,孟溫帶著他的小布包一路小跑下山,擦身的功夫被一個同行的年輕男人撞了一下。
孟溫懶得和人計較,頭也不回徑直走,直到柏城提醒才警惕幾分。
“他懷裏有槍,你注意點。”
孟溫點頭,最近他防了一手,隨身都會攜帶武器,可他沒想到的是,防了身後,躲過了偷襲,卻沒躲過正麵襲擊。
不等鄭千義提醒他小心,孟溫矮下身避開身後人,前頭就跑來了五六個高高壯壯的男人,孟溫可沒有信心鬥得過所有人,而且還是帶槍的人。
“他們都有槍,你別和他們硬碰硬,我去找阿絮。”鄭千義說完便消失了,好在柏城還陪在他身邊,不至於那麼孤寂。
孟溫扔了手裏的武器,立馬求饒被人正麵一腳踢倒在地,接著一個麻袋套在頭上,他的視線隻剩下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