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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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白冬絮,隔天得來了好消息。
那琳醒了,失血過多時暈時醒,這一次醒的時間較之前要長,躺在床上兩眼無神地睜著,閉口不言,和她說話就跟沒聽到似的。
孟溫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那琳,轉頭無助地看向庭蘭玉,“她以前也會這樣?”
庭蘭玉點頭,“別看她平時嘻嘻哈哈玩得挺瘋,犯起病來比誰都安靜,有時候不哭不笑就這麼躺了兩天,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見那琳恢複得差不多,剩下的隻有靠她自己慢慢治愈。
回到家洗漱一番,庭蘭玉擦著頭發走到客廳,客廳的電視機正在播發動畫片。
孟溫坐在地麵上,一腳屈起,正給圓圓喂輔食。
“公司那邊來人了。”孟溫對公司的事不太了解,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嚐試接觸一些他不在行的東西。
庭蘭玉也是愁,他平時對公司也不太上心,都是那琳一個人在管理,他做的也隻是有時間會去指導一下新人一些東西,公司真正的內核他都是一知半解。
那琳這個人有時候有那麼一點作,人還是有點小本事,擔心那琳會再出意外,在她恢複好身體之後,孟溫和庭蘭玉商量將她暫時送進一家寺廟內修心。
得到那琳的允許之後,孟溫聯係了一家相熟的寺廟,之後由二人代管公司,庭蘭玉承接帶新人的活,孟溫則做起了內務工作。
以為那琳去個幾天就能回來,孟溫傷養好了去接她,她還是沒想要麵對現實,整日在寺廟裏修花養草,吃齋念佛,把脾氣活生生給壓下去了,人沒有之前看起來那麼活潑瘋狂,卻是少了一絲生氣,仿佛變了一個人。
孟溫順帶將圓圓還給了那琳,“你啊你,好歹想想圓圓啊。咱們一路都走過來了,什麼檻過不了呢。我有事得去赴約,公司接下來隻有蘭玉一個人擔著,現在算是熟悉了,但沒有你真不行。”
那琳抱著圓圓,輕歎了一口氣,“你說,我怎麼就生差了別人一根筋,一點都不心疼別人,我現在想難過也難過不起來。”
“你啊,好好麵對一切,麵對自己,我就先走一步了。”孟溫是一個坐不住的人,在公司的那一個月,腳底早就抹油想溜了,他這會兒是看好時機,見那琳恢複得不錯,庭蘭玉又很快接手了所有事務,他才放心地想走的。
自認是盡責了。
帶上身家前往黎山赴故人之約,看著牆麵掛著的曆代尊者的相片,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老頭兒來過這裏,“瑰王的人和衡山有過往來?”
老道士摸著長須跟著孟溫觀望著這些故人,“瑰王過去和衡山不共戴天,後來開山人白山帶著他的重孫來向我們求教,隻道是罪孽深重,邪氣纏身。”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他不見得有那麼壞啊。”
孟溫聽鄭羽說過,白冬絮小時候很乖,因此還給他取了個很可愛的名字,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他體內的那股邪惡之氣,一向與人相處小心謹慎,聰明伶俐又是個做事果斷的人,應該不會那麼讓人討厭才對。
老道士搖頭,“這是對他的考驗,同你生來就帶有天命一般,這都是你們的命數。”
“而像這樣的人,能平安順遂,想來也無做大惡。”老道士對這個人有所印象,所以當時告訴白山建議棄惡從善,“白山沒有食言,棄惡從善,改變了這個孩子的命數。”
而孟溫今天不是來聽這些的,他想見的人另有其人。
潭如海端坐於亭台喝茶,孟溫有幾年沒見過潭如海本人,這麼一看這些年老了不少,也不明白大老遠叫他來黎山做什麼。
“白山的孫子很像他,做事風格像極他年輕時的狠準勁,不,可以說是更甚,你在他身邊有發現什麼線索?”
這一回孟溫可留了心,“瑰王到這一代的手上算是全麵洗白,像是他的親戚有個別人的劣根性仍然存在是難免的,也會自行內部處理。”
“嗬……這年輕人自然聰明了,自行處理是最好的結果,那就沒有我們的存在必要了。”潭如海怎麼也沒想到,他曾經最得意的線人,機緣巧合打到了瑰王內部。“你要小心行事。”
孟溫沒有回答潭如海,他覺得不能再這麼提防人家,如果他再做出什麼對不住白冬絮的事,可就太不是人,太不講義氣了。
“江桐,這個人您能幫我查找一下嗎?”
這對潭如海來說是小事,點頭答應,有一事倒是讓他佩服,“小家主跟在白山的重孫身邊,或許能學到點東西。”
“?”說得孟溫一頭霧水,是想讓他經商?但一想到他該死的運氣,就算了吧。
“這一回抓的雖是瑰王的人,瑰王及時處理協助調查,借用不少人手和安保係統,才知道白山的重孫能力不凡,短短幾年在這方麵做得這麼成熟。”在他們係統內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聽說吸取了教訓,聯合各部門簽署黑名單係統的協議,不讓那些黑名單進入賭場與他們名下的任務產業消費,當然,他們的產業有安保也有運作方麵的,包括飛機之類的交通作業,真是可造之材。”一點都不掩蓋臉上的興奮,孟溫隻能跟著嗬嗬假笑。
既然那麼喜歡世仇的重孫,幹嘛還讓他監視人家。
下山路上孟溫就接到潭如海的手下帶來的消息,“江桐這個人前幾年道上都在傳是瑰王養的死士,一點都不帶情感,也沒有人情味。早年間在國外效命於瑰王,十幾年前白勝與對手交戰受重傷,從此退位,江桐就是在那時回的國,後來很少聽到這個人的消息,也有傳言說他死了。”
“你確定這些消息可靠。”孟溫在柴狼那得到的消息可不是這樣。
“當然可靠了,四年多前他在瑰王大會和人幹起仗,看著沒脾氣死氣沉沉的人,動起手來命都是不要的,從那時候就有傳聞說他死了。”
“四年多前……”一路尋思,四年多前進入的身體,有一半的可能是鄭千義。
經庭蘭玉的提醒,孟溫才想起來他的大寶貝在白冬絮手上,離開黎山之後算準了時間去拿項鏈,也要為柴狼出一口氣。
主要是因為他對白冬絮動不了手,隻能趁機去挑撥那些弟弟妹妹們,因為他聽說那些弟弟妹妹們並沒有怎麼受懲罰。
而他不請自來,受到了門衛的阻攔,即便這些日子混得個臉熟,工作就是工作,沒有允許任何人入不了。
孟溫可不信,“百金為什麼不得允許就能進去?”
“他是陪冬然少爺來辦事的。”門衛是這樣回答,也沒想為難他,畢竟能隨意出入後院的人,可不好得罪。“柴狼來了,你懂的。”
門衛一個眼神示意,孟溫扭頭望向從階梯上一步步走來的柴狼,打了個照眼,快跑去迎接柴狼,還關心他的傷勢,“我親愛的柴柴,你怎麼樣?”
柴狼麵對孟溫反常的熱情,知道他的目的想甩開他,“滾蛋,你來幹嘛,不是說要和這裏絕交了。”
“我是來複仇的。”抱著柴狼的手一起走進大門。
“真不想碰到你,你可別亂來。”不情不願將人帶入別院內。
這一天別院總會比往常吵鬧,正麵走來的人不明白為什麼孟溫又會出現,幾個人正談論問題,目光所見孟溫,都不約而同側過身繞道走。
不明所以的也跟著繞道,“這誰啊?”
“聽說這人鬼點子不少,是白冬絮的軍師。”
“以白冬絮的能力還需要軍師,看來這人不可小覷啊。”
“狗屁,這是白冬絮的小情人。”
“胡扯!白冬絮是個奇葩,男女不喜,家族宴會沒少人往他身上貼,哪個不是傾國傾城的長相,都被他推開,這玩意兒聽說是個神棍,算什麼軍師,算什麼小情人,姿色和身材都沒有。”說話的人一臉嫌棄地看向孟溫,回頭還白了他一眼。
無端被人白了一眼的孟溫不明所以,跟在柴狼身後念叨,“這些人真煩……”
柴狼懶理這些人怎麼說,也不想聽孟溫的碎碎念。
“聽說白勝外麵帶來的私生子還叫男人勾引過他,本來就是個精神病,現在還落得個身體缺陷,可悲啊可悲,他的下場可想而知,白勝曾經那麼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會讓這樣的人來接手瑰王的位置。”
“聰明是聰明,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工具人罷了,白勝不就等著白冬絮哪天把他的瑰王洗白成功,接位給其他人。”
“瑰王離不開白冬絮,白勝不傻,這個時候怎麼都不可能放手。現在白冬絮還有價值,哪天他真的瘋了,他就真的淪為瑰王的替罪羊。”
越過大廳,孟溫不敢相信,這些人竟敢在白冬絮的別院明目張膽地說這些話,“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他的父親真的這麼可恨?”
柴狼搖頭,“他是慈愛的父親,能讓孩子坐在他的肩頭嘻笑,卻從不會把關切的目光放在先生的身上,哪怕先生表現得有多痛苦,他隻會指責他的不是。”
過去白勝在柴狼眼裏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自從跟在白冬絮身邊,一次次看到白勝對白冬絮的冷眼,他對這個人就隻剩有失望,也明白為什麼白冬絮對所有人的態度都是淡薄的。
如果他被人們這樣對待,不對他們張牙舞爪就已經很好了,怎麼都不會像白冬絮一樣堅強冷靜且和睦地和這些人相處。
“如果是我,估計會瘋,見一個痛打一下,可惜,誰讓我隻是一介手下。”
孟溫拍著柴狼的肩頭,“好樣的。”
“先生他今天會特別忙,從起床到現在就沒離開過辦公室,如果你打擾到他,下一回我不會再帶你進來了。”柴狼還有自己的工作,不想在孟溫這裏浪費時間,說完就走了。
被留在大廳的孟溫找到了白冬絮平時辦公的地方,果然如柴狼所說,他特別忙,屋裏屋外一群人,上回他來得晚,沒看到這種場麵,一時被驚到。
腳步倒退從辦公室的外圍離開,給人們騰出一個空間。
孟溫自認他可是一個有禮貌、有修養的人,隻是太無聊了,在外麵溜達和人閑聊,來來回回跑了七八趟,陸續總有人來上報工作的事,“以前怎麼不知道白冬絮這麼忙的。”
眼看著快到午飯的時間,孟溫跑去廚房要了點吃的。
“今天刮的什麼風,把您給請來了。”
廚師上個月嫁女兒,還是請孟溫算的日子。
人家孟溫也是大方,還手寫了婚書,讓他倍有麵兒,看到人來了,剛熬好的大骨湯,立馬打上一碗端到孟溫麵前。
“來要東西的,鄭姨怎麼不在?”孟溫還以為會在廚房碰到鄭羽,畢竟每回這個時間,鄭羽總會親自到廚房為白冬絮做飯。
白冬絮吃的用的總怕會被別人下黑手,她隻放心自己經手過的,所以事事都由自己著手。
“大管事在後院打掃先生的房間,一般這個時間沒來廚房,應該是在後院生火。”
孟溫也是嘴甜,喝一口湯就誇一句,惹得廚師笑得別開眼,害羞得跑開了。
想著這個時間人應該走得差不多了,出門就撞見辦完公經過的柴狼,拽著人家又再嘮嗑一陣,“事情辦完了,今天你們的午餐有大骨湯,很好喝哦,我已經替你們先嚐了一碗,非常濃鬱。”
柴狼手上提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要不是這東西值錢,他真想往孟溫腦袋上砸去。
也不知道孟溫為什麼這麼閑,一直都沒有離開別院,跟在柴狼身後經過大廳的過道,又再聽到有人的謾罵聲,柴狼先下手為強,緊抓孟溫的手防止他生端。
“你聽聽他罵的,氣成這樣,看來你家先生真的很過分。”這話一出,柴狼在孟溫手背上擰了一把,疼得孟溫揉著泛紅的手背。“你這叫欺軟怕硬,有本事去擰這個人的嘴。”
柴狼自認沒有那個本事,徑直走他的路。
而那罵聲依舊不斷,孟溫看著眼熟,不正是白冬絮的弟弟嗎,還是上回和他對戰過的那一個。
“聽說他們幾個沒怎麼受罰,倒是你,白挨了那麼多鞭。”孟溫不清楚柴狼當時的傷勢,看他現在生龍活虎的,應該打得不重,那也挺冤的。
“你閉嘴。”柴狼不想被孟溫煽動情緒。
嘩啦一陣聲響,不遠處的白冬明一腳踢翻過道擺設的花盆,花盆倒地碎了一地,他還不解氣,一腳踩散盆上的泥土,又再狠狠地往那花上踩,“白冬絮這個禍害,攪黃了我的生意,他算什麼東西,以為隻有他有本事,不就是比我早生了幾年。”
看白冬明罵得那麼凶,話裏帶著委屈,孟溫信以為真,問柴狼,“白冬絮真攪黃了他的事?”
柴狼覺得這件事務必得為他的老板澄清罪名,“他是白勝先生最小的老婆的兒子,是個很聰明的人,可惜被保護得太好,沒有做生意的經驗,差點被人吃死。先生毀了他們的交易,他為此打了官司,正在記恨先生,借這回工作想討個說法,又被白冬絮痛斥了一頓。”
“這……”孟溫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橫豎白冬絮就是個大罪人,“做生意,哪個不會吃虧,白冬絮就應該讓他吃頓虧才會長記性。”
本來沒想再去插手,他不想再害柴狼無端受傷,誰知道這個白冬明總能踩他的點,而且還是掀起他罪惡之心的痛點。
“他一再否認我的付出,他算什麼,他就是想趕盡殺絕,現在又害了大姐。媽說的沒錯,他就是嫉妒我,害怕我搶走他的所有。”
“一個精神病當什麼家,他不配坐在這個位置。”
“從他出生就害死他的母親,現在又來害我們所有人,他的出生就是個罪惡。”白冬明口無遮攔地痛罵出口,所有人隻是站在一旁當個笑話,沒有人阻攔。
孟溫感受到這些話中蘊含的殘酷,讓孟溫驚詫的不是中元節那一天巧合的是白冬絮母親的忌日,也不是白冬絮的生日,而是,他的誕生失去了他的母親。
他的成長,一定會因為這個話題,深陷於自責痛苦的苦海之中無法逃脫。
難怪,他總會去看望他的母親。
聽到耳後的腳步聲變了方向,柴狼慌了,忙上門抓住孟溫,“你給我老實點。”
“我隻去罵他幾句,反正罵人又不算鬥毆。”
柴狼拒絕這個提議,“萬一你又控製不住自己。”
“不會的,我就是被打死也不會還手一下,隻要我不動手,那就不叫鬥毆。”一把推開柴狼,使柴狼單薄的臀部和地麵來了個密的接觸,倒在地上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孟溫奔赴他的戰場。
孟溫人沒到,聲音一下子在整個大廳內傳開,“說他罪惡的,問問你們哪一個,誰比他有良心?”
眼看著局勢可能會往他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柴狼單手捂眼歎了口大氣,回過身走向白冬絮的辦公室而去。
“你算什麼東西,由得你插嘴。”不認識孟溫的人指著越走越近的孟溫痛罵,“白冬絮養的小白臉就應該乖乖躺在床上呻吟,而不是在這裏尖叫。”
孟溫抑製住動手的衝動,握緊拳頭接著怒吼,“行動上不積極做個好人就算了,至少嘴上積德,不想倚仗他,出門獨立啊。”
所有人當即不由嗤笑,無一不是冷嘲熱諷,更有人反駁孟溫,“嗬……要不是瑰王百年的業績,能有他白冬絮今天,換個人都比他強。”
誰懟他,孟溫的眼睛就瞪向誰,嘶吼著聲音懟回去,被懟的人一旦回避視線,孟溫就換個目標瞪,瞪得沒有一個人敢直視他的雙眼。
最後活生生把自己給氣笑了,挺直腰背,吐了一口長氣,孟溫的聲音變得嘶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瑰王不再是從前的瑰王,也無法再像從前一樣過著暗無天日的土匪日子。脫開瑰王的名號,他比你們任何人都強。”
“那就滾出瑰王!”人群中有人大吼,接連是更多讚同的聲音不斷響起。
白冬明麵上掛不住了,一把抓住孟溫的領口,“你懂什麼,你又知道什麼,看看瑰王最近出的亂子,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是他破壞了瑰王的和平,讓許多人走投無路。”
“那你回答我,瑰王名下的慈善機構是誰做大的?瑰王珠寶又是誰創立的?整個安保係統麵向社會推廣誌願服務,為瑰王洗白的是誰?”
白冬明氣急敗壞,一手扯上孟溫的頭發,疼得孟溫直吸氣,頭卻不肯低下半分,抬高下巴俯視對方,裂嘴恥笑“心虛了?嗬……”
“你說他背信棄義,他又保留了過去的資產,將賭場正規化,酒店、娛樂場所除去了汙名,這是白勝過去想做卻沒有實現的承諾,白冬絮他完成了。”
“你倒是說說,這一切哪個不是為了瑰王的名譽,讓你們這些弟弟妹妹安全放心地管理,竟不懂得感恩,反咬他一口。”
“他有這般成就靠的隻有他自己,他離了瑰王依舊是風生水起,而瑰王沒有他不行。”孟溫看著這群吸血鬼一樣的東西,特別是麵對白冬明的話,他更是對白冬絮深感愧疚。
他曾經就那麼罵過白冬絮,罵他罪孽深重,做慈善不過是在彌補罪惡。
他有罪,他用言語,刺傷了一個人。
他也沒有想到,他這些話的背後,對白冬絮會有這麼大的傷害。
仔細想來,白冬絮第一回麵對他的痛罵,就像罵到了他的痛點,沒有像往常一樣對他拳腳相加,而是沉默。
他以為他不會痛,再回想那句“他也是人,他也會痛”的那番話,孟溫覺得更是對不住白冬絮。
麵對孟溫的聲討,也不知道刺激到誰,圍觀的人中有人喊,“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真把他說得這般偉大,他背後靠的還不是白勝先生。”
“對,一個精神病殘暴不仁,把瑰王的老功臣趕的趕,就是想漁翁得利,坐享其成,他白冬絮想得真是美。”
孟溫“呸”了一聲,他已經能體會並想象到,過去白冬絮是怎麼麵對這群無恥之徒了,也難怪他會變得無情,但凡一個有感情有血肉的正常人在這裏生存,怕是活不過一天。
不被折磨死,也得被氣死。
“白勝強,那你們叫他重新當他的王,吸自己孩子的血算什麼。”孟溫輕拍上白冬明的臉,笑聲中滿是不屑,“你們都是白勝的好孩子,那為什麼他會把這個位置讓給白冬絮,還不是他比你強,比你們任何一個人強。”
白冬明何時被人這麼嘲諷過,一拳打上孟溫的臉。
吃了一拳的孟溫笑得更是猖狂,“這就是你口中的精神病,你不如他一根腳趾頭,在這找什麼存在感。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做生意的頭腦,不懂得考慮後果,不懂得團結、一致對外,吃裏扒外的東西。眼下瑰王的處境都不知道,你行你來。一個生意失敗受拙就隻會告狀抱怨,不在自己身上找問題,還想要坐那個位置,白冬絮讓給你,你都坐不穩。”
啪地一掌揮得孟溫腦瓜子一陣嗡嗡響,搖晃了一下腦袋使自己清醒,看清了打他的人。
是白冬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