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胥文小鎮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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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身邊突然站了一個人,像是個自來熟一樣,參與了他們三個人的談話,以至於陳碩順勢就搭上了他的話。
“的確,要比之前要有趣得多。”
簡譯聽這聲音不對,歪著腦袋,視線繞過樹幹,看到了一個白衣飄飄的人站在那邊,詭異的麵具把他的臉遮擋得嚴嚴實實,兩個窟窿露出來的眼睛看不出來什麼。
反應過來的陳碩連忙也學著他的模樣,微微前傾身子,朝人看去,問道:“你是誰?”
“愛看熱鬧的戲子罷了。”
回答得神秘,讓人一聽就覺得有鬼,讓戰鬥力最低的簡譯忍不住往裴帆的方向謹慎地移了移。
隨著時間的推移,擂台上的戰況愈發激烈,不愧是鳳家之女,任平雖然操控了一個可以壓製水性的土性,但是能力低下又是另外一個死命題,自然是很快被當成炮灰,下了台。
“傀儡術也不過如此。”
台上的鳳婉婉蔑視一笑,看著被她逼到絕路的任平,不由得有些輕狂,自帶有屬於鳳家的傲氣。
任平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痕,對手的嘲諷他不屑一顧,自然是條死路,那麼也要拉個人墊背才算痛快!
隻見他猛地一抬手,衣袖中瞬間出現無數條銀絲朝鳳婉婉襲去,讓樹上觀看的簡譯不由得驚歎:這線居然不打結!
“那你就好好瞧瞧正真的傀儡術!”
線在靈力的輔助下就像是擁有了生命,指哪打哪,速度極快,在場的許多觀眾隻能眯著眼睛去試圖看清楚他的招式,但是依舊無功而返。
鳳婉婉美目一瞪,閃身躲過一波攻擊,腳尖落地,掌心聚力,向任平飛去。
“找死!”
任平就站在原地,淡定地操作著銀絲,看著鳳婉婉殺來,另一隻手一挑,便把銀絲召了回來,壓根讓鳳婉婉近不了身,隻能隔著五步之遙的距離,在跟一團銀線在廝殺。
隨著體力和靈力的不斷消耗,鳳婉婉即使有心也起了一些疲意,被幾根銀絲傷到了皮肉,露出一條條血痕。
見強攻困難,便往後一躲,右手成爪,竟在千雙眼睛下幻化成了羽翅,一掃,便有一股強大風朝任平襲去,隨之還伴有數以萬計的冰針
“臥槽,這是什麼啊?”
“羽針術,鳳家秘術。”裴帆解釋道。
鳳婉婉這一波操作自然是引起了無數觀眾的歡呼,百年難得一見,竟然會在比試大會上瞧見,自然就有一種看到就是賺到的感覺。
沒有料想到這一招的任平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慌忙逃竄,但還是被一枚冰針從後腦勺直穿眉心,釘在了擂台外圍的木樁子上,眼睜睜地倒了下去。
木牌上瞬間消失了任平的名字,場上還剩三人。
“走還是死?”
鳳婉婉歪著腦袋,看著場上剩下的兩人,瞳孔因為獸化變成跟鳥類的豎瞳,顯得怪異極了。
在她的威脅之下,這場比試算是結束了,但觀眾席上還是議論紛紛,太過震撼,以至於難以回神。
“看來這鳳婉婉還真是個麻煩啊。”
旁邊的麵具男感慨了這麼一句,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簡譯,抬眸正好和裴帆的目光對上,沒搭理,轉身飛下了樹,離開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簡譯不理解,心裏猜想莫名他也是參加比試的人?
“不清楚,下去吧。”裴帆沉聲說道,領著他的後脖領子就下了樹,陳碩隨後跟上。
第一輪的比試一共需要花費五天,所以簡譯第一天比試結束就沒有什麼大事,跟著裴帆和陳碩兩人東奔西飽,他倆去哪,他就跟著去哪,直覺告訴他現在不安全。
“你的下一輪比試結果要到後天才能知道,我們先下山,看看厲府出什麼事了。”
裴帆收到了段府的密信,上麵寫著厲府出事,今天看比賽的時候他就發現本來維護大會還有一部分厲府,但是現在一瞧,全部換成孔府了,其中定是有鬼!
簡譯自然沒有其他話可說,問道:“那我們先回客棧收拾包裹?”
“不用,就簡單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你的比試更加重要。”
時隔幾日,等簡譯再次站在厲府門前,居然感受到了一絲破敗之氣,門口無人看著,大門禁閉,絲毫不見往日的氏族風範。
“走。”
裴帆短短一字的命令,十分果斷地領著簡譯的後衣領,從旁邊圍牆飛入,光明正大得好像走的是大門的一樣。
一個偌大的府邸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在,地上的落葉似乎已有多日沒有打掃過,腳踩在上麵發出清脆的聲音,處處顯示著厲府出了大事。
簡譯拽著身前裴帆的衣袖,眼睛滴溜圓地觀察著四周,張貼的白紙還沒有撕去,落塵的欄杆沒有人清掃,不由得讓他皺起了眉頭。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此刻的厲府裏沒有一個人在,處處都是死氣沉沉的,大大咧咧地說道:“這厲府的人都去哪了?”
“喲,你們也來了?”
忽然從屋頂上飛下來一個人,站在三人麵前,簡譯隻覺得有點眼熟,盯著人家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猛然想起來,指著他,說道:“蘇牧?”
“喲,還記得我,又見麵了。”
今天的蘇牧穿著跟在擂台上可以說是兩種完全相反的風格,從烏鴉黑變成了絢爛彩,白色內襯搭配天藍色外衫,衣袖處的祥雲自然是畫龍點睛,手中的折扇一搖一搖,青絲簡單挽起,文人墨客的打扮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你來厲府幹什麼?”
簡譯滿腦袋的隱形問號,不清楚對方的來曆,反而在第三者的家裏相遇,這也太奇怪了。
蘇牧沒有回答,反而“啪”的一聲,合上了扇子,指著他身邊的裴帆,問道:“簡譯,你旁邊那個粗人老瞪我幹什麼?”
“粗人?”
簡譯不解地扭頭看向了拽著的裴帆,從頭到腳掃視了一眼,沒看出來哪裏像個粗人了,雖然現在表情看起來有些臭臭的,但是跟粗人還是扯不上邊的。
說實話,在他眼裏看來,兩個人今天的衣著風格其實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你看看,又瞪。”
蘇牧嬌柔嬌作的模樣,的確讓在場三人對他刮目相看。
裴帆沒有慣著他,掌風一掃,說道:“閉嘴!”
蘇牧往旁邊一閃,撐開折扇,遮擋住下半張臉,眼睛彎彎,得意的模樣氣的人直癢癢,身後的樹叢反倒被掌風吹過,掉落下更多的枯葉。
“你們認識?”
簡譯拽了拽裴帆的衣袖,小聲地問道。
身後一直沒有說話陳碩,又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壓,湊到他耳邊說道:“他人稱牧羊人,本名我今兒才知道叫蘇牧呢,特別喜歡吃羊肉,聽說一身的羊騷味。”
簡譯聞言,湊過腦袋仔細嗅了嗅,很認真地說道:“沒有羊騷味啊?”
“唉唉唉唉,懂不懂點禮貌啊,當著人麵說人家壞話,他個小孩子我就不計較了,你個大人瞎摻和什麼?”
蘇牧一扇子打在了湊過來的腦袋上,說道。
簡譯捂著被打的地方,一臉埋怨地看向他,不說話。
“行了,你過來幹什麼?”裴帆把簡譯往身後一護,問道。
蘇牧把扇子往腰帶上一插,故作高深地說道:“傳說厲府少爺死的蹊蹺,特意過來看看。”
裴帆伸出手指,把他腦袋給抵開,問道:“那你看出來了什麼?”
“你猜猜?”
蒙在鼓裏的簡譯這下聽出來了一些貓膩,出聲問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
“不認識。”
不約而同的回答預兆著完全相反的意思,簡譯聳了聳肩膀,說道:“你還是繼續說發現了什麼吧。”
“真無趣。”蘇牧撇了一下嘴巴,繼續說道:“好了,不逗你們了。”
“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在山下打聽了一圈,厲府自從厲晟文死了之後,開始有人陸續消失,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但是就在靈力比試大會前夕,厲府家主厲叢天也消失不見,隨後便有孔府的人陸續進入。”
“厲叢天也不見了?”這點走在最末尾的陳碩表示了自己的震驚,說道:“他可是胥文鎮上少有的靈宗啊。”
“問題就出現在這,據我所知正常情況下,孔府沒有人能夠單打獨鬥上悄無聲息地把他抹殺掉,但事實確實人不見了。”
蘇牧推開一扇門,用衣袖裏麵掏出一個小水壺,往四處碰了噴,不一會兒,所及之處便顯現出了紅色的熒光,說道:“所有地方我都噴了顯色藥水,就這個房間裏麵紅色的痕跡最多。”
“他的本職是藥師,聽說師從百草穀前穀主,武鳳嬌按照輩分應該叫他師叔。”陳碩湊到簡譯的耳朵邊解釋道:“顯色藥水顧名思義,原本是什麼顏色噴上之後就是什麼顏色,紅色大概率就是血。”
“我猜厲叢天再怎麼沒腦子,也不至於殺隻雞在書房避災吧。”
裴帆走到書桌旁在桌麵上抹了一把,厚重的灰塵便隨即抹去了一層,顯然有幾日處於沒人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