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人怕入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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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哥的酸甜苦辣
內容簡介
喬望春家境貧困,命運多舛,身高1。89米的巨人,隻能當保安維持生計,夜裏有人偷偷摸摸,塞給他幾百塊錢,喜出望外,以為天上掉下餡餅,沒想到惹禍上身……
一人怕入錯行
喬望春剛過五十歲,身強力壯,由於家裏貧寒,隻有小學文化程度,無任何技術特長,逼不得已靠收廢品,撿紙皮謀生。俗話說,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那天,他騎著破舊不堪的三輪車,來到城市繁華區郊外,尋尋覓覓,期待有所收獲。這是一大片小山包頭,無住戶無工廠,隔上幾百米遠,看見塑料圍檔裏麵藏著數棟板房,接著又發現一處。有人工作就有廢舊物資,巨人心中燃起希望。
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他推著三輪車爬坡,東張西望,以往的經驗告之,荒郊野外工地住所,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成果,紙皮、舊鋁材、廢電纜、飲料瓶、爛銅破鐵,成捆成堆。大方的老板不要錢,幫著清理幹淨就行,愛計較的看著給兩包煙錢OK,裝滿三輪車,夠喝兩壺酒。
眼前四棟兩層板房,半新半舊,規模龐大,喬望春通過詢問,得知這是城建工程公司工人宿舍。隔壁院落更闊大,橫豎幾排集裝箱板房,新穎時尚,多數隻有一層,環境優雅,鳥語花香,為項目部管理人員辦公室和生活區。院門口設立崗亭,保安晝夜值班,陌生人要登記,不能隨便進去。
就在收破爛的大失所望之際,一個保安身穿短袖製服,手拿A4紙,在鐵門上張貼招聘告示。喬望春雖然隻讀完初小,長年走南闖北,告示上麵的字多數識得出。近水樓台先得月,他靈機一動,問道:“領導,你們招保安,需要什麼條件,包吃包住吧,我來行不行?”
保安班長姓白,中等身材,當過兩年兵,負責管理物資發放與倉儲,不惑之年進城裏打拚,熟人介紹來項目部管九個隊員,混一口飯吃。他上下打量來者,驚訝得口裏能塞進乒乓球,“哇塞,真正的巨人哦,這麼高的個子,應該有一米八以上?年紀還可以,我這裏不做事,每天守崗亭值班十二個小時,滿一個星期,白班晚班輪崗,包吃包住每個月2300元。住宿不用操心,大把的房子,我老婆當炊事員,假設你不搭夥食,自己解決吃飯問題,月工資2600元,如何選擇?你去問其他小區,新來的保安工資更低,我們是建築單位,隻有大半年完工,所以工資高了些。”
倘若自己買菜做飯,一沒有時間,二缺乏廚房,還要置辦鍋碗瓢盆炊具,幾乎不可能;去工人食堂每餐掏現金,價格更高不劃算;長期進飯館,叫外賣,那點工資隻能塞牙縫。班長的老婆下廚,每天扣十塊錢夥食費,既方便又實惠,還有個順水人情,巨人稍作猶豫,選擇月工資2300元。
錢多不壓身,功到自然成。這正是白班長期待的結果,項目部補貼保安隊員,每人每月生活費600元,他以老婆當炊事員為由,每個人扣除300,吃飯的人越多,越有利可圖。
男兒有誌在四方,說幹就幹。喬望春鎖好三輪車,坐在白班長電動車後麵,七拐八彎,來到市繁華區施工現場。前年十月份,項目部中標商業大廈,規模龐大,已經建造起十多層樓房,餘下幾個月主體完工。
保安班在作業區域有兩個工作點,正大門為A號崗位,負責來訪登記,督促進場人員必須戴好安全帽,查看電腦監控。一個年近花甲的老頭子,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單身漢,輪換值班。這兩人最先進場地,工作熟練,深受項目部領導器重,所以**哄哄,都不在保安班吃飯。老頭子背著罵炊事員摳門,夥食太差,雁過拔毛,每餐隻要一個菜。單身漢嫌廚房不衛生,菜沒有營養,口味天壤之別。白班長恨死了這兩個刺頭,卻無權開除,看著幹瞪眼。
B號崗位是工地後院大門,登記進入車輛,對太髒的渣土車每衝洗一次,收費十元,因為有工資外水,同事們搶著幹,巨人望其項背,退避三舍。由於施工場地處在城市黃金地段,附近無空閑位置,項目部眾多辦公室隻能設在偏遠處。所以,C號崗亭安排在立交橋岔路邊,往東北方向近千米,就是大本營。
兩人看罷施工現場,返回工人宿舍大門處,白班長一一告誡,D號崗亭除了登記外來單位車輛牌號,詢問來訪人員,早晚還要負責樓道間關燈開燈,中午和傍晚,項目部院門口要用自來水管,灑水降溫除灰塵。
喬望春初來乍到,不熟悉業務,隻能在C、D兩個崗位輪換,雖然有空調不用幹活,外麵太陽暴曬,高溫炙烤,整天憋在窄小的亭子裏麵,時間太長,簡直活受罪。巨人覺得沒必要設立C號崗亭,完全是吃鹹魚蘸醬油——多此一舉。
建築公司錢多人傻,喜歡顯擺,早、中、晚每次上下班時間,大巴車載著項目部十來個人經過,要求值班保安必須站在崗亭邊上,遠距離舉手敬禮,然後開啟電動欄杆。工作無貴賤,行業無尊卑,那一刻門衛心裏不是滋味,你們非將軍,非大領導,花架子有卵用?
這幫設計員、技術員、施工員、材料員、質檢、安全、監理、項目負責人,要麼坐在辦公室,享受空調帶來的清涼,起草文件,寫寫畫畫,弄個圖紙、表格、數據;要麼在施工現場,吆五喝六,頤指氣使;生活好夥食免費,人自在福利實惠,工資反而比保安高出幾倍。人人平等,天下為公,憑什麼站崗亭的每天給他們敬禮?巨人內心憤憤不平,媽拉個巴子,老子下輩子千萬別幹這行業,一定換個像樣的工作,自由的崗位,免得受氣聽話人下賤;或者當個小老板,覓處好店鋪,雨不淋太陽不曬,優哉遊哉夠爽快!
有個夜晚十點多,喬望春在C號崗位值班,賊亮的路燈下,忽然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塞過來200塊錢,拍了下肩膀,咬著耳朵小聲嘀咕,“我進去有點事,以後成了相好的,請多關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言畢,沿著鐵柵欄內側,踽踽獨行,消失在兩百多米的叢林中。
這條路偏僻幽靜,雜草叢生,偶有收潲水的機動三輪車經過。麵對從天而降的財喜,巨人一頭霧水,素不相識,無緣無故給自己錢什麼意思?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裏麵全部是荒山野地,搶劫、****不現實,沒必要買通別人,半夜吃小魚——不知頭尾。
時矣運矣命矣,他弄不明白道道,但必須把握機遇,爭取更多收入。有意外之財,也就多了心計,喬望春花十塊錢,買了兩包香煙,待到班長送飯時,點頭哈腰,“領導,我這人喜歡安靜,白天氣溫高太熱,你幹脆讓老兄長期在這裏值晚班算啦。”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其他保安隊員,嫌C號崗亭背後全是灌木,之前坡下掩埋著無數垃圾,蚊子蒼蠅密集,位置單獨顯眼,很遠能夠看見,無法偷懶打瞌睡,不願意來這個崗位值勤。
白班長也是個煙鬼,每天二十根收早工,太差了覺得沒麵子。伸手不打笑臉人,開口不罵送禮人。他樂嗬嗬收下兩包煙,給了個順水人情,“那行,你先連著值兩個星期晚班,試一試再說。”
作者閑話:
之前因為時間蒼促,此次作了全麵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