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寒笑一副邀功小狗的模樣看著寒荒。
    “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寒笑一慌，忙說：“哥，我隻是放放狠話。”
    寒荒讓他過來，兩人一起在懸崖邊坐下。
    “放狠話可以，但你將來會成為新任妖王，可不能被人落下口實。”寒荒說得苦口婆心，但寒笑的臉色卻變了。
    “哥，我不要你說這樣的話。”他很嚴肅，“我心目中的妖王隻能是你，連父王都比不上你。”
    寒荒笑了下，當他是童言無忌了。
    後來兩兄弟在懸崖邊沒有坐太久，寒笑擔心自己的任性又會讓哥哥受訓，所以很快就拉著寒荒回去了。
    但當天晚上，變故開始了。
    寒荒被妖王寒殃叫去了寢殿，可……
    寢殿內寂靜得可怕，屏風被人推倒，寒荒跌坐在一旁，雙手沾血，表情驚恐，眼淚橫流，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盯著那張床上被大卸八塊的寒殃……
    那一夜寒風刺骨，以至於他到如今一百多年過去，都無法忘記那刻骨銘心的一幕。
    “很明顯的陰謀對不對？”林毀暗自握緊了拳頭，重新看向寧洛，“可他們還是不願相信我，但我逃了出來，機緣巧合吧，我到了人間。”
    林毀隻道出了一半的事實，他知道剩下的部分，如果再多讓寧洛知道，那無疑對他是有害無益的。
    寧洛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林毀沒有把話說完，但憑他二人才相識不過幾天，他便能講出一些事，倒是可以信任，寧洛並不打算繼續逼他。
    而做生意往往講究誠信，這話不假。秉持著禮尚往來，寧洛都不需要林毀開口，他便自己說了來意。
    “我要找的不是血煌棺，而是血煌丹。”
    林毀早有猜想，血煌棺找來幹嘛？賣錢啊？寧洛這個富家二少爺怎麼可能缺錢。
    寧洛說，自己是被寧家收養的。
    他從小就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生的，他有些兒時的記憶，隻是不太真切。
    一年前，他出了一場車禍，失去了那段很奇怪的記憶，每每噩夢驚醒，他總是會湧起劇烈的、想知道自己身世的情緒。
    爺爺去世，給他留下了血煌丹的線索。但因爺爺那本筆記裏，記載著一句話。
    “尋血煌丹，必先見血煌棺。”
    “這倒沒錯，”林毀聽著，問了句，“血煌棺裏是什麼你知道不？”
    寧洛搖了搖頭，他哥或許是不想讓他淌這趟渾水，在寧洛看見這句“尋血煌丹，必先見血煌棺”後就不許他再看了。
    林毀：“應該是寧煌。”
    當年政權更迭，死荒界一分為二，除了妖鬼，迅速崛起了另一派，遂煌。
    林毀還沒被冤枉之前，這遂煌就小有名聲，其首領便叫寧煌。
    “寧月眠是他兒子。”林毀說話的時候，眼神裏閃過一絲古怪的情緒，“雖然不知道寧煌是怎麼死的，但遂煌的第一任首領就是寧煌，他在位的時候就讓人修建了血煌墓。”
    很早了，那時候林毀的日子還算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