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曜好奇地問：“你是皇帝的兒子嗎？”
    白衣少年點了點頭：“我姓楚，單名一個塵字。”
    雲曜的神色若有所思，輕喃道：“楚塵……滄瀾國的七皇子？”
    在原主的記憶裏，並沒有任何關於七皇子的事。
    不過在他的夢裏，七皇子卻是一個已死之人。
    至於死因，倒是無人知曉。
    於是雲曜看向楚塵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意味。
    原來大家都是書中的炮灰啊！
    察覺到雲曜的眼神變化，楚塵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問道：“雲公子……為何如此看我？”
    雲曜歎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拍了拍楚塵的肩膀，說：“我對楚兄一見如故，就是覺得你看起來特別順眼，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他倆都是英年早逝的炮灰啊！
    真的很慘。
    楚塵聞言，不禁愣了一下。
    他有點跟不上雲曜的思維了。
    酒驚鴻掃了他們一眼，道：“兩個倒黴蛋，確實應該要惺惺相惜。”
    楚塵笑而不語。
    雲曜沒有理會酒驚鴻，眼睛一直盯著楚塵臉上的麵具看，忍不住問道：“你為何要戴著麵具？”
    楚塵伸手摸了摸麵具，語氣平緩：“因為我長得醜。”
    酒驚鴻又插話：“長得比癩蛤蟆要好看一點點。”
    楚塵：“……”
    雲曜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酒驚鴻冷嗬一聲，說：“他老子是隻癩蛤蟆，而他卻比較幸運，長相隨了他娘，為師說他長得比癩蛤蟆好看有何問題？”
    雲曜表情糾結：“師父，雖然你的話聽起來是沒什麼問題，但真的好像是在罵人啊！”
    酒驚鴻冷笑：“他活該被罵。”
    雲曜轉頭看了楚塵一眼。
    楚塵卻沒有半點要生氣的意思，甚至還語帶歉意地道：“酒前輩說得沒錯，我確實應該被罵。”
    雲曜無言以對。
    “走了。”酒驚鴻站了起來，單手拎著酒壺，悠悠然地轉身走出了酒肆。
    雲曜放下銀子後，便連忙跟了出去。
    楚塵看著他們的身影，眼神卻有些複雜。
    ……
    酒肆旁的垂柳邊，雲曜正在解韁繩。
    酒驚鴻已經坐在馬背上，瞥了雲曜一眼，突然問道：“你覺得楚塵適合當皇帝嗎？”
    雲曜聽到他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皇帝？”
    酒驚鴻抬手摸著下巴：“我曾跟他說過，以我的實力，完全可以助他登上皇位，但他卻拒絕了。”
    雲曜嘀咕道：“又不是每個人都想當皇帝，他會拒絕你不是很正常嗎？”
    酒驚鴻幽幽地道：“可是他不當皇帝的話，就一定會死。”
    雲曜怔住了：“為何？”
    酒驚鴻仰首飲了一口酒，才回答：“就算他不爭，有些人也不會放過他。”
    雲曜擰眉：“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酒驚鴻嘲諷道：“現在的你能幫到他什麼呢？”
    雲曜啞口無言。
    酒驚鴻目光微暗，沉聲道：“其實他救你，也是有目的的，畢竟你死了，北幽王府的人就有可能會造反。”
    雲曜的心禁不住一緊。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楚塵也走出來了。
    雲曜轉頭看向楚塵，表情欲言又止。
    楚塵站在柳樹下，白衣隨風飄動。
    他看出了雲曜神色間的猶豫，開口問道：“你想說什麼？”
    雲曜憋了良久，才說出一句話：“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楚塵啞然失笑：“我不用你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