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大是什麼意思？龍牙的毒汁並非無藥可救。我國之前也有中毒的先例。先皇也曾被毒牙所傷，最終也能痊愈。為什麼我妹妹的眼睛……”
    “哥！”我打斷他，安慰道，“艾倫大人並沒說治不好，隻是希望不大而已……”
    能醫與不能醫有本質差別，能好不能好，也不盡相同。
    艾倫衝我和善的笑了笑，來到床畔坐下。他的手冰涼，輕輕地撫開我的眼罩。我沒有動，任由他卸下了半邊臉裹著的一層層厚重的紗布……
    我知道那半部分很可怕，用戾人來形容不為過。中心的眼部呈現黑紫顏色，周圍爆裂的細小血管遍布著紅絲，猶如蜘蛛網般密密麻麻從中央延伸至半邊臉頰。膿腫導致肌膚呈現灰黃色彩。那樣子，實在有些不堪入目。
    我冷冷地期待著艾倫揭開傷疤瞬息的眼神。可惜，令我失望了。對麵那張俊顏上什麼都沒有，沒有失望與恐怖，冷靜如初。
    片刻之後，我聽到他如是說：
    “先要消腫，割開眼皮周圍的血肉。可能會有點疼……”
    艾倫琥珀色的眼瞳若有所思地凝視我，仿佛有所期待。我不明所以，不過是放血而已，他希望得到我怎麼的反應，嚎啕大哭地說我不幹嗎？
    我疑惑地朝他眨了眨右眼，為自己的想法抿唇一笑。這一笑，反倒是令艾倫兀自一怔，或許是沒想到我的反應大大出乎他的預算吧！
    “能不能用麻藥？”
    顯然我的哥哥雷哲比我自己更加關心這個話題。艾倫斜睨了他一眼：
    “不行！會影響到麵部活動，有可能造成局部壞死……”
    “局部壞死？！”我終於有點病人應有的自覺，皺了皺眉，“不要，我還要吃東西呢！總不能今後就用半邊牙齒咀嚼吧？”
    貌似我語出驚人，撂下的這句先是引得艾倫一怔，即刻朗聲大笑起來：
    “哈哈！緋聞果然都是與事實有出入的。原來傳說中的女爵，竟是這樣一副真性情。哈哈，有趣，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我被他的笑聲震得耳膜嗡鳴，詢問地目光睇向雷哲，卻見他竟是憋著笑意，瞅著我瞧。
    我無奈了，隻得任由兩大帥哥對我的耳膜進行摧殘，安靜地等待終了。
    最後，艾倫決定明日給我進行眼部放血手術。本來他是打算再過幾日，等我身上的傷口愈合地差不多之時，再做手術，避免因疼痛掙紮，迸裂了原本才剛結痂的傷口。我卻堅持早早解決，理由充分：女孩都愛漂亮。
    這個理由似乎才真正被他所接受，艾倫看我的眼神總算正常了幾分。
    哎！我就知道，謊言有時候比真話更能取信於人。我要是說，我不想因麵部腫脹，而天天隻能喝湯，鐵定他又要爆笑出聲了。
    診斷在愉快的氣氛下結束，艾倫將我的眼睛重新包紮好，嫣然一笑，傾國傾城：
    “那麼，明天見，可愛的女爵閣下……”
    “明天見，美麗的大法師……”
    我笑著回應，成功的瞥見他那完美的笑容明顯一僵。心底樂開了花，暗自想：不知是我娛樂你，還是你娛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