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蘇兒失蹤的真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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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莊嚴聽到雪流蘇的聲音順著監聽器傳出來——因為這幾天一直生著病的原因,那他所熟悉的冷淡慵懶的聲音顯得很虛弱,可是在他聽來,那聲音的力量卻如一記重錘,敲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身體都劇烈的搖晃了一下——手情不自禁的扶住了桌子——他都知道,他是有目的才接近自己的!
那個他一直以來認為在這個世界上可以唯一毫無顧忌信賴的孩子,那份唯一的安心和依靠,終於還是失去了——真是可笑,一向多疑的他,居然還會在那個孩子已經欺騙了自己一次之後,還天真的想在他那尋找一份完全的安心。
莊嚴,你真是悲哀,連你最信任的人都徹底拋棄你了,以後的路隻能一個人孤獨的走下去而已——“去雪流蘇的房間,他屋裏有一個知道我們販毒秘密的人。”推開門,莊嚴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對手下吩咐道——那笑意裏透著無盡的冷意和嘲諷。
“蘇兒,你說你都知道?”推門進去時,差點撞在正被雪流蘇往外推的高振飛身上,地上有令他看來有些觸目驚心的被踩得粉碎的監聽器。
連他的身上被放了監聽器都知道嗎?真是小瞧了這個在他眼裏一直純淨如水的孩子!失望、憤怒、心痛一股腦湧上心頭,他一把按住高振飛的肩膀,幾個手下進來後就對著高振飛拳打腳踢起來。
這些販毒的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人,最忌諱的就是這種隨時都可能泄露他們秘密把警察招來的人,非殺人滅口不可——對旁邊拚命喊著“放開他”的雪流蘇,那些手下也已經是滿眼是敵意的瞪著他。
“你夠了,一會兒我再找你算賬!雪流蘇,你居然又騙我!”記憶中好像是第一次吧,對這個孩子這麼沒好氣的大喊,可是用力的用手臂箍住這孩子纖瘦的身體往床那邊拖,卻不是為了報複他的欺騙——隻是本能的想讓他離那些手下敵意而惡毒的眼光遠一些——真是好笑啊,明明對他失望憤怒已極,卻還是本能的想保護他不受傷害。
“老實待在這兒!”一把將那個孩子扔上床,他也離開了房間。
來到外麵,發現手下已經把那個高振飛打的鼻青臉腫了,兩個手下把高振飛拖到了懸崖邊。“大哥,把他直接推下懸崖吧,這麼把人作了,最幹淨不惹麻煩!”
“莊嚴,你放著大生意人不做,來當毒販子,真是好笑!”高振飛冷笑著大喊,一如莊嚴與他之前幾次謀麵一般驕傲,可是莊嚴也清楚的看到,這個驕傲的孩子的雙腿在微微顫抖。
“看來,雪流蘇什麼也沒和你說啊!是啊,他怎麼可能和你說這些,你也是他的債主朋友之一啊!”莊嚴也回敬高振飛一張冷笑的臉,“我也懶得和你解釋這一切了——你小子如今稀裏糊塗的撞破了我們販毒的事兒,也隻有怪自己倒黴了!”
“推他……”剛要下命令解決高振飛,卻聽到那個冷淡慵懶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不如先把我推下去好了!
“他是擔心我的安危才惹上你們的,你們要把人作了,就先衝著我來!”
“要是你們動他一下,我就先跳下去!”
莊嚴心驚的循著聲音望去——那個纖瘦的孩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更高的坡上,他的身後,也是無底的懸崖。
這麼一個隱秘在山間的四合院的地形,敢情就是為了讓他來威脅自己準備的!莊嚴在心底咒罵一句——“你給我離懸崖遠一點!不想活了是吧?”麵對那個在懸崖邊單薄的身影,自己冰冷的聲音還是不爭氣的帶上了一絲擔憂,“雪流蘇,你以為我會為了你饒過一個隨時可以泄露我們販毒秘密的人嗎?你一個三番五次欺騙我的人,會值得我這麼做嗎?”
“會吧?——要不然,就是我看錯了你這個朋友了。”伴著突然降臨的大雨的瓢潑聲,那個冷淡慵懶的聲音顯得更是細弱,可是卻也足以讓莊嚴聽得清清楚楚,“莊嚴,我是知道一切,是又一次欺騙了你,可是我真的從沒有想過傷害你!我隻是想跟著你,和你好好相處,讓你慢慢原諒我曾經對你做的一切,重新恢複我們的友情——這樣,等到楚憶暮他們來任憑你處置的時候,我向你求情就會更有用一點,更及時一點!”
“求情?你是想像今天這樣用生命來威脅我吧?利用我對你的愛來威脅我,對吧?雪流蘇,你就對自己這麼有自信,恩?”
“是,憑我對你的了解,我相信自己有很大的贏的把握——可是如果我看錯了你,那我願賭服輸,大不了一死——反正如果楚憶暮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瓢潑的大雨,已經將那個孩子纖弱的身子打濕,似乎是生著病又淋了這樣冰冷的秋雨再也抵受不住,那個孩子的身體輕輕搖晃起來——那樣一個危險的懸崖,他這樣子隨時可能掉下去!
“你離懸崖遠一點!”莊嚴看的心驚肉跳,想上前幾步拉他,可那個孩子竟又往崖邊挪了一小步,眼神中盛著滿滿的倔強,“你先答應我饒了高振飛,否則我就跳下去!莊嚴,你永遠不可以傷害他,否則……你阻止不了我用自殺威脅你——一個人想死,沒人能阻止……”
“除非,你真的不在乎我死……”
“放了高振飛!”莊嚴看著雪流蘇在崖邊身子搖晃的愈發厲害,急忙吩咐。
“大哥!怎麼能放了這小子?”手下不滿而不服氣的大喊。
“你們放心,這小子喜歡雪流蘇——雪流蘇在我這兒,他不會走的,看牢了就是!”莊嚴道了句,又看向那個柔弱的孩子,恨恨的聲音依舊有焦急流露出來,“現在你肯離開懸崖了吧?快走過來!”
他看到那個嬌貴如波斯貓一般的人兒終於向自己這邊挪動過來,可是才邁開幾步,他的身子便向前傾倒——莊嚴趕緊用一手抱住他——真是該死,這樣又是欺騙又是威脅他的孩子,那副蒼白憔悴的樣子還是會讓他心痛!
“雪流蘇,你贏了——我是不忍心看著你死的!因為我還愛著你,還無法做到不在乎你!可是你以為,如今已經變得冷酷無情的我,會永遠愛著你這樣一個又是欺騙又是威脅我的人嗎?你以為我會任由你擺布嗎?”
“咳咳……我知道,我為了高振飛,可能用掉了唯一一次可以救楚憶暮的機會。知道了我的目的,你這樣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會努力的去忘掉對我的愛的,會慢慢學著不顧我的死活的——或許等楚憶暮他們來聽憑你發落的時候,我已經失去救他的能力了。”聽著懷中的人虛弱的合著眼睛說著這些話,莊嚴有些怔住——這孩子不愧是自己交了十五年的知己,自己的想法,甚至是內心的波動,他都能如此迅速的知曉——心思複雜縝密如他,在這樣一個單純的孩子的眼中,竟如一個透明的人一般!
“如你所言,我必須學著不在乎你!”莊嚴狠下心,放開了軟軟靠在自己身上的孩子——“你來照看他吧!”衝著被這些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有些怔然的高振飛,莊嚴冷冷吩咐了句,有些心口刺痛的看了眼倒在雨裏的雪流蘇,轉身進屋。
“蘇兒!蘇兒你怎麼樣?”高振飛連忙抱起倒在地上的雪流蘇——那隻嬌貴的波斯貓,雙手使勁兒按著胃,微微咳嗽著,嘴裏卻不停的喃喃,“放開我!不要你抱我!都是你,幹嘛來找我?為什麼在碼頭的時候不聽我的話回去?為什麼……”
“我是擔心你啊……”高振飛一邊焦急的把雪流蘇抱進屋,一麵自言自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的這麼糊塗啊?”
然而懷中的人兒,已經沒辦法再回答他什麼,那微弱的咳嗽變得開始劇烈,高振飛伸手去觸他光潔白皙的額頭——那裏已經是一片滾燙。
“方鈺,你這個混蛋!玩的什麼試探人心的鬼遊戲……”聽著懷中的人兒說出更讓他莫名其妙的話,高振飛焦急而心疼的蹙眉,“小東西,燒糊塗了嗎?”
然而,燒得昏昏沉沉的雪流蘇,腦海中卻在慢慢浮現著與方鈺那次在七彩酒吧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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