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兒他……是我兄弟的孩子，至於他的事實在是牽連太廣，請恕在下暫時無法據實已告。”
    此話一出，可謂是平底打出了一道金雷，將其與三人給狠狠驚住了。
    蘇襄之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所以隻是微楞了一下，便回過味來。
    怪不得他幾次三番護著這個小毛孩子，原來是故人之子啊！
    “你的意思是，鹿兒不是他爹的孩子？”
    “怎麼會？”鹿爹愛麵子是梧桐鎮出了名的，若這小崽子真不是他的種，還可能讓他活到這麼大？
    “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鹿兒就是我兄弟的孩子。”
    相較於龍彪的沉穩，伍溪顯然是一副吃瓜的表情。
    他本就不大的眼睛睜得圓溜了，還沾著些四季豆須的灰衫撞了撞一臉姨母笑意的蘇襄之。
    “那，你還是沒說你為什麼要將這孩子丟給我們。”
    穆歸遠歎了口氣，杏眼不抬，一副頹喪模樣道：“實不相瞞，我是北域的三皇子，我那位兄弟已然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如今我回去，隻是聞生母失蹤，且要去尋那人說個明白罷遼。”
    “但……”
    他繼續說道：“鹿兒如若跟著我失去了性命，我怕兄弟在黃泉之下難安，我也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梧桐鎮既然已經被毀，於月伽的價值想必是沒有了，他應是不會再回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放過鹿兒，但這點你們無需擔心。”
    龍彪聽完他的話，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反而是眼神中帶著些憐憫的望向近乎蜷縮在角落的鹿兒。
    他回憶起以前每每回到鎮子，都會撞見鹿爹教訓鹿兒，那時他竟然還覺得鹿爹是愛他的，可方式有些粗暴而以。
    如今看來，他想必隻是在拿這個可憐的孩子出氣。
    就在伍溪看出龍彪的糾結，正想一口氣替他回絕時。
    龍彪突然開口問道：“那你們現在又要去往何處？”
    “貢城吧，畢竟貢城後就是主城厭明城。”
    “那正好，我有個遠房的二姨也在貢城，我和老大陪你們同去，你也不必將這孩子交於我了。”
    “當真？”
    “我雖是山匪，但好歹也是上過幾年私塾的，你放心，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哎哎哎，你倆快別站著聊天了，鹿兒快被燒死了！”
    蘇襄之摸了摸鹿兒滾燙的額頭，一臉擔憂的說道。
    孩子像是燒傻了，逮誰抓誰，將蘇襄之原本好好的白衣揉得滿是皺子，得虧的穆歸遠知道他這狐狸臭美，趕緊從懷裏摸出碧綠的瓷瓶，倒出一粒塞在了鹿兒的嘴裏。
    “見諒，等到了貢城，我還你一件。”
    蘇襄之還在感慨就這一月已經是第二件了，但聽到穆歸遠說會賠給他一件時，他卻笑著又搖搖頭。
    “這倒是不必，阿遠於我何須還字，若你想要，到了貢城，咱倆都穿百的如何？”
    穆歸遠：“……”
    果然，蘇狐狸還是那個蘇狐狸，天天的滿口騷話，片刻都不得安生。
    二人的對峙在伍溪和龍彪的眼裏卻是不一樣的風景……
    龍彪看了看逐漸暗下的天道：“穆兄弟，蘇兄弟今日不早了，明日便是我恩人的祭人，如若你們不嫌棄，可否等我和老大安葬阿爹拜完恩人後，我們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