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表情，方開陽不禁問道，“難道不可行？”
    兩人內心都相當震撼，如此年紀，竟然能夠運用人性的弱點，采取相應的辦法，這未免有些恐怖！
    兩人默默地對視一眼，“好！我們考慮考慮。”
    對於他們來說，反正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死馬當做活馬醫，姑且試試唄！
    方開陽瞳孔緊縮盡將兩人神情收入眼底，既然如此索性在下付猛藥，“陳廠，等到市裏小區全部改造了，供暖麵積最低翻了六七倍，可是我們的供暖能力恐怕就不能保證了！”方開陽從開始被詢問，漸漸地開始掌握了主動權和節奏。
    “小方！你的意思？”陳廣林眉宇間充滿了濃濃的擔心。
    “陳廠，現在百姓的生活有了明顯的改變，家用電器逐漸進入普通家庭，電視機洗衣機冰箱風扇甚至空調，越來越多，居民用電量呈幾何式增長，我們可以向市裏申請供電，這樣一來，我們廠就沒有淡季，無論是社會效益還是企業效益都會成倍增長，我想市裏絕對不會反對！”方開陽臉上充滿了自信。
    “好！”韓東升猛地一拍自己粗壯的大腿。
    陳廣林猛地站起身神色激動不已，“這麼簡單的事，我們怎麼就沒想到？還是年輕人腦子靈光。”
    片刻後陳廣林冷靜下來，神情失落地坐下來，歎口氣道，“市裏城市改造如火如荼，資金緊缺，根本不會投資的。”
    方開陽明白，無論是陳廣林還是韓東升，都是見多識廣，深諳仕途之人，想要說服他們，難於登天！
    方開陽思忖片刻後，狡黠一笑道，“陳廠今年五十多了吧！”
    陳廣林苦笑道，“五十五了！我和老韓同歲，再有兩年就退了！”
    “未必！”方開陽自信一笑。
    他的笑容雖然充滿自信，但絲毫也未打動兩人的心，可是“未必”兩個字深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雖然兩人未必相信，但內心的好奇，還是止不住傾聽。
    陳廣林略微緊張地詢問，“小方，你的意思？”
    “今冬可以上一台凝器機組，即可發電又可供暖，相繼在上一台背壓機組，專門用來發電，爭取在供暖結束時，發電！”方開陽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話語鏗鏘有力，節奏分明。
    “緊接著立刻上三台二百二十噸大型鍋爐和兩台一萬二的機組，一來，保證最大能力的供暖，二來，增加發電量，提高企業效益。”方開陽頓了頓，讓兩人消化這驚人的計劃。
    方開陽知道讓老奸巨猾精於世故的兩人，讚同並且下決心擴大企業經營範圍，沒有絕對相應的利益，是不可能動心的，所以方開陽最後放出殺手鐧，“到那時，無論是企業規模還是效益，都會邁入我市大型企業，二位想要退休恐怕失望之極了！”
    隨著方開陽說話的節奏，陳廣林感覺五十多年的心髒開始急促地跳動，久違的熱血再次沸騰，直衝腦瓜頂，臉色頓時變得格外紅潤，此時的他好似年輕了許多，大腦中不斷呈現一台台機組，一座座大型鍋爐，全新的大型工廠在腦海中反複出現，此刻的韓東升與他極其相似。
    看著兩人坐在沙發上，雙眸不斷閃爍精光，神遊太空搞笑的樣子，方開陽勾唇一笑，起身向外走去。
    “老韓！”陳廣林率先清醒過來，將韓東升喚醒，“你是何意？”
    “大型企業！正局級！六十歲退？”韓東升難以自信再次印證。
    “按照小方的想法，還真說不定！”老於世故的陳廣林回答的模淩兩可。
    “老陳，你的意思呢？”韓東升圓滑的試探。
    “我嘛！”陳廣林站起身踱步思忖著，這時他的腦海中回蕩起那晚神秘的電話，讓他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就是，膽子要大些，步子更要大些，格局還要大些！
    他深邃的眼眸頓時變得堅定，片刻後他正氣凜然道，“這個廠是我們親手建的，哪怕有一絲希望，也絕對不能在我手裏毀掉，為了廣大職工的利益，也要拚一拚！”
    “好！我必定全力配合。”韓東升一拍茶幾猛地站起身，上次對陳廣林說的盡力，這次改為全力，看來真的下定決心了。
    陳廣林叫來秘書按照方開陽的辦法吩咐，立刻在騰飛供暖範圍內，下達第一份通知。
    “老韓，小方說的有些需要保密，一旦泄露讓鵬翔供暖知道了，恐怕實施起來就困難了。”韓東升是市委書記親自提拔的，而鵬飛供暖又是市委書記親自抓的企業，所以陳廣林才這樣說。
    “老陳，騰飛達不到我市大型企業的標準，兩年後你我都要滾蛋，這點我們是一致的！”韓東升暗示般地回答。
    “老陳，你我對於未來的發展都了解，可是實施起來，我倆可玩不轉。”韓東升提醒道。
    “嗯！我明白，可是僅憑他說還是不夠，熟話說的好，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試試。”陳廣林一把手可不是白當的。
    “噢？”韓東升狡黠笑道，“那就拭目以待了！”
    兩人對視一眼意味深長地一笑。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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