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零四章:別人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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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脆響,自劍尖而起,瞬間劍氣崩裂,寸寸崩斷的劍氣震碎宋璿手臂,直衝她的身體,宋璿隻覺先是手臂一痛,下一刻,疼痛自手臂傳遍全身,隻一瞬間,她便疼得倒在地上,隻有一雙滿含怨恨和不甘的目光死死盯著言瀟。
言瀟覺得,自己活得還真是失敗,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他活著又不是為了別人的評價。
“我不對你動手的原因是因為,你曾經還把我當人看,把我當孩子疼愛,我本以為,你就是個普通人,是真心對我好的。不過,我都能被當成養料了,我身邊的人都特殊也一點都不奇怪。”
“你……”宋璿隻覺說話都能引得全身疼痛,這話她根本說不完整。
言瀟卻不在意,淡淡陳述:“我本來想,如果有蘇清遠暫時做天道,等這顆星球完成自我運轉之後他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既超脫於世間,也能融入世間。就算他想跟你們一起生活,那也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似乎不用去考慮了。”
宋璿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卻依舊是懷疑的眼神看向言瀟,一看就是不信言瀟這話。
言瀟卻不在意,此刻他手中纏著屬於他的金絲,這根金絲中究竟蘊藏著他的什麼秘密言瀟還是不清楚,他記憶的封印都被打開了,那段足夠讓他憤怒發瘋滅世的記憶的確讓他心緒波動,這才導致他連宋璿的殺招都沒躲過。
但是,這段悲慘的記憶對有了後續九百年被天道排斥而針對的生活來說,也不算什麼,就是被折辱的過程有些令人惡心,其他的,也不過如此。
到現在,就算那段被折辱的時光,言瀟都不怎麼在意了,那是曾經的晏晏被折辱的過程,又不是現在的言瀟所經曆的過程,況且,師尊還在等他,這樣就夠了。
這樣,就夠了……
看著宋璿,言瀟低低一笑:“如果不是為了這個世界正常一點,我怎麼會耗費那麼長時間去布局,又怎麼會將命運交給這群生活在藍星的人身上?你以為那些被酒紅控製去獻祭的人的生命真就這麼好拿的嗎?你以為,我會跟你們一樣,奪走他們的生命嗎?
“你一定在想,這些生命現在都被奪走,現在就在這裏,我說什麼都隻是借口,隻是虛偽的掩飾?不過,你也許也不會這麼在意那些生命,畢竟,你跟蘇清遠從來都不覺得犧牲是什麼大事,用別人的犧牲來鋪設一個有前途的未來,以過去拯救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你就沒有想過嗎?我為什麼敢這麼做?哦,你們當然不會覺得我是在收攏那些生命力,畢竟這些都是你們所做的事情再推到我身上的。所以,拿那麼多人獻祭再以我獻祭,你們做得還真熟練。你們依舊,想走一條大膽而危險的路呢。”
宋璿卻陡然反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知道,隻要把你留下,這個世界就有救,就能重新變好,相信你也是願意犧牲自我來拯救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呢,畢竟那裏還有你心愛的人,還有愛你在乎你,你願意犧牲自我去拯救的人。那麼,犧牲一個人拯救所有人,為什麼不可以?你怎麼就要反抗呢?你為什麼要反抗呢?”
控訴的話說出來,都能把人給氣笑了,明明這些人是要他的命,自己怎麼還先委屈怨恨起來了?這就是他該死的理由嗎?他就該死嗎?
言瀟想起那個被他一手推向曆史高峰的國家,他們差點滅族滅種了,祈求他才得到的機會,但最後為了自己所謂的曆史體麵,為了他們的正義,倒戈相向,反過來以他為惡魔異端來鞏固自己的統治,來完成自己的正統。
真是,同樣醜惡的嘴臉。
“也對,有了力量,覺得自己能逆天,便沒了那些害怕和敬畏了,是我天真了,以為所有人都會感恩,卻不想,恩情也會引來滔天的仇恨,我啊,真可悲。”言瀟喃喃,伸手便將金絲聚攏。
他不想再跟宋璿說下去了,這樣的宋璿就跟當初對他倒戈相向的人一樣,為了他們的正義,為了他們的邏輯,根本不會在意他是否是恩人,是否是無辜。
他們隻會覺得,要你犧牲去救人,這麼有正義感的事,給你安排了最好的路,你為什麼不去走?
言瀟想說,去TM的正義感,你覺得犧牲最好,怎麼你不去犧牲呢?要別人犧牲,不就是道德綁架,可真TM的好正義!
金絲在手中纏繞上血痕,明明看著柔弱無骨的金絲此刻卻像鋒利大刀,一寸寸刺破言瀟的**,一寸寸紮進他的心窩,一點點撕開一個個傷疤,讓這些陰暗和醜陋變成一片屍水惡臭,犧牲了別人,還要厭惡別人臭。
真是可笑,真可笑!
金線陡然被揉進空蕩的胸膛,就在這時,宋璿再度暴起,直擊言瀟頭顱,她要爆掉言瀟的頭,讓他徹底失去反抗之力。
言瀟冷笑,在看到自宋璿身後出現的熟悉的蘇清遠的身影時,笑容更加燦爛,下一刻,手中藍焰爆開,長劍陡然爆開一片劍花,蓮花飛射,劍氣長虹,將所有即將襲來的攻擊擋下,隨後化作一座蓮台,讓一切都無法傷到站在蓮台正中的人。
下一瞬,有無數手臂衝著蓮瓣劍氣抓來,似乎這條手臂就是跟隨言瀟的那隻手臂,而此刻,這條手臂操控在蘇清遠手中,跟隨他的神念而動,隻為撕開一道口子,將言瀟從中抓出來。
言瀟右手揮動手中青蓮劍,劍氣便在身周蕩開,再以他的氣息爆擊而出,這蓮花就化作無數劍氣花瓣,刺穿一條條手臂,阻擋住蘇清遠的所有攻擊。
金絲在左手慢慢的塞進心口,此刻這條似乎有著生命的金絲突然就連通了言瀟心髒出的空洞,卻又好像因為缺失了心髒而不確定要不要進去,在心口的空洞處遲遲徘徊,言瀟冷笑一聲,將之硬塞進去。
自己的東西,還敢嫌棄自己,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