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四五章: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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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身影手中抱著的星球在祂這小小的即將蘇醒的動作間都好似被狠狠撥弄了一下,開始有輕微的搖晃,而在這星球上的人就因這個動作感受到了巨大的晃動,不安感再度傳來,有很多心情就這麼聚集起來。
那些心情就像是貼在人耳邊呐喊,就這麼緩緩傳遞出去,而聽到這些聲音的祂就跟聽到搖籃曲一般,睜開眼的跡象就這麼停下,祂就這麼重新陷入沉睡。
兩個同樣看向天空,同樣表情微妙,同樣表達出嘲諷意味的人就這麼同步了,隨後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隨即是接著的另一聲嘲笑。
青年看向少年,見此時少年已經放下車簾,坐在案幾旁邊,低頭不語,就像是從未離開過,也從未發出過那種嘲諷笑聲的人一般。
青年撇撇嘴,有些覺得無趣。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就能在做到一半的時候慫了呢?
“你這也怕?既然怕怎麼還敢來跟我談條件的?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跟我一樣,放開了,絲毫不在意的大批特批引動那家夥的憤怒嗎?怎麼就當起了鵪鶉?”
言瀟露出一絲隨意:“我又不打算毀滅世界。”
“嘖。”青年撇嘴,繼續坐回來不去看將星球抱著那個家夥,那東西遲早都是要解決的,現在去關注沒什麼意義,不過言瀟的話讓青年很不高興,什麼叫不打算毀滅世界?難道他就想毀滅世界嗎?他可不毀滅世界,可是說不毀滅吧,似乎又有些不對。
“你以殺意衝上來,讓那東西終於顯形,現在卻隻是這麼走著,還大搖大擺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是在等人聚齊了一起滅嗎?滅世這種事情,難道你就沒想過?滅掉現在這個,再建立新的,難道不是你所想的?可是你想過要怎麼毀滅新建嗎?那可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怎麼就要滅世了呢?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滅世了?你這小孩兒還真是亂說話,我說的是殺回來,卻沒說要破壞掉該有的秩序,這可是我們,我們這群同胞費盡心裏才換來的新世界啊,怎麼說毀掉就毀掉了呢?你思想太極端了。”
言瀟極端嗎?他現在又不全是一個正派角色,他思想極端有什麼問題,況且以裏世界那種情況,還能繼續支撐這個世界好好的走下去,除非他這樣吞噬濁氣的人以身為陣。
可是,他可不願意。
不過眼前這個青年倒是很想讓他去做這樣的事情,這就是他們的奉獻精神,他們自願為未來而犧牲的勇氣。
言瀟不太懂這些,他隻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他的願望也就是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有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事情,卻不是一直被天道所嫌棄,一直處在隨時都活不長長不大的怪圈之中。
可是,似乎天道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前世悲慘而死,重生以後前十六年享盡榮華富貴,後幾百年渾渾噩噩,爭天命爭氣運爭不過再死一次也沒什麼,好歹讓他死透啊,結果呢,又重生了。
這次重生開局都這般順利了,讓他好好享受完一生……
哦,這次不是天道不讓他享受完一生,是他自己不想了啊,這可真是有些冤枉天道了,可是,現在這天道都要被黑化取代的節奏了,他就算是想過個安穩的一輩子又從何而來?
況且,還有事情沒跟師尊講清楚呢,這件事更重要。
就在言瀟被青年說得沉默之時,隊伍停了。
言瀟看了一眼青年,青年沒好氣白了他一眼,說:“不是殺回來嗎?現在就是”殺”的過程了,走吧,合作者。”
言瀟挑眉,他還真沒想到這人說的殺回來還真就是字麵意思的殺回來,就算現在天地顛倒,裏外變換,這家夥想的不是讓他的入侵更瘋狂,而是開啟殺戮,還真是格外腦回路清奇,不過,他還真有點感興趣。
“你還真打算一個個去幹掉?”
“不然呢?你覺得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不這樣的話,有些事情不好完成吧?既然他們都做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現在為了以後明媚的未來做點事情犧牲點微不足道罪惡一生的性命有什麼不對?”
言瀟輕笑,沒想到這家夥把自己的殺戮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什麼叫讓微不足道罪惡一生的生命來為明媚的未來做貢獻,這些人要是聽到肯定會一擁而上殺了他們這支隊伍。
不,一路的張揚恐怕已經讓那些人知道了他們的目的,那個被殺掉一部分的蘇錦清可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而同樣的生存的權力恐怕已經將這些各自為政彼此戒備的宗門連接起來。
這便是所謂的勸架的被打。哦,也不是,黃雀在後,卻不想前麵的螳螂和蟬先聯合起來打算先幹掉黃雀再繼續打,這叫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言瀟突然很佩服眼前的青年,一如當年他直接毀滅那個祈求他重建秩序卻又轉頭來背刺他的國度。
“你在想什麼?”青年問。
言瀟輕輕一笑,回應:“在想,既然我能給予,當然就能將所給的都收回來,就算被受益方所反對,是我的就是我的,我給那是我樂意,想強行要拿就要做好被揍的準備,誰讓他們所享受的一切都是我給予的呢。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這種事情我可不喜歡。”
“你說的對,享受了別人的保護還要罵保護的人把他保護得太好,這可不就是實打實的叛徒行徑,當然是要讓他們統統感受來自真正危險的毒打。”
言瀟噗嗤一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眼前這個青年有好感了,這人,在他麵前,的確是一個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嗬,真的是表麵所見的這所謂的,可以為許多犧牲的人來討回公道,得一個真相的性情中人嗎?
人性,總是這般的讓人看不懂啊。言瀟想。他看著蘇清遠身上的氣息變換,隻覺得眼前這人跟千年時光裏遇到的道貌岸然的人差不多,一樣的,虛偽。
不過,虛偽得很有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