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木地板，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周子夜笑著問道：“建國，我們是不是得換鞋啊？”
    簫建國聽了又想一拳擂上去，拳頭到了半路上突然停住，然後還是象征性的在老同學肩上碰了下，“哪有那麼多客套？你小子不夠意思啊，跟我這麼見外。”
    周子夜嗬嗬一笑一帶而過，也沒繼續糾結這個話題，拉了兩個兒子介紹給女人，“楊翠，這是我的兩個兒子，清染和言諾。”原來女人也是他的同學。
    兩人爽快的問候了聲：“嬸嬸好。”
    女人聽了少年的問候笑意晏晏的，“子夜，你這兩個兒子真懂事，將來肯定有出息。”
    周子夜謙虛的說：“楊翠，多承你誇獎了。對了，孩子在縣裏沒跟著過來嗎？”
    女人忙道：“這會兒睡著午覺還沒醒呢。”
    簫建國聽見二人一直提孩子，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拉了老同學坐在真皮沙發上，“子夜，咱倆可是好久沒聚了，平常見個麵也就來得及嘮嗑打個招呼又各自忙去了。現在好了，我們住對門想聚就聚。”
    周子夜順勢坐下後，聞言點了點頭也有些感慨，“當年我們每天一起上學，一起打架，現在想起來挺懷念的。”
    女人知道兩個男人說起來，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你們聊著，我去廚房給你切西瓜去。”說完起身去了廚房。
    清染聽到他們提到以前的事情，也豎起耳朵聽起來。言諾的精神頭則還停留在人家的精裝修上。
    簫建國聽了男人提到當年，一副很是懷念的神情，“想當年你小子身手可是拔挑的，比我還勝一籌呢，現在你小子可是落下了，估計你在我手下過不了兩招。”
    周子夜聽了馬上斑駁，“你這明擺著欺負人，你可是練過的，這些年也一直沒落下，我能和你比嗎？”
    言諾正研究那些精裝修的時候，突然聽到自己爸爸當年的輝煌事跡馬上轉移了注意力，“爸爸，以後不許再說我暴力了，這可是你遺傳給我的，人不動武力枉少年哪！”
    簫建國聽了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這娃不錯，那話怎麼說來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然後他直勾勾的看著言諾半晌，見他在自己注視下半晌臉不紅心不跳，心下歡喜的不得了。在自己帶的那些學生裏，至今還沒有人能在自己注視下堅持下來的。“小子，想學武術不？”
    “收學費不？”如果收學費言諾可得考慮一下，爸爸掙錢很辛苦的，自己和清染上學可是一筆不小的學費呢。
    “你小子，才多大就算計過日子的事情了，不收學費，學不學爽快點，別像娘們似的磨磨唧唧。”
    “當然學，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言諾一聽不收學費還能學武術這樣的好事，當下一蹦三尺高，興奮的跟打了興奮劑似的。
    “建國，你可不能教他武術，這事我不同意。”周子夜忙開口攔著，自己兒子沒學武術就每天惹得那麼多人來家裏告狀，真學好武術，那還了得。
    “爸爸。”言諾睜著一雙大眼睛一臉委屈的看著男人，似乎男人堅持反對就開始哇哇大哭。
    “今天就是你哭了，我也不會答應的，真讓你學了武術，你還不得打架打得更歡實了？”男人狠了狠心，撇了臉不再看兒子。
    “爸爸，你去挨個問問去，我為什麼和那些人打架，我又不是閑著沒事吃飽撐的，都是他們先招惹我的，我憑什麼就傻呆著讓人家揍啊？他們自己沒皮沒臉，拉著大人往咱家裏找，那能怪我嗎？”畢竟學武術的機會難得，一聽爸爸堅決反對，言諾也真急紅了眼，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清染趕緊拿了毛巾幫他擦，剛擦幹淨，又湧出新的眼淚，看的清染眼圈也紅了，言諾平時極少哭，偶爾擠兩滴眼淚，也是糊弄糊弄爸爸，印象裏從沒像現在這樣哭的這麼委屈過。
    簫建國看不下去了，“子夜，咱們可都是從孩子那會過來的，再說你也教了這麼久的書，小孩們的心性你還不知道嗎？打打架罵罵街，就那麼點芝麻大的事，你至於嗎？再說還有我囑咐著呢，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娃我教定了。”
    他說完了老同學又看向哭鼻子的言諾，“屁大的事，至於抹眼淚嗎？趕緊別哭咧啦，再這麼娘們唧唧的，我可不教了。”
    言諾趕緊收住眼淚，隻餘小聲的哽咽。
    女人這時端了盛好西瓜的托盤進了屋，看了哽咽的言諾和紅了眼圈的清染，非常不解，“這是怎麼了？我剛出去一會，你們倆大人就把孩子欺負哭了。”
    簫建國擺擺手道：“男人的事情，你們女人不懂。”
    “你們男人的事情我才懶得搭理，可孩子的事情我得管，你們這些糙老爺們，哪懂帶孩子？來來，吃西瓜，別搭理這倆老粗。”女人拿了兩塊西瓜遞給兩個少年。
    兩少年接過西瓜，異口同聲道：“謝謝嬸嬸。”
    “來，到嬸嬸身旁來，離這倆糙老爺們遠點，他們不待見咱們，咱們還不待見他們呢。”
    女人拉了兩少年的手做到另一邊去，離了兩男人遠遠的。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不再糾結學武術的事情，繼續聊天。
    言諾學武術的事情總算是穩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