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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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虛弱期間,李天澤一直照顧周蒼。端茶倒水,喝水喂飯,夜夜守在他的床前,趕也趕不走。
不過兩天,周蒼覺得自己身體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這天李天澤照常來給周蒼送飯,因為已經了解了他的飯量所以李天澤端來了兩個大碗,周蒼一口一碗。
等他吃完,李天澤才開口,“我要出去兩天,這兩天的飯食我已經放在廚房裏了,你餓了的話可以做來吃。”
遲疑一下問道:“你會做飯嗎?”
在李天澤的目光中,周蒼搖頭,他的手都是拿手術刀的哪裏拿過鍋,自然不會。
李天澤有些為難,不過很快一個聲音打消了他的顧慮。
“澤兒,你去吧。不必擔心家裏,我會做的。”
李天澤快步來到門口,扶進來一個六旬老婦,是一位敦厚長者,一副慈愛模樣。
“蘭姨,你病還沒好,怎麼出來了,你受不了風的。”
哪位叫蘭姨的笑著說“哪有那麼弱,不過是鄉野大夫胡說的,好哐你的銀子,也隻有你才傻傻地信了。”
雖是這樣說,但是她的眼睛裏帶著笑,很是幸福。
蘭姨也是第一次見這個進門的媳婦,和第一次見麵的印象相差甚遠,不管是氣度上還是容貌上都不一樣。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周蒼這樣的人,氣質出塵,有雍容華貴之感,不像是嫩買來的奴隸而像是流落人間的貴族公子哥兒。
蘭姨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滿眼含笑,“蒼哥兒,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自然。”
“是個好孩子。”
蘭姨看向李天澤,“你不是說要出去嗎?快去吧,莫要耽誤了。”
看著兩人相處還不錯,李天澤也就離開了。離開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周蒼,周蒼朝他微微一笑,他這才大步離開了。
蘭姨看著李天澤這樣,心裏感歎,周蒼這樣的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降得住。
等人走了,蘭姨才開口“住的可還習慣?”
“很好,天澤他很照顧我。”
這句話似乎打開了蘭姨的話匣子“是啊,天澤這個孩子,從小就心善,心軟。小時候自己做的捕獸夾捕捉到小兔子,明明餓的不得了,看到小兔子受傷了還是會心軟把兔子放走,你都不知道當時他滿懷疑惑問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了它,不吃它可以嗎?當死啊,我就心軟的不行。”
蘭姨細細說著李天澤小時候的故事,像是一個老人回憶她孩子,說李天澤寧願自己餓著也不願意吃小兔子,說李天澤因為看小乞丐可憐,把自己全部的錢都給了人家,自己空這手回來,說他第一次做飯,弄的全灶台都是米粉。
周蒼靜靜聽著,雖然他不是醫生,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這個人的時間不多了,也就一兩個月的時間。
雖然如此,但是周蒼還是為他們的故事動容,那些日子,或許是兩人最快樂的日子。
蘭姨說,李天澤是個死心眼的孩子,他既然娶了你就會對你負責到底,但我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但我求你,不求你的回報,隻求你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我希望你不要傷害他,這是我這個做長輩的最後的懇求。
這個老人,到死都在為她的親人擔憂,讓周蒼不僅想到上輩子見到的一對母子,母親為了活命,把十五歲的兒子賣給了試驗室裏的老頭,那老頭肥頭大耳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但是那個母親依然這樣做了。再後來,在看見那個少年時,他已經是紅極一時的伶人,身段妖嬈,一舉一動都帶著風月。
這樣的兩處對比,真的是殘忍啊。
不過看著這個老人,周蒼點頭。
他隻在這裏療傷。
老婦得了答案,杵著拐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