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8章:裴家父子,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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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裴家父子,風寒
大元國南部邊境,望月城鎮南侯府。
“父親,子悠出事了。”
書房內,鎮南侯府三公子裴安麵色不渝的遞給為首的父親一封書信,這封信幾日前便到了他的手中,由於父兄一直在外追擊敵人,是以,直到今日他們凱旋,他才有機會拿出來,當日送子悠出嫁後,他們甚至還等不到他回門就被皇帝的聖旨催回來抵禦離國的入侵了,他是做夢都沒想到,狗皇帝會那麼迫不及待的對國公府下手。
“碰!”
看完信上的內容,已經四十有二的裴慶陽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書案上,俊美剛毅的臉龐籠罩著濃濃的憤怒,好一個瀟河,好一個狗皇帝,欺他鎮南侯府無人乎?
“出什麼事了···操···”
疑惑的拿起信紙,當他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老二裴宏麵色一沉:“瀟河竟敢如此欺辱子悠,老子要弄死他!”
對一個弟控來說,再也沒有比知道別人欺負他的弟弟更憤怒的事情了,何況,他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不用懷疑,如果瀟河此時在他的麵前,他絕對會一巴掌呼死他!
“你就隻看到那個?”
跟他一起看信的老大裴遠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垂眸又仔細看了一遍後才抬首道:“按照子悠的說法,他是自願跟國公府一起流放的,為的就是逃離皇城,以免狗皇帝拿他的婚事做文章,或者是像當年扣著爹爹一樣扣著他威脅我們,還有他說的那些事,父親,難道你們不覺得,子悠長大了嗎?”
隻是,這種形式的長大,卻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因為,那就意味著,他的弟弟,真的遭遇了從未有過的傷害。
“為父寧願他永遠都長不大。”
閉上眼往後靠著椅背,裴慶陽臉上渲染著赤裸裸的心疼,還沒開始流放就被迫長大成熟了,他完全沒辦法想想,一路流放到攏州,他的子悠會變成什麼模樣,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履行那啥勞什子的婚約,隨便在望月城給他找個夫婿也比嫁到國公府強。
聞言,兄弟三人全都沉默了,臉上眼底充斥著同樣的心疼,子悠是他們捧在手掌心上寵到大的弟弟,哪怕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給他弄下來,十六年來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他說,卻不想,他才剛出嫁就被人那般欺辱,該死的瀟河,他千萬祈禱著別落到他們手中,否則,他們必會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關於子悠信裏說的事兒,你們怎麼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慶陽睜開雙眼,那些複雜的情緒全部都沉澱了下來,獨留下睿智與疼惜。
“狗皇帝今天敢動祿國公府,明天就敢動我們,防備著點總沒錯。”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裴遠凝聲說道,他們可不敢奢望狗皇帝的信任。
“我覺得應該聽子悠的。”
裴宏想都沒想的說道,反正在他心裏,弟弟永遠都是對的,不對的隻能是別人。
“嗯···”
裴安沒有馬上接話,而是微眯雙眼,擱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先按子悠說的做,具體事宜我們再做調整,朱管家那邊,我會給他去信,讓他照子悠的安排,悄悄處理了我們在皇城的產業。”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子悠的安排不僅僅隻是為了護著他們,可能還在圖謀別的什麼東西,至於究竟是什麼東西,隱約中他也有一些想法,隻是還不夠具體,也沒有事實根據罷了。
“嗯,既然你們都同意,那就按子悠說的做。”
點點頭,裴慶陽突然看向他的好大兒:“老大,派人帶些錢財去攏州,子悠或許會有需要。”
攏州地處西陲,關外不是草原就是沙漠,常年受到遊牧民族侵擾,條件極為艱苦,哪怕小兒子已經說了他有準備,他也不放心。
“我知道,待會兒就安排。”
裴遠同樣擔心弟弟,就算他不吩咐,他也會做,對他們來說,啥都沒有子悠重要,即便是被流放了,他也會讓子悠過得比任何人都好。
翌日,山洞內。
“咳咳···”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染上風寒的人越來越多,咳嗽聲此起彼伏,還有不少發著高熱,腦子都燒糊塗了,躺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呻吟,更讓人絕望的是,外麵的大雨依然沒有緩和的趨勢,伴隨著雷電轟鳴,嘩啦啦的砸在地上。
值得慶幸的是,裴濟他們全都安好無恙,未免被那些人傳染,早上他們又往洞口的方向挪了挪,同時悄悄服用了一顆預防感冒的藥丸。
“差爺,求求你了,給我們點藥材吧,孩子渾身滾燙,再燒下去就要成傻子了。”
“是啊差爺,你們心心好吧,我們用錢買行嗎?”
“咳咳咳···差爺···”
衙差一般都會準備一些常見的藥材,有些人熬不住了,紛紛哭喊著哀求他們,山洞裏起碼三分之二的人都染上了風寒,其中又以抵抗力比較弱的老人孩子,以及女人哥兒為最,少許有良心的漢子還知道照顧他們,更多的卻是離他們遠遠的,生怕自己也會被傳染。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昨日裴濟他們幫過的顏詡父子倆,他們終究還是染上了風寒,可作為他們男人和父親,蕭文卻是對他們不聞不問,人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你們求我們也沒用,我們是有點藥材,問題是,現在沒有柴火,你們拿什麼來熬藥?”
衙差們難得的好脾氣,雖然說流放路上死幾個人再正常不過,隻要確定他們是死了,而非逃走了,上麵也不會追究,可死太多的人,他們也不好交差,所以,這次真不是他們不幫忙,而是確實幫不了。
“嗚嗚···那我們怎麼辦啊?”
聞言,一些比較脆弱的女人和哥兒當場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山洞裏頓時亂成了一團,哭泣,咳嗽和呻吟聲此起彼伏,混雜的交織在一起,別說是染上風寒的人,就是那些沒事兒的人,心裏也逐漸沒底,慌亂恐懼全都赤裸裸的寫在臉上。
“唉···”
看到這裏,向來心腸軟的林知深深的歎口氣,她知道子悠還有藥,但她終究是自私的,誰知道他們會被困在這裏多久,會不會也染上風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時候當散財童子把藥都送出去,到時候他們又該去求誰?
“娘,吃包子。”
見狀,裴濟又遞給她一個包子,以前除了孫慶,他們的食量都不大,一個包子配點水差不多就飽了,現在除了倆娃娃,基本都能吃兩個包子。
“嗯,好。”
接過包子,林知埋頭吃了起來,盡可能的控製自己別去看那些人有多可憐。
或許是被傷透了心,蕭瀾倒是沒有過多的發散他的同情心,一直安安靜靜的帶著倆侄兒吃他們的包子,至於孫慶,那就更不用說了,戰場上下來的人,有幾個是心慈手軟的?他的心裏,隻有裴濟夫夫,連林知母子倆都不過是附贈的主子罷了。
“那些人裏麵,有沒有你想收入麾下的?”
說話間,裴濟意有所指的掃了一眼山洞內,藥他有的是,但他不是聖母,不會一股腦的全部都拿出來,隻會看情況救一些值得救的人,別怪他太冷漠,是他們先寒了他的心。
“想救人?”
垂眸看著他,蕭枳不答反問,他家媳婦兒啥時候這麼善良了?
“我瘋了嗎我?”
沒好氣的翻翻白眼,裴濟一口吞了剩下的包子:“如果有你看得上的人,救一救也無所謂,沒有就算了,風寒又不一定會要人命,讓他們熬著唄。”
沒記錯的話,昨天很多人都念叨著他們的銀票泡了水不能用了吧?接下來,他們將徹底的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流放。
“有幾個庶出的同輩還是不錯的,隻是···”
救了他們,等於又要跟分家二房三房扯上關係,有點得不償失!
蕭枳眉峰微皺,像是在評估,又似是惋惜。
“我無所謂,隻要你不覺得煩就行。”
以他的聰明,又豈會猜不到他的顧慮?
裴濟聳聳肩,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他能打壓他們一次就能打壓兩次三次,隻要他們不怕死,他也不介意反複的打壓,直至捶死他們為止。
“嗬嗬···”
心裏陡然一暖,蕭枳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看那個顏詡父子倆都染上風寒了,你不救救他們?”
“嗯?”
聞言,裴濟扭頭看向獨自抱著兒子坐在地上的顏詡,俊秀的眉峰忍不住皺成一團,蕭文那狗東西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妻兒都染上風寒了,居然一個人躲得遠遠的,留下父子倆孤單無依,難怪原著裏,顏詡一個哥兒在兒子死後會變得那麼狠辣,還親手殺了那個狗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他的注視,顏詡突然抬起頭,泛紅的雙眼浸著淚水,因為高熱而緋紅的臉龐寫滿了脆弱無助與恐懼,一旦他的孩子真有點什麼,他怕是不死也會崩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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