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辦，你願意犧牲嗎？”
    沈柏輝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試探地開口。“是……是要我的命嗎？”
    坐在椅子上老奶奶緩緩地點了點頭。“一命抵一命，把你的命給他就好了。”
    “有沒有……有沒有什麼其他方法啊？”沈柏輝臉上還掛著淚珠，說話時聲音都在控製不住地顫抖。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遠離他讓他自生自滅，要不然你死他活著。”她輕輕地撫摸著懷中的小貓，語氣是那麼的平靜，仿佛習以為常般。
    “就不能我們兩個都活嗎？有沒有什麼別的方法？你要多少錢都行！”
    沈柏輝跪在地上嘶吼著。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明明都要過上好日子了，明明二人都會有好的未來。
    “對於你們有錢人來說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算個事兒。你這是在用錢來衡量生命。”
    “你想要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有沒有可以讓我們兩個都活下去的辦法？子青不能沒有我。”沈柏輝眼中含著淚水，他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臉淡定的老人，眼中浮現出一絲希望。
    “有是有，我先問一下，你是什麼動物啊？”
    “我是鹿，梅花鹿！”他聽到有方法立馬激動起來，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往屋內走去。
    “拿鹿茸做交換。”她抬起頭打量了下沈柏輝。
    沈柏輝點著頭。他低下頭看了眼昏迷著的許子青，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
    “行了，把他放那個毯子上去。最近你們兩個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啊？”說著她起身走到毯子旁。
    沈柏輝將許子青小心翼翼地放到那個毯子上，回答道：“心情莫名其妙的煩躁算嗎？”
    她點了點頭，將手搭在許子青的手臂上。“算，你們兩個都這樣嗎？”
    “他不是，他挺正常的。”沈柏輝單膝跪地，眼睛死死地盯著二人。
    她站起身語氣平緩地開口道：“他影響到你了，他這個妖力耗盡就會影響到身邊人的。其實他不值得救，需要付出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沈柏輝聽到她這樣說，立馬變得焦急起來。他站起身，一股腦地將錢包裏的錢掏出來，扔在桌子上。“你要多少錢？你要多少錢！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付出什麼我都願意。”
    “付出生命，我真不願意救他。你知道救他有多難嗎？你給我錢有什麼用？你是不是覺得有錢什麼都能解決？”老人不由地皺起眉，她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我求你……救他。救他好不好？沒有他我真的活不了。救救我弟弟！”沈柏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再也忍不住留下。
    “你先起來……”
    還沒等老人說完話，沈柏輝開始涕淚橫流地講述著這些年的事情，仿佛在發泄，又像是在控訴命運的不公。
    “他媽媽被獵人抓走了，他爸爸在工地出意外死了。當時沒人願意照顧他，我就接手養他。你說……如果他死了，我賺錢還有什麼意義，我給誰花？”
    “沒有誰離不開誰。”她彎下腰輕輕地拍了拍沈柏輝地肩膀。
    “我們兩個是從小到大的，不能說是好朋友，應該說是家人。我求求你，救救他好嗎？我願意付出，哪怕是一命抵一命！我求求你救救他！”
    沈柏輝怒吼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冰涼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他的手背上。
    她歎了口氣。“別哭了，我試著救他。實在不行就得讓你犧牲了。”
    “謝謝你。”說著他站起身，卻腿軟，險些摔了一跤。
    “你給我哭煩了。行了，上那邊等著去。”
    沈柏輝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地向許子青的方向看去。隻見原本臉色紅潤的許子青現在臉變得慘白，這讓沈柏輝有些慌張。他瞬間變得坐立不安，卻又不敢打斷她的動作。
    沈柏輝看向窗外，森林中時不時刮氣風，刮得大樹沙沙的響。響聲傳到沈柏輝的耳朵裏，讓他有些煩躁。
    “你叫什麼名字啊？”老人突然開口，沈柏輝轉過頭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身子正好擋住許子青的臉，他看向二人的方向。
    “我叫許……許子青。”
    許子青聲音虛弱。沈柏輝聽見他的聲音，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起身走過去。
    “醒了？”他語氣平淡，淡淡地看了眼許子青，與剛才的那副樣子截然不同。
    “我都聽到了，你還裝。小兔子變成奶糖的故事我聽到了，奶糖才不是兔子做的。”許子青的淚水從蒼白的臉上滾落下來，他用盡力氣扯出一抹微笑。
    “行了，把他帶回去好好照顧。”老人起身，拍了拍沈柏輝的肩膀。沈柏輝點了點頭，他起身將桌子上的錢整理好，雙手遞上去。
    “不收錢了，以後他再暈倒你就帶他來吧。”
    沈柏輝朝著她鞠了兩躬，嘴上不停的說著謝謝。沈柏輝將許子青小心翼翼地抱起，一路上沈柏輝與他聊著天，仿佛怕他再次暈倒般。
    “哥，你小時候給我做的飯真的很難吃。我記得有一次你給我炒蘑菇，那個蘑菇沒熟，直接給我吃醫院去了。我記得那次你還挨了打。”許子青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回憶著往事。
    “我知道我小時候做飯難吃，那飯我都不敢吃，給你吃你還吃的挺香。”
    許子青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他笑著開口道：“難吃還給我吃，其實那飯也挺好，要不是那些飯，估計我早就餓死了。我小時候我就一個人在家了，我還不會做飯。”
    “子青，哥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你之前受的苦是真多啊。”沈柏輝眼睛看著路，時不時地還低下頭看一眼自己懷中的許子青。
    “那叫什麼苦日子啊？不算苦。哥，我聽到你說的話了，你不是說要不結婚陪我一輩子嗎？你說話算數嗎？”幾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許子青竭力地抑製哭聲，可說話時聲音還是顫抖的。
    沈柏輝低下頭看了眼許子青，他沉思片刻，開口回答道：“我不會騙人，也不會騙你。隻要你願意，我會陪你一輩子。”
    “騙人，哪能不結婚陪我一輩子啊？人都要結婚，人也是會變得。”許子青側過頭，視線在那一瞬間也變得迷糊起來。
    “不騙你，我願意不結婚陪著你，替你收拾留下來的爛攤子。”
    許子青冷哼一聲。“不信，少騙我。”

    作者閑話：

    她是真不想救啊，但是沈柏輝太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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