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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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暖的陽光,通過稠密的樹葉灑落在地上,形成金色光斑。許子青手拿著冰棍坐在長椅上,長椅旁種著幾棵樹,大樹的枝葉遮住了炎熱的陽光。不時有微風吹過,吹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微風拂過,許子青坐在長椅上竟覺得有些寒冷。“在這坐的有點冷,冰棍兒給你吃了吧。再不吃就化了。”沈柏輝將外套脫下,蓋在許子青的身上,黑色的外套上有著沈柏輝身上獨有的味道,這個味道許子青怎麼都形容不出。
沈柏輝接過許子青手上快要化掉的冰棍,他大口咬下,冰涼的口感迅速蔓延到他的口腔中。他將剩下的半根冰棍吃完,轉頭看向許子青,眼底含笑。
許子青盯著沈柏輝開口道:“你吃得那麼快腦袋不疼嗎?”
沈柏輝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疼,但是在外麵我得裝一下。”他靠著椅子,身材修車,臉上依然麵無表情。許子青見沈柏輝這樣,他低下頭咬著嘴唇憋笑。
沈柏輝見許子青低著頭笑得渾身顫抖,忍不住開口。“你想笑就笑,別憋死在這。就這件事很好笑嗎?”
許子青抿了抿唇,可見到沈柏輝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你著急給我找個嫂嫂啊?這麼在意形象。”
“不結婚,陪著你。”
許子青冷哼一聲。“還陪著我,等你看到好的姑娘你就不這樣說了。你之前也是這樣和我說的,我現在把話還回來。”
“改變主意了,人一個時期一個選擇。不想結婚,如果你願意我會陪你一輩子。”沈柏輝轉過頭看著許子青,眼底的一絲黯淡一閃而過。
許子青一臉認真地盯著沈柏輝的眼睛。“那如果我不結婚你會管我嗎?”
“你腎不好,結不了。”他唇角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眼神那麼柔和。
“我腎不好?誰和你說得我腎不好?胡說八道!”
沈柏輝清了清嗓子,眼神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始給許子青科普。“中醫說恐則傷腎,你做噩夢的時候會害怕。這麼多年你隔三岔五就做噩夢,腎肯定就不行了。”
許子青咬著後槽牙點頭,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你這是胡說的!”
沈柏輝伸手揉了揉許子青的頭發,將他的頭發弄亂,隨後勾唇一笑。“我這可不是胡說,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你沒聽說過嗎?”
許子青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微皺眉毛。“不想和你聊天了,你好討厭。”他側著身子不願再和沈柏輝繼續交流。“我給你請兩天假,帶你回森林。”
許子青聽到這句話愣了一瞬,確認自己沒聽錯後猛地站起身,指著沈柏輝大聲質問,絲毫不管附近有沒有人看自己。“不是!回去?回去幹什麼?我不回去。”
沈柏輝拽住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手。“不是那片森林,帶你回去看看。冷靜點,聽話。帶你克服恐懼。”
“我不想回去,哪片森林都不行。”許子青態度堅決,直接甩開沈柏輝的手。
“子青……”還沒等沈柏輝說完許子青就打斷。“免談!”
許子青將外套扔到沈柏輝身上,轉頭進了醫院,而沈柏輝緊隨其後。他走向走廊盡頭的熬藥室,走得越近越能聞到從熬藥室中散發出來的濃鬱的中藥味。
許子青伸手敲了敲玻璃,見一個女護士過來他立馬開口。許子青語氣溫柔,與剛才的樣子截然不同。“姐姐,0218號許子青的藥弄好了嗎?”
“單子給我。”
跟在許子青身後的沈柏輝將單子遞給護士,轉頭看向許子青,而許子青壓根不想搭理他。
沈柏輝拍了拍許子青的肩膀,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傳來。“怎麼了?生氣了?一會兒帶你去我媽家,有事兒。”
許子青站在原地等著護士拿藥過來,看都沒看沈柏輝一眼。“我又不是你們家人,我跟你回去不好吧?”
“聽話,你幹媽想你了。這件事跟你也有關係,反正咱們兩個就去吧。”
護士將一大袋藥遞給許子青,隨後囑咐道:“水蜜丸拿回家之後晾上,把它晾幹了再吃。”
許子青點了點頭,將藥遞給沈柏輝。“行,我們知道了。”沈柏輝說完接過藥拉著許子青離開。
“走,帶你去你幹媽家,她前幾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沈柏輝急急忙忙地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馨悅小區。”
沈柏輝長舒了一口氣,而許子青坐在他身邊皺了皺眉。“什麼事啊?這麼著急?”
“我告訴你什麼事,你的戶口在你一個親戚家。她想讓她孩子也進那個戶口,不知道從哪聽的說農村戶口能有兩個孩子。”沈柏輝撓了撓頭,感到十分無奈。
“那能行嗎?”
“肯定不能行,那出生之後直接辦獨生子女證,不辦不給落戶。再說了什麼農村戶口能有兩個孩子,胡說八道。”他閉上眼睛,覺得無能為力。
車子慢慢開到小區門口停下,小區一共八棟樓,每一棟的牆都是橙色。小區內種著樹,一株株的樹木有順序地排列在小區內。許子青和沈柏輝二人進了電梯,電梯緩緩上升,發出“吱吱”的響聲。
電梯門緩緩打開,剛開門就聽到了李桂芝哭鬧的聲音。沈柏輝忍不住吐槽道:“做她鄰居挺遭罪的啊。”
許子青伸手敲了敲門,過了幾秒見屋內人沒反應又敲了兩下。“誰啊?”
門猛地被打開,差點撞到要敲門的許子青。
“我!沈柏輝。”沈柏輝語氣中帶著些不耐煩,他摟著許子青進屋,絲毫沒有理會站在門口的男人。
“談吧!不跟我打電話要談嗎?我把子青也帶來了,說吧!”沈柏輝脫下皮鞋光著腳往屋裏走,站在門口的許子青不知所措。
屋內滿地都是兒童玩具,地上一片狼藉。而李桂芝坐在沙發旁,頭發淩亂,臉上還有些瘀青。沈柏輝見此情景愣了一下,隨後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來來來,都過來聊聊。”沈柏輝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許子青見此情景脫下鞋,將鞋子擺放好後站在沈柏輝的身後。
“不是那天打電話讓我來嗎?怎麼我來了又不說話了呢?”沈柏輝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柏輝,你看能不能讓你弟弟去別人的戶口上啊?幫幫我行不行?”李桂芝狼狽地坐在地上,懇求著他。
“子青啊,你去找張子鬆玩去,看看他長沒長高。”許子青點了點頭,轉頭去找張子鬆,順便還把門關上了。
沈柏輝看了一眼李桂芝,又轉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我看看怎麼回事?挨打了?他給你打的?”
“柏輝,別誤會。我們就是夫妻之間小打小鬧,先說說戶口的事。”站在門口的男人往前走,直接坐在沈柏輝身旁。沈柏輝冷哼一聲。
“叔叔,我記得你是當官的吧?是什麼來著?什麼局長?怎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想二胎想瘋了?我記得如果第一胎不能成為正常勞動力那麼可以生第二胎吧?”
他一把拽住沈柏輝的手,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哭腔。“叔叔跟你說,其實我是想把他送人。我們多多少少有點養不了啊!你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不能。”
他鬆開沈柏輝的手,開始大聲咒罵李桂芝。“你個不爭氣的!生個傻子孩子!現在好了吧?我真想打死你!”
沈柏輝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將水一飲而盡。“你是什麼動物啊?我看你這性格好像狗,瘋狗。”
他有些不滿,指著沈柏輝說道:“哎!怎麼說話呢?我是狼!正兒八經的狼!”
沈柏輝不緊不慢,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不好意思,我以為您是狗成精呢!是我眼拙了。”
“那你是什麼玩意兒啊?”
沈柏輝麵無表情,語氣平靜。“我是梅花鹿,一頭撞死您得了。直接把您撞飛,讓您感受當鳥的感覺。”
李桂芝猛地一拍茶幾,像瘋了一樣站起身,抬起手扇了他一記耳光。“你說什麼呢?你真沒教養!沒媽教的孩子是不行。”
沈柏輝揉了揉火辣辣的半邊臉,冷哼了一聲。“對啊,我沒媽,我媽在我十二歲的那年就和別的男人跑了。我覺得我沒必要在這了。”
“你必須把這事給我辦了!不辦我他媽的殺了你。”說著李桂芝瘋了一般撲向沈柏輝。而沈柏輝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讓她撲了個空。
“子青啊!別玩了,回去了。”說著沈柏輝往門口走,絲毫沒有理會李桂芝在身後的怒罵。
“我告訴你!我得給你弟弟撫養費!你不能走!給錢!”李桂芝在身後歇斯底裏地大喊。
“我又不是他爸爸,為什麼向我索要撫養費。如果你想要,那你得承認他是我的孩子。”沈柏輝穿上自己的皮鞋,拎著許子青的藥。
許子青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踩上鞋子拉著沈柏輝往外走。“快走快走。”
到了電梯許子青才蹲下將鞋子穿好。“我的天,嚇人”
作者閑話:
都是有原型的,小區也是,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