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八章流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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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熱烈地陽光照著,一束光暈之下暖洋洋的,讓他有些困倦的感受。
    突然,那封信發光了,陰晴看見後一臉驚嚇,信散發出來的光變強了,而他也有種精神恍惚不清的感覺。
    再次睜眼,已經是在記憶流海的幻境中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婦女挺著快要生的大肚子在屋裏的板凳上坐著,一直念叨,會是男孩女孩呢?
    陰晴所見的這位婦女正是他的母親,而他是以上帝的視角去看自己過去所有畫麵的。
    果不其然,孩子出世那天,產婆端來一盆水擦拭她頭上的汗,努力為她接生。
    十來分鍾後,嬰兒的嚎啕聲響起,產婆連忙用濕布清洗他的身子,並用被褥將他包裹起來。
    “男孩女孩?”婦女問道,
    產婆把孩子抱到她身前,歡悅道:“是個公子。”
    婦女虛弱地看向孩子,露出辛苦地笑容,“也好。”
    “生得很可愛呢!”
    繈褓中的嬰兒有一頭黑黝黝的毛發,停止哭鬧後,水靈靈的大眼睛還閃動著淚花,稚嫩的小臉兒紅彤彤的。
    婦女看了眼孩子,吃力地坐了起來,“讓我抱抱。”
    產婆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遞給婦女,她接過嬰兒將其抱在懷裏,熱淚盈眶地親吻著他的臉。
    婦女淩亂不堪地頭發下垂,臉頰上的汗滴滑落。
    孩子父親出去忙完回來後,闖進妻子產房,一母一子都祥和著,“平安就好。”
    他走近妻子孩子身邊,望了眼孩子:“是男是女?”
    “男孩。”
    父親心中滿是喜悅,這日天氣剛好微微放晴,他輕觸了下兒子的發絲,“不如就叫他陰晴吧。”
    如此溫馨的一幕,是讓他多麼的沉醉在其中,可他對父母的心念永遠靜止在時間長河中。
    本來他們可以很幸福的過下去,哪料五個月後,土匪橫掃這片村鎮,傷了很多人。
    慌亂之下,婦女抱著孩子問良人,“我們該怎麼辦?”
    父親給出堅定的眼神,對妻子道:“你帶著娃先跑,快!”
    婦女泣不成聲地逃離現場,她一時發慌,就不希望孩子和她一起在外受苦,於是便跑到江河附近撿了一塊木板放在河邊,她咬破手指在孩子的手帕上寫下他的名字。
    長吻孩子額間後,把他放在木板上輕輕推動,順著風吹河水的流動,遊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土匪離開後,村鎮上被弄的一片狼藉,父親因重傷而導致身亡,母親則踉踉蹌蹌地走著,後因心痛到呼吸困難,慘死在草叢邊上。
    過了很久,孩子由於饑餓哇哇直哭,有了一兩分鍾後,聽到聲音的一對夫婦趕了過來,看見河中正有一個嬰兒浮在水麵上。
    由於可憐這個孩子,其中一位男子就下水遊到嬰兒身邊把他抱了上來。
    夫婦二人見孩子不停哭啼,便帶回家中用米磨成粉煮成米湯喂給他喝。
    他們發現嬰兒的手帕上寫有紅色字跡,上麵寫著“陰晴”二字。
    女人問向郎君:“這是…他的名字?”
    “應該是吧。”
    “那我們喚他“阿晴”吧。”
    於是,夫婦二人待他如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悉心照料著。
    給他織衣服,鞋子,幸運的是這個孩子沒怎麼生過病,除了營養不良導致的削瘦,其他都還好。
    就這樣過了三四年,本來平淡無奇的日子很順心,可後來女人開始奇怪地嘔吐,她下意識覺得自己懷孕了。
    出於意外,她格外欣喜,畢竟和郎君成親多年,第一次有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過了幾個月,女人順利把孩子生了下來,與此同時,她對阿晴的心思也逐漸減少了,全集中在自己和孩子身上。
    直到陰晴七歲那年,養母對他的態度也明顯有了變化,開始指責他嫌棄他,每天讓他去打水,回來幹一些活。
    養父有時候幹完重活便會偷偷讓他玩會兒,把剩下的活幹完。
    養母忙不過來時,也會叫陰晴幫忙照顧一下“弟弟”,但即使這樣,他大多時候還是會被養母揍,被說是撿回來的拖油瓶。
    每回身上被打的腫痛時,他也隻能忍著傷不說話。
    有天,他出去打水的時候,被一位府裏的富人看見了,因其貌相及其好看,富人趁他不注意悄悄緊隨其後,得知他住在一個貧苦的村落,便打算過去探訪一下。
    他如往常一樣,打完水回來打掃衛生,這天養父出去砍柴了,隻有養母和年齡不大的弟弟在家。
    每次麵對他們,陰晴的內心總會產生害怕哆嗦的心理,許是怕又惹了麻煩,或等著被打的緣故。
    不過他從來沒有憎恨的心,因為他知道若是沒有養父母的養育,他是不可能活到現在的,盡管會受多少次打罵。
    他埋頭苦幹的時候,門外忽然來了幾位衣著高貴,身材高壯的人,陰晴一看就知道這些人身份不簡單,不過他們來這裏是為什麼呢?
    “請問,你父母在嗎?”一位仆從禮貌地問道,
    “隻有母親和弟弟在,父親出去幹活了。”
    “好的,謝謝。”
    他們直接進入了房間,與他的養母交談著什麼,陰晴也沒心思去聽,隻是乖乖地忙自己的事情。
    經過一番談話之後,從房間裏出來的一位仆從笑咪咪地對著陰晴說道:“小孩兒,你跟我們走可好啊?”
    他拒絕道:“不要。”
    之後,屋裏的人都出來了,養母也是如此,她冷眼相對地看著陰晴,冷漠道:“從今天開始,你跟著他們走滾出我這裏。”
    陰晴詢問道:“為什麼?”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你不知道因為你我要操多少心嗎?”
    他被冷冷的話語刺到身心發寒,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養母憤怒的神態。
    一旁觀看的仆人們也無動於衷,富人把金錢交給養母後,對方都露出滿意的笑,這時他才明白原來這是一場交易。
    仆人們抓住陰晴的手臂,把他拉到外麵,被強行帶走的他回首望著那個住了很久的房屋,不舍地落下幾滴淚水。
    他同富人前往了地積廣闊,建築華麗的“韓府”裏,沒見過世麵的他對一切都產生好奇。
    他跟著富人來到了自家主庭中,富人擺手讓仆人都散去,然後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陰晴的臉,順至而下的去看清晰可見的美人骨,心中不得一笑。
    “我有個外孫女,不如你和她定個娃娃親?”
    陰晴許久沒說話,隻是抿了抿唇。
    “放心,娶了我孫女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這種情況,他無法應對接下來該怎麼說怎麼做,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富人兒子的到來,才緩解那尷尬的場麵,“爹,我回來了。”
    他正視自己的父親,當瞟向一邊的小孩兒時,他問道:“這是?”
    感覺到詫異的兒子疑問道:“您從哪兒要來的孩子?”
    富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淡定地喝著水,陰晴感覺到不安,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兒子看父親未說話,便有些生氣的離開了。
    富人放下杯子後,對陰晴說,“你暫時先呆在後院的小屋吧。”
    “嗯。”
    他有些麻木的離開了主庭,手腳差點軟綿到走不動路。
    走到那間小屋前,輕輕打開了門,裏麵略顯破舊,隻有一些稻草和幾張蜘蛛網,陰晴進去後關上門,坐在稻草上抱著雙腿,默默呆著。
    到了夜晚,兒子還是沒放下那個孩子這回事,就跑進了父親的房間,問其為何?
    富人則道:“此子容顏勝過女子,身材佳好,今日被我發現,從一戶窮苦人家買來的。”
    “您這…僅是貪圖美色?”
    富人哼笑一聲,“不然如此?”
    兒子有些不懷好意道:“那父親可願意把他交給我處置?”
    “你若想,便隨你。”
    而呆在小屋裏的陰晴,還沒意識到後麵的命運將會是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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