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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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走到吊燈下麵,隔著晶瑩的光線看著對麵的洛澤。
他正在微笑,帶一點釋懷又看好戲的表情,狹長的黑瞳緊緊地盯著我的表情。
我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周圍的一切,仿佛臉逼仄的牆角都帶著嘲諷的表情,注視著我即將開場的羞恥的表演。
室內的溫度很適中,帶著溫溫的熱度,可我卻沒由來地覺得冷。
不斷在心中默念“這是我欠你的”這句話,才強迫似地為自己的舉動找到一絲牽強的理由。
不斷地安慰自己這不過是一場遊戲,手指還是不受控製的顫抖著,連伸手撫上衣扣都覺得沉重得抬不起來。
“到了這會兒,你還是覺得放不下麵子嗎?”篤定地輕哼一聲,洛澤的語氣裏麵藏不住的輕蔑。
再一次緊緊地合上眼臉,感覺上下的睫毛都交織在一起顫抖,牙齦也因為過分的緊咬而散發出淡淡的酸意。
不去理會洛澤的嘲諷,心裏一橫,索性“唰”的一聲將襯衣一把拽開。
劣質的塑料扣子“滴答”亂竄,很快就沒有了音訊。
冗長的黑暗中,我聽到洛澤猛然間呼吸加重的聲音。
咬牙將襯衣從身上整個剝掉,我環抱著雙臂靜靜地站在原地,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夠感受到洛澤像火焰一樣熾熱而滾燙的眼神。
“沒聽懂我的話麼?全部脫掉!”洛澤的聲線明顯沉頓了一個音調,更添妖邪的痕跡,低沉的男聲像貼著耳鬢撕磨一樣震的人臉頰發熱,“現在,脫掉你的褲子。”
我倏地睜開眼睛,驚愕地對上洛澤淡笑的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相同的話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不耐煩的皺皺眉,洛澤的嘴角嚴峻地一抿。
狼狽地轉過視線,終於還是屈服於他淩厲的目光,將身上所有的遮蔽物統統扔到地上。
羞恥地環抱著自己的上身,我漲紅著臉頰側到一邊,沒有膽量以這種恥辱的樣子和洛澤對視。
看不見洛澤的視線,那種一寸一寸逡巡過我肌膚的熱度卻更加明顯。仿佛在探究什麼痕跡似的,看得極為細致,連最隱秘的地方都不放過一樣一遍一遍地摩挲而過,讓我整個人就好像被無形而殘忍的手指撫過一樣,每一寸毛孔中都叫囂著抑製不住的熱,催發著羞恥心的進一步膨脹。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慢慢退開,我才有勇氣將頭顱慢慢轉回來,才一扭頭,就看見洛澤站在離我不到五寸的地方,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裸麥色的皮膚在燈光的映襯下呈現出分明的肌理痕跡,明明不是很壯的軀體卻有著讓人驚歎的破發力,工整的腹肌就像是希臘天神的浮雕畫一樣完美,除卻左胸上那道猙獰的傷疤。
洛澤的味道漫進鼻腔,熟悉的感覺排山倒海一樣湧進我的身體,還在為自己的行徑羞恥著,心卻有些離經叛道地想到了其他地方去,更添渾身抑製不住的熱度。
狼狽地別過臉,不想讓他發現我微妙的變化。一雙強硬的手伸了過來,將我的臉頰重新扳了過來。
我大驚,洛澤的臉就這麼順著我的視線朝我低下來。
他、他是想要。。。。。。吻我!?
心跳得就想要從胸腔中蹦出來,全身都在不受控製的顫抖著,有什麼東西像貪婪的毒蛇一樣纏繞上我的心,吐出期待的毒汁。
洛澤的眼睛很深很沉,即使是這樣近的視線相觸也沒有絲毫躲閃而回避,看我的眼神噙著一抹看不懂的顏色,熾熱的呼吸直直地噴到我的唇上。
記憶中有什麼傾巢出動,泯滅我的理智,我認命地閉上眼睛,心底悲涼地意識到,即使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卻始終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溫柔也好,強勢也好,就算是這麼恥辱的逼迫,我還是沒有辦法在他麵前說一個不字。
手臂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被,等待著熟悉的溫熱印上嘴唇。
“啪!”一聲脆響,打斷了全部旖旎。
我難以置信地瞪著洛澤厭惡的臉,怔忪地看著自己紅腫的手,下顎傳來撕扯的疼痛。
“戚宵,你真的是不知羞恥。”朝我扯扯嘴角,洛澤語帶譏屑,黑瞳中滿滿都是惡心,“你還真以為我會吻你麼?居然還伸手攬我的背!你不覺得髒我還覺得髒!”
彷如一桶冰水被猛地灌進胃裏,我手腳僵硬地呆立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也對,那一年裏看來你也沒跟別的男人做過什麼,就這麼饑渴地想爬上男人的床麼?還是你以為隨便朝我拋幾個嫵媚的眼神,我就會像以前那樣魂不守舍地為匍匐在你腳邊麼?”
洛澤無情地嗤笑起來。
“不要再做這樣的夢了!以前的洛澤可能僅僅會為了博得你的一個微笑,就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不過,你要清醒的明白,現在的洛澤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圍著你轉的傻瓜了!我可不想又在床上被你捅一刀!東郭先生的故事,是絕對不會再次發生在我身上的!所以,收起你的妄想吧!”
我嚅囁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腦海中像是有千頭萬緒想要辯解,話到嘴邊卻隻剩下怔忪和哽咽。
“你知道我想要從你身上拿走的東西是什麼麼?”
“就是你的尊嚴。”
“像你這樣看似柔軟內心卻很倔強的人,要是被人生生剝離了自尊,一定會痛苦得受不了吧?”
“這種讓人生不如死的痛苦,我嚐過的,你必須以相同的代價來償還!”
洛澤殘忍地勾起一個笑容,滿意地看到我眼裏的驚恐,淡色的薄唇輕嘲地揚起,低沉的嗓音宛如地獄的宣判。
“戚宵,從今往後,你必須清楚地明白,在我麵前你什麼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自尊。”
“而我,未必是真的這麼恨你,不過是,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愛你了。”
“你記憶中的洛澤,早在你用太刀捅進他心房的瞬間,就死了!”
“你再也沒有,將他複活的能力。”
踉蹌著退後一步,有什麼生冷的東西正滑膩粘稠地繞上我的頸項,摁著我的喉嗆,像是要將我肺腔裏最後一點氧氣擠光一樣用力,連眼前都出現了一片腥紅的薄霧。
“今天隻是一個開始,戚宵,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洛澤朝我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從今往後的每一天,絕不會像今天這麼輕鬆!”
柔軟的布料砸到我呆滯的臉上。
“我累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