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對於這件事，黎淮心裏想的確實像他表現出來的一樣隨便，“轉班就行了，別弄得那麼麻煩。”見岑雲鶴點了下頭，接著問，“網上的輿論？岑氏沒有發聲明嗎。”
    “等明天，這種事情發酵一番會更利於我們。”
    “可那是人家女孩子的名譽啊！”
    岑雲鶴把飯菜送入嘴裏，細嚼慢咽，又喝了口清湯，“那天學校還沒開學吧，你去學校做什麼？又是為什麼答應請她吃飯呢？那家店也不像是你會選的地方，是她要求的吧？”
    接二連三的問題讓黎淮語塞，臉頰緊繃的肌肉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那天早上的麵試沒成，就想去學校的招聘欄裏找找其他工作，然後碰巧遇上了就去吃飯了唄。”
    “喜歡那家的蛋糕？”
    “口味挺新奇，想不到胡蘿卜還能做蛋糕胚子。”
    岑雲鶴沒在繼續往下問，轉言道，“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是學校裏要求的實習嗎？”
    “啊，那個啊，這事兒我當時也沒仔細想，看到了就想去試試。”黎淮敷衍道，“你到底管不管網上的輿論？你要是覺得不方便那就我去出麵澄清，總之不能讓人家一個小姑娘頂著無端的罵名。”
    岑雲鶴麵色一沉，不悅和憤怒閃過眼眸，青筋在雪白的皮膚下凸顯出來，“那麼在意別人的感受？”
    略微沙啞的嗓音裏帶著濃重的怒氣，卻又努力維持著冷靜，“說得不好聽一點，店是她自己挑的，人是她自己選的，飯是她自己吃的，黎淮，似乎我才是這整件事裏最無辜的人，也沒見你多關心過我一句！”
    “我沒……”
    “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決定買單，難道你一個三十歲的人了，這點還需要我教你嗎？”
    他放下筷子，甩開黎淮的手，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黎淮追了上去，“箬箬，她就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一個象牙塔裏的大學生！她也隻不過是想吃那家蛋糕店罷了，為了避嫌還把自己的男朋友喊來了。”
    樓梯上的人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子，“你真是這麼想的？”
    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因用力而發白的指節像是正在竭力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看清楚了嗎，照片是她男朋友的室友拍的，和營銷號聯絡的IP地址是實驗室的電腦，你們飯都沒吃完，網上連詞條都建好了！”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岑雲鶴的嗓音低沉而沙啞，“我不知道你口中那個貪吃的大學生在裏麵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但是黎淮，我告訴你！”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一種被壓抑的咆哮，“我TM這倆天麵對那幫董事會老登的時候，真TM覺得如果是離婚，也不是TM什麼大不了的破事！”
    “我沒，我真沒想到……”黎淮全身發冷，無助地緊握著岑雲鶴的手，“我以為就是普通朋友去吃一頓飯。”他努力想要用言語平息對方的怒火，但似乎每一次開口都隻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