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幾年兵。”黎淮把證件和打印出來的資料遞給他。
    年輕人點點頭，“今天來上班可以嗎，你自己有電腦嗎？”
    黎淮迅速打量了一下屋裏的陳設，桌子椅子像是二手家具城淘來的，一張桌子上麵還粘著卡通貼紙，兩台筆記本都是前些年的老舊款式，年輕人身上穿著領口被洗變形的白T恤和被洗得發白的運動褲，卻都打理得幹幹淨淨。
    他能發得出來自己的工資麼，黎淮咽了咽口水，“今天沒帶電腦，招聘信息上說工資麵談。”
    “唔，4000可以嗎，除了上課時間，平時朝九晚五，每周工作六天，你要是想加班的話沒有加班工資，六個月實習期內工資八折，餐補什麼的轉正之後再談，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寫合同了。”
    黎淮覺得順利的讓人有點不可思議，他按住年輕人準備動筆的手，“你認識我嗎？”
    年輕人微微蹙眉，反問道，“我應該認識你嗎？”
    “你也是R大的嗎？”
    年輕人點點頭，“怎麼了？”
    “如果你剛剛大四畢業，應該聽說過”R大男第一狐狸精”這個外號吧。”黎淮不忍心欺騙眼前這位善良樸實的農村小弟弟，“我是背著岑雲鶴出來找工作的，雖然他人不錯，也大概率不會遷怒到你，但我不能……你……”
    年輕人看向黎淮的目光變了，帶著敬仰和求知，“你真的是？那太好了！你能不能先教我怎麼讓……”
    “停！”黎淮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一把抽回桌上的簡曆和證件，“今天就當我沒來應聘。”
    “不用應聘！”年輕人還在挽留，一直把黎淮送到地下室的入口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當朋友行不行？你就稍稍傳授一點點經驗……”
    好不容易抽身出來，黎淮懊惱地坐在馬路牙子邊揉著微紅的手腕，那年輕人的力氣不小，想必是從小沒少幹農活，早知他這麼單純，自己就不提”男狐狸精”這個詞了。
    到手的好工作沒了，黎淮拍了拍褲子，真希望自己一會回去還能進得去家門。
    可還沒等走到地鐵口，一個語音通話就撥了過來，黎淮點開對話框才想起來是昨天的學姐。
    “你拿給我的衣服口袋裏麵有一枚戒指。”學姐言簡意賅，“我這挺亂的，你有空來拿一下吧。”
    “現在可以嗎？”
    聽見對方說了聲可以，黎淮接著問，“有結果了嗎？”
    “唔，我感覺像是蛋白質，但是具體結果還沒出來。”學姐想了一會，“說得惡心點，你可以理解為腐敗了化成水的肉。”
    “我想再問一句，如果是嘔吐物……”
    “別說得這麼惡心。”學姐打斷他，“哪個正常人會抱著腐肉亂啃，你要是好奇來源的話，大概是在垃圾站沾上的吧。”
    黎淮剛說完謝謝，對方直言道，“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請我吃飯吧，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把我男朋友喊上。”